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朝暮记事》第十九章:202X年12月12日 周二 晴·荷花苞针脚与双拼甜意
(接前文)
晨光刚漫过窗沿,我就被玻璃瓶里腊梅的香气扰醒了。睁开眼时,林念的座位已经亮着台灯,浅粉色丝线在她指间绕成小圈,新笔记本摊在桌上,昨天画的荷花苞草图旁多了行娟秀的字:“今日任务:施针绣荷花苞,浅粉打底,深粉勾尖”。
“醒啦?”她听见我揉眼睛的动静,回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点晨光,“我去买早餐时,老板真的蒸了红糖发糕!还把核桃碎装在小纸袋里,说撒在红枣粥里更香。对了,我还在公园折了两枝带苞的腊梅,插在瓶子里,你闻闻,宿舍都甜了。”
我趿着拖鞋凑到桌前,玻璃瓶里的腊梅苞缀在深棕枝干上,像裹了层蜜的小灯笼;帆布包里的早餐还冒着热气,红糖发糕的甜香混着红枣粥的暖,顺着鼻腔往心里钻。捏起发糕咬一口,糯米的软裹着红糖的甜,咽下去时连喉咙都暖烘烘的;往粥里撒上核桃碎,脆香混着软烂的米粒,比昨天的更有嚼头。林念坐在对面剥茶叶蛋,把蛋白递过来:“昨天跟你说的双拼豆沙包,老板说上午十点才蒸好,等我们绣完荷花苞的打底,就去买,刚好当下午茶。”
我点点头,把剩下的半块发糕推给她:“刚好今天练荷花苞,吃完赶紧绣,说不定能赶在上午把打底绣完。”她眼睛亮了亮,把蛋黄塞进我嘴里:“对哦!昨天看的荷花苞草图,浅粉打底肯定软,等会儿我教你把针脚藏在背面,这样正面看起来更顺。”
收拾完早餐,我们把绣布铺在阳光里。林念从木盒子里拿出浅粉色丝线,线轴上的标签换成了“荷花苞打底”,又把深粉色丝线放在旁边:“施针要从苞尖开始,先绣深粉,再慢慢过渡到浅粉,针脚要短,像荷花苞慢慢鼓起来的样子。”她捏着绣花针,让针尖从绣布背面轻轻穿出,深粉丝线在布上留下短短一针,接着往下挪半厘米,换浅粉丝线续上,两色衔接处竟没留一点痕迹:“你看,这样短针叠着绣,苞尖的深粉就像渗进浅粉里,像真的荷花苞那样,尖上带着点艳。”
我跟着她的样子试了试,刚开始总把深粉针脚绣得太长,浅粉丝线盖不住,林念就握着我的手调整角度:“别急,针脚短一点,每针只露半毫米,像摸腊梅苞那样轻。”她的手心暖烘烘的,裹着我的手慢慢往下走,深粉丝线在布上留下细碎的点,接着换浅粉续上,两色混在一起,真的有了荷花苞的层次感。松开手时,她笑着说:“你自己试试,就按刚才的力度,肯定行。”
我捏着针重新扎下去,这次把针脚收得短了点。深粉落在布上像颗小朱砂,浅粉续上时刚好裹住边缘,虽然还有点歪,但已经能看出花苞的形状。绣到第五针时,林念突然指着绣布:“你看这针!深粉和浅粉刚好接上,比刚才的好多了,再练几针就能找到感觉!”我凑过去看,布上的粉点叠在一起,像刚冒出水的荷花苞,尖上还带着点没褪的艳。
绣到上午九点,指尖开始发酸。林念把绣布叠好塞进新笔记本:“先休息会儿,我去泡点桂圆茶,昨天从豆沙包店老板那拿的干桂圆,泡着喝能补力气。”她端来两杯茶,杯子里的桂圆浮在水面,热水冲开后,甜香漫了满桌。喝一口,桂圆的甜混着茶水的清,刚好缓解了指尖的酸。林念靠在椅背上翻笔记本,突然指着荷花苞草图:“你看,我们是不是该给花苞加层淡绿的花萼?像真的荷花那样,苞底围着圈绿。”我点点头,掏出彩笔在草图旁画了个小花萼:“对!等会儿绣完打底,就用浅绿绣花萼,肯定更像。”
休息半小时后,我们接着绣。这次林念教我用浅粉绣花苞的下半部分,让针脚比苞尖更稀一点:“花苞下面更鼓,针脚稀点显得软,像被水撑起来的样子。”我跟着试了试,刚开始总把针脚绣得太密,浅粉在布上堆成一团,林念就帮我理线:“手稍微抬一点,针脚间距拉开点,像湖面的波纹那样散。”调整后再绣,浅粉丝线在布上散开,真的有了花苞鼓起来的软感。
