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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与她的朝暮记事》第十八章:202X年12月11日 周一 晴·荷叶纹路与冬日甜茶

(接前文)

闹钟响的时候,我先听见了线轴碰撞的轻响。睁开眼,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缝爬进宿舍,林念正坐在桌前整理丝线,浅绿、深绿的线轴在她手边排得整整齐齐,新笔记本摊开在旁边,昨天画的荷叶草图旁多了行小字:“今日目标:散套针绣半片荷叶,试深绿+浅绿渐变”。

“醒啦?”她听见我翻身的动静,回头时指尖还捏着浅绿丝线,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细金,“我刚去买早餐,老板说今天的芝麻包加了点核桃碎,特意给我们留了热乎的,还煮了红枣小米粥,说比牛奶更暖身子。”

我趿着拖鞋凑过去,帆布包里的早餐还冒着热气,纸袋上印着早餐店的logo,边角被蒸汽熏得有点软。捏起芝麻包咬一口,核桃碎的脆混着芝麻馅的甜,比平时多了层香;喝一口红枣小米粥,米粒熬得软烂,红枣的甜浸在粥里,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指尖的困意都散了。林念坐在对面,一边剥茶叶蛋一边说:“刚才路过公园,看见腊梅又开了两枝,比昨天更艳了,等下午绣完荷叶,我们再去看看,说不定能摘点花瓣夹在笔记本里当标本。”

我点点头,把粥碗推过去让她再盛半碗:“刚好今天练荷叶,去公园的时候还能看看湖水,想想荷叶在水里的样子,绣出来肯定更像。”她眼睛亮了亮,把蛋黄塞进我嘴里:“对哦!之前绣樱花的时候看了真樱花,绣出来就软,这次看了湖水,荷叶的纹路肯定能绣得更活。”

吃完早餐,我们把绣布铺在桌上。台灯的光和阳光叠在一起,浅绿丝线在布上泛着柔和的光。林念从木盒子里拿出深绿色丝线,线轴上贴着新标签:“荷叶边缘”,又把浅绿丝线放在旁边:“散套针要先从边缘开始,用深绿绣荷叶边,再用浅绿绣中间,针脚要错开,像荷叶自然翻卷的样子。”她捏着绣花针,让针尖从绣布背面穿过来,顺着画好的荷叶弧度走,每一针都比前一针错开一点,深绿丝线在布上留下的痕迹,竟真的有了荷叶边缘的卷边感。

“你看,”她把绣布举起来,“这样针脚错开,就不会显得死板,像风吹过荷叶,边缘轻轻卷起来。”我跟着她的样子试了试,刚开始总把针脚叠在一起,深绿丝线在布上绕出的痕迹像条直线,林念就在旁边帮我理线:“别急,手稍微歪一点,每一针都往旁边挪一点,就像摸腊梅花瓣那样,顺着它的形状走。”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针。这次把注意力放在针脚的间距上,针尖慢慢穿过绣布,深绿丝线在布上留下细细的痕迹,虽然还是有点歪,但已经能看出荷叶边缘的弧度。绣到第五针的时候,林念突然拍了拍我的手:“你看这针!刚好错开了,比刚才的好多了,再练几针肯定更像!”我凑过去看,绣布上的深绿针脚虽然不算整齐,但已经有了荷叶边缘的卷边感,像刚冒出水的小荷叶。

绣到上午十点,我们的手指都有点酸了。林念把绣布叠好,放进新笔记本里:“先休息会儿,我去泡点红枣茶,刚才从早餐店老板那拿了点干红枣,泡着喝暖身子。”她端来两杯红枣茶,杯子里的红枣浮在水面,热水一冲,就散出淡淡的甜香。我喝了一口,红枣的甜混着茶水的清,刚好缓解了手指的酸。

