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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下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上面结满了冰霜,像个被遗忘多年的冰箱门。老宋给的“钥匙”是一串复杂的敲击节奏,苏黎一边嘀咕“这防盗水平,小偷来了都得先学段B-BOX”,一边哆哆嗦嗦地敲完了全套。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一股冷到骨子里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钻了出来。

苏黎拉着小满挤进去,里面的景象让她直呼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外围站点,这简直是冰雪奇缘现实版拍摄基地,只不过公主跑了,只剩下一堆被冻成艺术品的科研设备。墙壁、天花板、仪器,所有东西都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偶尔有几盏应急灯顽强地闪烁着,给这冰封世界增添了几分鬼片气氛。“这地方,是进行‘速冻饺子’研究的吗?”苏黎搓着胳膊,感觉自己的眉毛都要结冰了。

“妈妈,这里……好吵。”小满突然拽了拽苏黎的衣角,小脸皱着。“吵?我怎么只听见咱们牙齿打架的声音?”苏黎侧耳倾听,除了冰层偶尔发出的【咔哒】声,一片死寂。小满却摇摇头,指着一面完全被冰覆盖的墙壁:“里面……有很多声音……在说话……还有……【滋滋滋】的声音……”苏黎挑了挑眉,闺女这共鸣能力怕不是在这低温环境下超频了?还能隔墙有耳,听墙角都省了窃听器。

苏黎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些明显是被人砸坏的仪器残骸,开始在废弃的实验室里翻找。她在一堆冻得硬邦邦的文件里刨了半天,终于找到几份勉强还能辨认字迹的实验记录。“‘蓝泪’病毒早期特性……传播途径……感染体行为模式……”苏黎念叨着,“嚯,还真有研究资料,就是这关键部分怎么跟被狗啃了似的?”记录到核心数据的地方,要么是被撕掉了,要么是被某种化学物质腐蚀得一塌糊涂。“搞科研的都这么不严谨吗?重要资料不备份,还玩阅后即焚?”

正吐槽着,小满拉着她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有一扇半掩的金属小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白光,与其他地方的幽蓝应急灯不同。“妈妈,这里面……有东西还活着。”小满小声说。苏黎推开门,一股更强烈的冷气夹杂着轻微的【嗡嗡】声传来。这是一个低温储藏室,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还要低好几个档次。几排架子上放着一些贴着标签的金属盒子,看起来像是实验样本。而在储藏室的中央,一台半人高的立式数据终端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屏幕漆黑,只有几个指示灯在闪烁,其中一个【错误】的红灯格外刺眼。“哟,居然还有个没彻底报废的古董机。”苏黎来了兴趣,“闺女,看你妈给你表演个徒手修电脑。”她从背包里掏出工具,准备给这台老古董做个“心脏复苏”。

苏黎刚把手放到数据终端的外壳上,还没来得及撬开,整个储藏室突然红光大作,刺耳的警报声【滴嘟滴嘟】响彻整个空间。“我去!碰瓷啊这是!”苏黎吓了一跳。紧接着,储藏室两侧的金属墙壁【咔咔咔】地打开了几个暗格,从里面慢吞吞地爬出来几只……玩意儿。这些生物原本大概是人形,但现在全身覆盖着灰白色的角质层,关节处长出冰晶,行动僵硬,嘴里发出无意义的低吼。它们身上还残留着破烂的守卫制服碎片。“得,这是触发隐藏副本,惊动NPC了。”苏黎一把将小满拉到身后。

“吼——”一只离得最近的变异守卫晃晃悠悠地扑过来,目标却不是苏黎和小满,而是那台数据终端。“嘿,你个死脑筋,老板都跑路了还想着打卡上班呢?”苏黎侧身躲开,顺手抄起旁边架子上一根断裂的金属撑杆。这些变异守卫的攻击模式很单一,就是直愣愣地冲向终端,试图破坏它。它们的动作虽然迟缓,但力气极大,一爪子下去能在金属外壳上留下深深的划痕。“妈妈,它们……它们在说……【保护核心数据】……”小满突然开口。苏黎嘴角一抽:“行,够敬业的,死了都不忘工作。”

“闺女,给妈指个路,哪个零件敲坏了它们会集体宕机?”苏黎一边用金属杆格挡变异守卫的攻击,一边抽空问。小满闭上眼睛,小手在空中比划:“它们……脑袋后面……脖子下面一点……有个地方……【咕噜咕噜】的……”苏黎秒懂,这是让攻击后颈呢。她瞅准一个变异守卫转身攻击终端的空当,抡起金属杆,使出吃奶的劲儿,对着它后颈下方小满指的那个模糊位置就是一棍。【嘭】!那变异守卫动作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上的冰晶碎了一地。“好使!”苏黎精神一振,照葫芦画瓢,专挑这些“前员工”的KPI下手。利用储藏室狭小的空间和那些沉重的实验器材当掩护,苏黎把这些敬业过头的变异守卫一个个放倒。最后一个守卫倒下时,还伸着爪子够向数据终端,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数据……安全……”。

警报解除,红光退去。苏黎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开始专心对付那台数据终端。有了小满这个“人形X光机”指点,修复工作顺利了不少。“这根线虚接了……那个芯片烧了,用旁边那个好的换上……”在小满的“远程技术支持”下,苏黎叮叮当当地忙活了半天,终于,数据终端发出一声轻快的【叮咚】,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出一个布满雪花干扰的进度条。“有戏!”苏黎兴奋地搓手。进度条缓慢加载,最终跳出一个加密数据包的图标。苏黎尝试了几个通用密码,都宣告失败。“闺女,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后门口令?”小满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苏黎不死心,开始翻找之前那些被冻住的实验记录,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她在一张被压在仪器底下的纸片背面,发现了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项目代号:起源。密码提示:一切的开始。”“起源……一切的开始……”苏黎琢磨着,“这帮中二科学家,密码还能整出点哲学意味来。”她尝试输入【起源】,【数据访问权限】。数据开始解压,屏幕上出现大量复杂的基因序列图谱和实验报告,其中“共鸣现象”这个词被多次提及。

就在苏黎快速浏览这些天书般的资料时,屏幕突然一闪,切换到一个视频播放界面。画面抖动得厉害,光线昏暗,但苏黎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那个穿着白色研究服、戴着护目镜的男人——秦岸,她的丈夫。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布满管线的仪器前,神情凝重地操作着什么。视频里传来他模糊的声音:“……实验体反应超出预期……能量波动剧烈……必须……【连接】……否则……”突然,画面剧烈晃动,一声巨响,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秦岸!”苏黎手指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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