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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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种田生活日常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十章 春耕新绿,酱园生香
二月的青石镇,寒意还未完全褪去,后山的野樱却已悄悄鼓起了花苞。杨薇蹲在菜地里,指尖沾着新翻的泥土,正给刚出土的菜苗搭竹架。她穿了件月白色的粗布衫,袖口挽到肘弯,发间只别了根木簪——这是她下地干活时的惯常打扮。
“阿娘,我来帮你!”念薇扛着小锄头从田埂上跑过来,裤脚沾着泥点,发顶的虎头帽歪到一边,露出两撮翘起的呆毛。他踮着脚,把锄头往杨薇手边一递,“先生说,春天要‘勤耕勤种’,我帮阿娘翻土!”
杨薇笑着接过锄头,却没让他动手——这孩子前几日翻地时,把菜苗的根都铲断了三株。“念薇,去把阿蘅叫过来。”她摸了摸念薇的头,“阿蘅昨儿个说,要给菜苗编草绳防倒伏。”
“好嘞!”念薇应了一声,撒腿往村里跑。不多时,便拽着阿蘅的衣袖回来。阿蘅扎着双丫髻,手里攥着一大把柔韧的稻草,发间还沾着几根草屑:“阿娘,我编了好多草绳,够给所有菜苗绑上!”
杨薇接过草绳,指尖触到阿蘅掌心的薄茧——这孩子跟着周大娘学腌酱才半年,手上已磨出了茧子。“阿蘅手真巧。”她笑着说,“等菜苗长大,阿娘给你做双草编的小鞋子。”
阿蘅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低头用草绳轻轻捆住一棵菜苗:“阿娘,我不要鞋子,我帮阿娘看菜地!”
祖孙三人正忙碌着,顾远的声音从地头传来:“婉儿,我让镇里的木匠打了新犁耙,今日就能送到。”他扛着一根新木料,身后跟着两个汗津津的伙计,抬着一架锃亮的铁犁。
“远哥!”念薇欢呼着跑过去,拽着顾远的衣角,“阿爹买的犁耙是不是金色的?”
“是铁的。”顾远蹲下来,刮了刮他的鼻尖,“铁犁耙耕地快,省力气。等春播时,咱们用它来翻地,保管比往年快上两倍。”
杨薇望着顾远被阳光晒得发红的耳尖,心中泛起暖意。她想起去年冬天,顾远为了给菜地选合适的犁耙,跑了三趟镇里的木器行,又请铁匠反复打磨,连木柄都细细上了桐油。如今看来,这份用心没有白费。
“顾先生,”杨薇接过犁耙,“等咱们把菜地翻完,我想在田边种一圈野菊。去年晒的野菊干,泡出来的茶特别香。”
“好。”顾远将木料靠在田埂上,“我让伙计再去后山采些野菊苗。对了,”他转头看向念薇,“先生昨日布置了《诗经·豳风·七月》的功课,你背熟了没?”
念薇立刻挺直小身板,清了清嗓子:“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他背得抑扬顿挫,虽有些字咬得不准,却满是认真。
“停。”顾远笑着打断他,“‘穹窒熏鼠,塞向墐户’这句,是什么意思?”
念薇挠了挠头:“是说……冬天要堵老鼠洞,封北窗,防止冷风进来?”
“差不多。”顾远摸摸他的头,“不过‘向’是北窗,‘墐户’是用泥涂门缝。等冬天到了,咱们试试?”
“好!”念薇眼睛发亮,“阿爹,阿娘,冬天咱们把菜窖封得严严实实,不让老鼠偷吃萝卜!”
三人正说笑着,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王氏挎着竹篮从村里走来,篮里装着刚蒸好的槐花糕,白得像朵云,甜香裹着槐花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婉儿,我蒸了槐花糕!”王氏把篮子递过来,“你们下地辛苦,垫垫肚子。”
杨薇接过篮子,拈起一块糕递给顾远:“远哥,你尝尝,大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顾远咬了一口,眼睛立刻弯成月牙:“甜而不腻,比去年做得还好。”
“那是自然。”王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新学的法子,把槐花和糯米粉掺着蒸,还加了点蜂蜜。”
念薇凑过去,踮着脚闻了闻:“大娘,我也要吃!”
“小馋猫。”王氏笑着给他一块,“慢些吃,别噎着。”
春耕的忙碌持续了半月。顾远带着伙计们用新犁耙翻完了整片菜地,杨薇和阿蘅则在田边种下了野菊苗。念薇每日放学后,都要跑到菜地里,蹲在田埂上看菜苗抽芽——他蹲得腿麻了也不肯走,说要“监督菜苗长大”。
这日午后,杨薇正在菜地里除草,忽见村东头的张屠户媳妇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婉儿!不好了!我家小栓子偷了咱家酱园的醋,被周大娘抓住了!”