林念靠在椅背上,翻着新笔记本里的荷叶草图:“昨天画的荷叶,颜色是不是有点浅了?等会儿去公园的时候,看看湖水的颜色,说不定能加点深绿,让荷叶的层次更明显。”我点点头,指着草图上的叶脉:“叶脉用深绿绣,这样能和荷叶的浅绿区分开,像真的荷叶那样。”她掏出彩笔,在叶脉旁画了个小箭头:“对!等会儿绣完边缘,就用深绿绣叶脉,肯定更好看。”

休息了半小时,我们又坐回桌前。这次林念教我用浅绿丝线绣荷叶中间的部分,让我把针脚放得更稀一点:“荷叶中间比较平,针脚稀一点,显得更软,像湖水漫过荷叶的样子。”我跟着她的样子试了试,刚开始总把针脚绣得太密,浅绿丝线在布上绕出的痕迹像块布,林念就握着我的手,一起绣:“你看,这样针脚放稀一点,就显得平了,像荷叶中间贴着水面。”

她的手很暖,裹着我的手慢慢在绣布上移动。浅绿丝线在布上留下的痕迹,竟真的有了荷叶中间的平坦感。绣了几针后,她松开手:“你自己试试,这次肯定能行。”我捏着绣花针,按照刚才的感觉绣,虽然还是有点慢,但针脚已经比之前稀了很多,荷叶中间的形状也渐渐出来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绣完了荷叶的边缘和一小部分中间。林念把绣布举起来对着阳光,深绿的边缘、浅绿的中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你看,这样组合起来,是不是像真的荷叶?等绣完叶脉,再加上荷花,肯定特别好看。”我点点头,把绣布夹进新笔记本里,在旁边写了行小字:“第一次绣荷叶,虽然慢,但很软,像湖水的样子。”林念凑过来看,笑着加了个小荷叶的图案:“以后我们每天绣一点,夏天之前肯定能绣完一整朵荷花。”

我们收拾好绣具,准备去吃午饭。出门前,林念特意把新笔记本放进帆布包:“等会儿去公园看腊梅,说不定能摘点花瓣,夹在笔记本里当标本,以后绣腊梅的时候能照着看。”宿舍楼下的风有点冷,林念把围巾裹紧了点:“昨天听豆沙包店老板说,今天的豆沙包加了点桂圆,比平时的更甜,我们吃完午饭去买两个。”我点点头,拉了拉她的围巾:“别冻着了,等会儿到了公园,我们找个背风的地方看腊梅。”

午饭我们吃的是番茄鸡蛋面,店里的番茄鸡蛋面很酸,却很开胃。林念一边吸着面条一边说:“下次陈铭来,带他来吃这家番茄鸡蛋面,他之前说过喜欢吃酸的,肯定喜欢。”我笑着说:“好啊,到时候再给他加个煎蛋,跟我们上次吃的一样。”她点点头,把碗里的番茄夹给我:“你多吃点,下午还要走路,得有力气。”

吃完午饭,我们去了豆沙包店。老板看见我们,就笑着说:“今天的豆沙包加了桂圆,比昨天的更甜,你们尝尝。”林念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桂圆的甜混着豆沙的软,比平时的更暖一点。她掏出新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个小小的豆沙包,旁边写着“12月11日 桂圆豆沙包,甜暖,像冬天的太阳”。老板凑过来看,笑着说:“你们还记这个啊?以后翻起来,肯定能想起今天的味道。”林念点点头:“我们要把喜欢的东西都记下来,以后看的时候,就像又吃了一次一样。”

从豆沙包店出来,我们往公园走。刚进公园大门,就闻到了腊梅的香味,比昨天更浓,像把整个冬天的甜都裹在了里面。沿着湖边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之前的那几枝腊梅旁边,又开了两枝,深黄色的花瓣,中间带着点浅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被阳光染过的蜜。