快到十点时,荷花苞的打底终于绣完了。林念把绣布举起来对着阳光,深粉的尖、浅粉的底,在光下泛着柔润的光:“你看,这样是不是像真的荷花苞?等加了花萼,再用金线勾圈边,肯定更好看。”我点点头,把绣布夹进新笔记本,在旁边写了行小字:“第一次绣荷花苞,粉粉的,像夏天的小灯笼。”林念凑过来,在旁边画了个小笑脸,还添了片小小的荷叶:“以后每天绣一点,很快就能绣完一整朵。”
收拾好绣具,我们揣着新笔记本往豆沙包店走。宿舍楼下的风有点凉,林念把围巾往我这边拉了拉:“昨天老板说双拼包是豆沙和芝麻各一半,外面还裹了层椰蓉,肯定甜。”我笑着说:“等会儿买完去公园,把绣布拿出来对着荷花苞草图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绣花萼的感觉。”
刚到豆沙包店,就闻到了熟悉的甜香。老板看见我们,赶紧从蒸笼里拿出两个双拼包:“刚蒸好的,你们来得正好!特意给你们留的,椰蓉裹得厚,甜得很。”林念接过包子,趁热咬了一口,芝麻的脆混着豆沙的软,椰蓉的甜沾在嘴角。她掏出新笔记本,把咬了一口的包子画下来,旁边写着“12月12日 双拼豆沙包,脆+软+甜,像把三种甜裹在了一起”。老板凑过来看,笑着说:“你们这笔记本都快成‘甜食账本’了,以后翻起来,肯定能想起今天的味儿。”林念点点头:“我们要把喜欢的甜都记下来,以后看的时候,就像又吃了一次。”
买完包子,我们往公园走。刚进大门,腊梅的香味就飘了过来,比昨天更浓。沿着湖边走,看见之前的腊梅又开了几枝,深黄的花瓣落在草地上,像撒了层碎金。林念把新笔记本摊在石头上,掏出绣布对比:“你看,湖边的荷花苞(注:此处为人工培育的冬荷品种,仅作观赏)比我们绣的更鼓,花萼的绿也更深点,等会儿回去就用深点的绿绣。”我蹲在旁边摸了摸荷花苞,外皮软软的,花萼的边缘还带着点绒毛:“绣花萼的时候,针脚要密点,像绒毛那样软。”
我们在湖边待了半小时,风渐渐大了。林念把我的手放进她的口袋:“我们回去吧,下午还要绣花萼,别冻感冒了。”走的时候,她还摘了片荷花苞的花萼夹进笔记本:“留着当标本,绣的时候能照着看。”
回到宿舍,我们先把新笔记本放好,拿出浅绿丝线。林念教我用“打籽针”绣花萼,让我把丝线绕在针上再穿过绣布:“花萼要绣得圆一点,像真的那样围着花苞,每颗籽都要小,显得软。”我跟着试了试,刚开始总把籽绣得太大,林念就耐心教我:“绕线只绕一圈,针穿过时轻一点,籽就小了。”试了几次,终于绣出小小的籽,虽然不算太圆,但已经有了花萼的形状。林念凑过来看,笑着说:“你看这籽,刚好围着花苞,比刚才的好多了,再绣几颗就完成了。”
绣到下午四点,荷花苞的花萼也绣完了。林念把绣布举起来,浅粉的苞、浅绿的萼,在灯光下像颗小灯笼。我们把绣布夹进新笔记本,她在旁边写了行小字:“和她一起绣的第一颗荷花苞,软乎乎的,像抱着夏天的甜。”我看着字,又看了看她,她正用彩笔给草图上的荷花苞涂绿萼,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暖暖的。
傍晚的时候,陈铭发来微信,说他把桂花糕装在了保温盒里,还拍了张照片——金黄的糕上撒着碎桂花,旁边放着我们要的樱花钥匙扣。他还问:“荷花苞绣完了吗?我已经开始期待见它啦!”林念赶紧回复,拍了张绣好的荷花苞照片发过去,还画了个小笑脸:“等你来了,我们教你绣花萼,还要让你尝尝双拼豆沙包!”陈铭回了个跳起来的表情包:“好啊好啊!我已经数着日子等周六了!”