杨薇心里一紧,放下锄头就往酱园跑。远远地,便看见周大娘揪着小栓子的耳朵,站在酱园门口,小栓子涨红了脸,手里还攥着个空醋瓶。
“周大娘,怎么回事?”杨薇走过去,轻声问道。
周大娘松开手,叹了口气:“这孩子馋嘴,趁我打盹时溜进来,偷了半瓶醋。我问他为啥偷,他说……说他娘病了,想喝口酸汤开胃。”
杨薇转头看向小栓子,见他眼眶红红的,嘴唇哆嗦着:“我娘咳得整宿睡不着,我想给她熬点酸汤……”
“傻孩子。”杨薇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偷东西不对,但你的心意是好的。这样吧,我让阿蘅给你家送两瓶醋,再熬碗酸汤送去。”
小栓子抬起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真的?”
“真的。”杨薇笑着点头,“不过下次可不能再偷了,知道吗?”
小栓子用力点头,攥着衣角小声说:“知道了,我再也不偷了。”
周大娘在一旁直叹气:“婉儿,你这心肠也太软了。要是我家那混小子,早被我打屁股了。”
“孩子还小,贪嘴罢了。”杨薇将小栓子拉起来,“下次想喝酸汤,来酱园找我,我给你留着。”
送走张屠户一家,杨薇回到酱园,见顾远正站在坛子前,手里拿着个本子记录:“今日卖出酱菜三十坛,醋八坛,新腌的糖蒜被抢空了。”
“顾先生,”杨薇走过去,“小栓子偷醋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顾远放下本子,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总是这样,心软得像块豆腐。”他低头看了看她沾着泥土的袖口,“明日我让伙计去镇里买些布料,给你做件新衫子。”
“不用。”杨薇笑着推开他的手,“我这件还能穿。对了,”她指了指墙角的野菊苗,“等菊花开时,咱们用菊花酿些酒,好不好?”
“好。”顾远点头,“我让府城的管家送些酒曲来。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陈老爷昨日来信,说府城的酒楼想推出‘春日宴’,指名要你做主厨。”
杨薇的手顿了顿:“可阿蘅刚学会了腌糖蒜,我若走了……”
“我让周大娘来帮你。”顾远早有安排,“周大娘昨日还说,想跟你学做菊花酒。她来守着酱园,阿蘅跟着学,正好。”
杨薇望着他周全的模样,心中一暖。她想起前几日在私塾,念薇举着算盘对她说:“阿娘,先生说‘算盘要拨得准,日子要过得精’,我以后要帮你管账!”想起阿蘅蹲在灶边,认真地给念薇剥蒜:“小念薇,蒜要剥干净,不然醋会苦。”想起顾远深夜回来,手里还提着给她买的糖蒸酥酪:“婉儿,你昨日说想吃这个,我跑了三条街才买到。”
这些细碎的温暖,像春日的阳光,一点一点渗进她的生活里。她忽然觉得,所谓“幸福”,不过是有人在身边一起忙碌,一起期待,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
三日后,杨薇跟着顾远去了府城。临行前,阿蘅抱着她的腰不肯松手:“阿娘,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给我做糖糕。”
“三日后便回。”杨薇蹲下来,帮他理了理衣领,“阿蘅乖,帮阿娘看菜地,等菊花开时,咱们一起酿菊花酒。”
“嗯!”阿蘅用力点头,“我给菜苗浇水,不给虫子吃!”
到了府城,“松鹤楼”的春日宴办得热闹非凡。杨薇站在中央的灶台前,将最后一碟“春韭拌蛰头”端上桌时,台下的文人墨客纷纷起身鼓掌。
“此菜当为春宴之冠!”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抚须赞道,“春韭鲜而不涩,蛰头脆而有嚼,正合‘春日迟迟,卉木萋萋’的景致!”
杨薇望着台下的顾远,他正举着酒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递来的那串糖葫芦;想起他在县衙为她奔走的身影;想起他在酱园里帮她搭竹架的模样。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此刻的圆满。
宴会散后,杨薇跟着顾远回到青石镇。后山的野樱已开得烂漫,粉白的花瓣落在酱园的青瓦上,落在念薇的发间,落在阿蘅的竹篮里。风里飘着菊花的清香,混着新腌的酱菜味,还有远处传来的孩子们的笑声。
“远哥,”杨薇靠在他肩上,“明年春天,我们在院子里种几株桃树吧?”
“好。”顾远握住她的手,“等桃花开了,我们就在桃树下摆酒,庆祝我们的念薇又长大一岁。”
“嗯。”杨薇笑着点头,“还要做桃花饼,给阿蘅送些去。”
“还有阿蘅。”顾远望着念薇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等念薇再大些,我们教他酿酒,教他种黄金米,教他做酱菜……”
“教他做所有我们会的。”杨薇接上他的话,“让他知道,我们的幸福,是靠双手挣来的,是靠知识滋养的,是靠爱守护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可在这温暖的春夜里,杨薇的心里却亮如白昼。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爱,有家,有念薇,有阿蘅,有顾远,他们的“美味人生”,就永远不会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