林念赶紧掏出新笔记本,坐在石头上摘了片腊梅花瓣:“你看这花瓣,比昨天的更软了,夹在笔记本里当标本,以后绣腊梅的时候就能照着绣。”她把花瓣夹进新笔记本的荷叶草图那页,花瓣的黄色晕在纸上,像给草图加了层暖光。我蹲在旁边,摸了摸腊梅的枝干,有点粗糙,却很有力量:“绣腊梅的时候,枝干用深棕丝线,绣得粗一点,这样能和软的花瓣区分开。”

林念掏出彩笔,在腊梅草图旁画了个小枝干:“对!枝干要绣得粗一点,像真的腊梅枝那样,再用金线勾一下,肯定好看。”她画完,又在旁边写了行备注:“枝干:深棕丝线,针脚密一点,显粗;花瓣:深黄+浅黄,针脚软一点,显柔。”我凑过去看,草图上的腊梅已经有了雏形,枝干粗粗的,花瓣软软的,像真的腊梅长在纸上。

我们在湖边待了半小时,风有点大了,林念把我的手放进她的围巾里:“我们回去吧,下午还要绣荷叶的叶脉,别冻感冒了。”走的时候,林念还回头看了看腊梅:“下次陈铭来,带他来看看,他肯定没见过这么香的腊梅,还要让他闻闻我们夹在笔记本里的腊梅标本。”我点点头:“好啊,到时候还能给他看我们绣的荷叶,让他也提提意见。”

回到宿舍,我们先把新笔记本放好,又拿出绣布。林念教我用深绿丝线绣荷叶的叶脉,让我把针脚绣得直一点:“叶脉要绣得直,像真的荷叶叶脉那样,从中间往边缘走,针脚要密一点,这样能和荷叶的浅绿区分开。”我跟着她的样子试了试,刚开始总把叶脉绣歪,林念就耐心地教我:“盯着画好的线,针脚跟着线走,别歪,就像走直线那样。”

我试了几次,终于绣出了直一点的叶脉,虽然还是有点歪,但已经有了叶脉的形状。林念凑过来看,笑着说:“你看!这叶脉刚好从中间往边缘走,比刚才的好多了,再练几针肯定更直。”我点点头,继续绣,指尖渐渐有了感觉,深绿丝线在布上留下的痕迹,竟真的有了荷叶叶脉的样子。

绣到下午四点,我们的手指都有点麻了。林念把绣布叠好,放进新笔记本里:“今天就到这儿吧,再绣下去手指该酸了,明天再练荷花的花瓣。”她伸了个懒腰,从帆布包里拿出彩笔,给“四季广绣”的草图上色——荷叶的叶脉用深绿,湖水用浅蓝,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荷花苞:“等绣完荷叶,就绣荷花苞,用浅粉丝线,像刚冒出来的荷花那样。”我凑过去看,草图上的夏天已经有了模样:荷花、荷叶、湖水,像把夏天的湖都画在了纸上。

傍晚的时候,陈铭发来微信,说他已经把相机里的内存卡清空了,还问我们要不要带点家乡的特产,是他妈妈做的桂花糕。林念赶紧回复:“要!我们还想让你尝尝豆沙包店的桂圆豆沙包,比桂花糕还甜!”陈铭回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好啊好啊!我已经开始期待了,到时候还要跟你们的荷叶广绣合照!”

我们坐在桌前,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林念把新笔记本翻到下一页,画了个小小的桂花糕,旁边写着“陈铭带的家乡桂花糕”,还在旁边画了三个小人——我、她,还有举着桂花糕的陈铭。“等他来了,我们带他去吃番茄鸡蛋面,再去公园看腊梅,让他闻闻我们夹在笔记本里的腊梅标本,”林念说着,又加了个小荷叶的图案,“还要让他试试绣荷叶的叶脉,说不定他学得很快。”我点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绣,肯定很有意思。”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们打开台灯,把今天绣的荷叶从新笔记本里拿出来,放在桌上。林念在旁边写了行小字:“和她一起绣的第一片荷叶,软软的,像夏天的湖。”我看着那行字,又看了看桌对面的林念,她正用彩笔给草图上的荷花苞涂颜色,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暖暖的。