我们坐在桌前笑,林念把新笔记本翻到下一页,画了个小小的桂花糕,旁边写着“陈铭的桂花糕,等着一起吃”,还画了三个小人——我、她,还有举着桂花糕的陈铭。“等他来了,我们带他去湖边看冬荷,让他看看我们绣荷花苞的标本,”林念说着,又加了个小荷花苞的图案,“还要让他试试绣籽,说不定他学得比你还快。”我假装生气地拍了她一下:“我现在绣得已经很好了,下次肯定比你绣得还像!”
天色暗下来,我们打开台灯,把今天绣的荷花苞从笔记本里拿出来。灯光落在布上,浅粉的苞、浅绿的萼,泛着柔和的光。林念突然说:“我们明天绣荷花的第二片花瓣吧,用深粉绣内层,浅粉绣外层,肯定更有层次。”我点点头,把闹钟调到早上八点半:“好啊,明天还要去买老板说的南瓜粥,配着芝麻包吃。”
睡前,林念把新笔记本放在枕头旁边,又把玻璃瓶里的腊梅往床头挪了挪:“这样夜里都能闻见甜香,说不定能梦见绣完的荷花。”我笑着说:“肯定能,梦里我们还能和陈铭一起吃桂花糕。”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新笔记本上,夹在里面的荷花萼标本轻轻晃。玻璃瓶里的腊梅苞还没开,却已经把甜香漫了满床,像在说:明天又是带着软的一天。
那软会藏在清晨南瓜粥的绵密里。早餐店老板会把刚熬好的南瓜粥盛进保温桶,粥里炖得化不开的南瓜泥,舀一勺能拉出细细的甜丝,他还会多放两颗红枣,说“姑娘们绣花瓣费眼,吃点甜的养精神”;林念踩着晨光回来时,帆布包里除了芝麻包,说不定还裹着块刚蒸好的山药糕,软乎乎的能捏出印,她说“昨天尝了觉得软,特意给你留的”。
那软会浸在绣布上的粉白丝线里。我们坐在阳光里绣荷花的第二片花瓣,林念会把深粉和浅粉的线轴并排放着,说“你看这两层粉叠在一起,像荷花花瓣裹着的软”;我要是把针脚绣得太硬,她会握着我的手慢慢走针,指尖带着丝线的柔,让深粉的内层贴着浅粉的外层,针脚藏在布缝里,像被湖水泡软的棉;绣到累了,她会把绣布铺在腿上,让我摸花瓣的弧度,说“你看,软的针脚摸起来没有硬边,像真的荷花那样”。
那软会飘在午后公园的冬荷旁。我们带着绣了一半的花瓣去湖边,冬荷的苞在风里轻轻晃,花瓣边缘卷着软边,林念会掏出新笔记本,把荷花的形状描在纸上,还会让我把手指贴在花瓣上:“你看,真荷花的边就是软的,我们绣的时候也要把针脚放软”;路过腊梅丛时,落在肩头的花瓣软软的,她会把花瓣夹进笔记本的花瓣草图页,说“让腊梅的软沾点荷花的粉,以后翻起来都是软乎乎的”。
那软还会裹在傍晚整理绣具的动作里。林念会把今天用的粉线缠回线轴,缠得松松的不勒线,说“线轴也要软着放,下次用的时候才顺”;她还会把我扎到手时用的创可贴换成新的,上面印着小小的荷花,说“软乎乎的创可贴,贴着手不疼”;我会把绣布叠得轻轻的,避免压出硬折,像捧着刚开的荷花那样小心,怕碰坏了布上的软针脚。
甚至连夜里聊起陈铭的期待,都带着软。我们趴在床上翻新笔记本,数着还有几天他就来,林念会指着画好的桂花糕说“到时候我们把糕掰成软乎乎的小块,就着腊梅香吃”;我会指着荷花苞的绣布说“等他来了,教他绣软针脚,肯定比他拍照片的手还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慢慢变轻,像裹了层棉花,最后靠在我肩上睡着,呼吸都软乎乎的,像落在花瓣上的风。
月光慢慢移到玻璃瓶里的腊梅苞上,花苞的轮廓在光下软软的。我看着桌对面叠好的绣具,浅粉和深粉的线轴靠在一起,像两朵挨得近的荷花;新笔记本摊在旁边,荷花花瓣的草图旁,林念偷偷画了个软乎乎的小云朵,旁边写着“要绣得像云朵一样软”。原来“明天又是带着软的一天”从不是虚话——那软是粥里的南瓜泥,是布上的粉针脚,是朋友盼着的见面,是我们把每一刻甜都揉得软软的,藏进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