突然觉得,日子就像这慢慢绣的荷叶,一针一线都是暖的——有一起练针脚的甜,有看腊梅的暖,还有等着朋友来的期待。而那个新笔记本,就像一个小小的时光本,记着我们的荷叶、腊梅标本,也记着我们最软的时光。

睡前,林念把新笔记本放在枕头旁边,笑着说:“明天我们练荷花苞的‘施针’吧,先用浅粉丝线试试,等绣完荷花苞,就绣荷花的花瓣。”我点点头,把闹钟调到了早上八点半——比今天晚一点,却同样期待着明天的针线和甜。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新笔记本上,夹在里面的腊梅标本轻轻晃,像在说:明天又是带着甜的一天。

那甜会裹在清晨早餐店的蒸汽里。老板说不定会把刚蒸好的红糖发糕塞进纸袋,说“姑娘们绣荷花费劲儿,吃点发糕补力气”,还会多装一小袋核桃碎,让我们撒在粥里;林念踩着晨光回来时,帆布包上或许沾着点公园的露水,她会从包里掏出两枝带着花苞的腊梅,插在装了清水的玻璃瓶里,放在桌角,说“让宿舍也沾点腊梅的甜香”。

那甜会浸在绣布上的浅粉丝线里。我们坐在阳光里练荷花苞的“施针”,林念会把浅粉丝线绕在线轴上,说“你看这线的颜色,像刚冒尖的荷花苞,软乎乎的”;我要是不小心把线绕乱了,她会笑着帮我理线,指尖沾着的丝线蹭到我手背上,留下一点粉,像樱花落在上面;绣到走神时,她会掏出颗水果糖,剥了糖纸塞进我嘴里,橘子味的甜混着丝线的软,让针脚都跟着变顺了。

那甜会飘在午后豆沙包店的香气里。说不定老板新做了芝麻豆沙双拼包,一半是我们常吃的豆沙软,一半是裹了芝麻的脆,咬下去能听见芝麻的响;林念会掏出新笔记本,把咬了一口的包子画下来,还会在旁边写“12月12日 双拼豆沙包,脆甜+软甜,像两种甜抱在一起”;老板看见我们画得认真,会再送杯热豆浆,说“配包子刚好,暖到心里”。

那甜还会藏在傍晚与陈铭的聊天记录里。他或许会发来妈妈做桂花糕的照片,金黄的糕上撒着碎桂花,说“我妈特意多放了糖,说你们喜欢甜的”;林念会抱着新笔记本回复,在对话框里画满小荷花,说“等你来了,我们把桂花糕掰成三块,就着腊梅香吃”;他还会问“荷花苞绣得怎么样了”,我们会拍张绣了一半的荷花苞照片发过去,他准会回个惊叹的表情包,说“比我想象的还软”。

甚至连夜里整理绣具的动静,都带着甜。林念会把今天用的浅粉丝线缠回线轴,贴上新标签“荷花苞专用”,还会把我扎到手时用的樱花创可贴收进木盒子,说“留着下次用,沾了甜的创可贴,好得快”;我会把夹在笔记本里的腊梅标本翻出来,闻闻还剩的淡香,再轻轻放回去,怕碰掉了那点甜。

月光慢慢移到玻璃瓶里的腊梅上,花瓣上的露水闪着光。我看着桌对面正在叠丝线的林念,她的指尖还沾着点浅粉,像刚摸过荷花苞;新笔记本摊在旁边,荷花苞的草图旁,她偷偷画了个小笑脸,嘴角还沾着点豆沙的黄。原来“明天又是带着甜的一天”从不是随口说的——那甜是线轴上的粉,是包子里的软,是朋友惦记的桂花糕,是我们把每一刻暖都揉进日子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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