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古言脑洞类型的小说,那么《烬宫辞:海棠血与帝王泪》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家有萌宠”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女人男人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0065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烬宫辞:海棠血与帝王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暮春的风卷着海棠花瓣掠过锦绣坊的雕花窗棂,将绣架上垂落的丝线吹得簌簌作。
沈清辞正拈着针往鸳鸯帕上绣最后一颗眼珠,忽闻隔壁绣架传来细碎的嗤笑,针尖猛地扎进指腹,渗出的血珠滴在雪白的绫罗上,像极了昨夜她不慎打碎的那盏玉露杯。
“听说了吗?沈家小姐在边关军营与七皇子形影不离,连沈将军都管不住呢。”
穿水绿罗裙的少女用绣绷掩着嘴,声音却故意扬得很高,“前日我家丫鬟去将军府送帖子,亲眼见七皇子从清辞妹妹房里出来,衣衫都没系好……”
“嘘 ——”
另一个穿粉红袄裙的立刻拉住她,眼角余光却瞟向清辞,“当心被听见,沈小姐脾气烈,上次林婉卿不过多说了句七皇子的闲话,就被她推搡了呢。”
清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腹的血珠与帕上的血迹融在一起。
她认得那两个少女,是吏部尚书家的庶女,往日在宴会上总围着林婉卿打。
而此刻,林婉卿正坐在靠窗的绣架前,手里捏着支金线,眼神却若有似无地往这边飘,嘴角噙着抹说不清的笑意。
“婉卿姐姐。”
清辞猛地站起身,绣绷撞在花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满室的窃窃私语瞬间凝固,十几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像扎人的针。
她抓起桌上的鸳鸯帕,那是昨夜熬夜为婉卿绣的生辰礼,针脚里还藏着 “莫逆” 二字的暗纹。
林婉卿受惊般抬起头,鬓边的珍珠步摇晃了晃:“清辞妹妹怎么了?手都扎出血了。”
她说着就要来碰她的手,却被清辞猛地甩开。
“她们说的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清辞的声音发颤,帕子在掌心绞成一团。
自边关回来后,京中就总有些含沙射影的闲话,她以为是市井谣言,此刻看婉卿躲闪的眼神,心头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妹妹胡说什么。”
林婉卿眼圈一红,泪珠就滚了下来,“我与你情同姐妹,怎会……”
“情同姐妹?” 清辞忽然笑出声,抓起桌上的银剪子,“咔嚓” 一声将鸳鸯帕剪成两半。
展翅的鸳鸯被拦腰截断,金线绣的水波散成凌乱的线头。
“那你告诉我,谁还知道我房里放着七哥哥送的平安符?谁又见过他替我挡箭时划破的锦袍?”
最后半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锦绣坊的老板娘吓得连忙上来劝:“沈小姐息怒,都是些小姑娘随口胡诌……”
“我没有胡诌!”
林婉卿突然拔高声音,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反倒显得楚楚可怜,
“那日在将军府花园,你亲口说七皇子把母妃的玉佩给了你,说要娶你做正妃!还说丞相千金送的手帕不及你绣的平安符……”
“我没有!”
清辞气得浑身发抖,她确实说过玉佩的事,却是在只有她们两人的假山后,婉卿当时还握着她的手说 “定要喝你的喜酒”。
“难道不是吗?” 林婉卿往前一步,鬓边的珍珠蹭过清辞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你以为我不知道?去年元宵宫宴,你替七皇子挡酒时,他偷偷塞给你颗蜜饯;端午赛龙舟,他跳下水救你,嘴唇都碰到你脖颈了…… 这些你何曾跟我说过?”
清辞愣住了,那些被她藏在心底的瞬间,竟被婉卿一一窥见。
她忽然想起,每次萧煜来将军府,婉卿总能 “恰巧” 出现在附近;
她绣平安符时,婉卿总以送点心为由进她房里;
甚至上次在边关收到萧煜的信,婉卿也说想看看笔迹,捧着看了许久。
“你偷看我的信?” 清辞后退半步,后腰撞在绣架上,插满彩线的木轴哗啦啦滚了一地。
“我只是……” 林婉卿的脸白了白,随即又梗着脖子,
“我只是替你不值!他萧煜是什么身份?七皇子啊!身边多少名门贵女盯着,你真以为他会娶个武将之女?”
她忽然指向清辞的衣襟,“还有那块玉佩,说不定是他玩腻了就扔掉的玩意儿!”
这句话像根毒针,狠狠扎进清辞心里。
她猛地捂住衣襟,那里贴着萧煜送的 “守” 字玉佩,冰凉的玉质此刻却烫得惊人。
“你闭嘴!” 清辞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想扔过去,却被婉卿灵活地躲开。
墨汁泼在雪白的墙壁上,晕开一片丑陋的黑云,像极了边关夜空的硝烟。
两人扭打起来时,绣架翻倒了好几张。
清辞自幼跟着父亲学过几招,力气本就比娇养的婉卿大,几下就把她按在地上。
婉卿的发髻散了,珍珠步摇滚到清辞脚边,她忽然抓起地上的碎瓷片,狠狠朝清辞手背划去。
“啊!”
清辞吃痛松手,手背立刻绽开一道血口,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婉卿月白色的裙裾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就在这时,锦绣坊的门被猛地推开。萧煜站在门口,青灰色的锦袍沾着些微尘土,显然是急着赶来的。
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清辞流血的手背上,瞳孔骤然缩紧。
“七…… 七皇子?”
林婉卿吓得连忙爬起来,发髻散乱,泪痕斑斑,反倒比站着的清辞更像受委屈的一方。
清辞别过脸不想看他,手背的疼痛却抵不过心口的酸胀。
她以为最亲近的姐妹,竟藏着这么多龌龊的心思;
而这些私密的心事,不知已被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窥伺。
“怎么回事?”
萧煜的声音比往常沉了几分,他径直走到清辞面前,抓起她的手腕就往门外走。
他的指尖滚烫,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触得清辞一颤,刚要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七皇子!是她先打我的!”
林婉卿在身后哭喊,见萧煜不理,忽然抓起地上一颗石子,狠狠朝清辞后背扔去。
“小心!”
萧煜猛地转身将清辞护在怀里,石子擦着他的肩头飞过,砸在门框上弹开。
他低头看清辞时,眼里的惊怒还未散去,那瞬间的紧张像电流般窜过清辞的四肢百骸,让她忘了挣扎。
“林小姐。”
萧煜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林婉卿身上时已冷得像冰,“清辞性子直率,若有得罪之处,我替她赔罪。但你若再敢造谣中伤,或是伤她分毫 ——”
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玉佩,那是清辞送的平安符,
“我萧煜在此立誓,定让你林家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林婉卿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周围的贵女们大气不敢出,谁都知道七皇子虽看似温和,手段却极狠,前几日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因弹劾他,眨眼间就被查出贪腐下了大狱。
萧煜不再看她,牵着清辞往外走。
穿过锦绣坊的回廊时,廊下的紫藤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紫色的花瓣沾着清辞的血珠,有种凄厉的美。
“放手。”
清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眼圈却红了。
萧煜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些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往她手背上涂。
药粉碰到伤口有些刺痛,他的动作却极轻,指腹的温度透过药膏渗进来,熨帖着她慌乱的心。
“疼吗?”
他低声问,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清辞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进他的衣襟。
闻到那熟悉的皂角香,积攒了许久的委屈突然决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哽咽着,声音闷闷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还说要做我的伴娘……”
萧煜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炸毛的小猫。
他早就察觉林婉卿看清辞的眼神不对,那种混杂着羡慕与嫉妒的目光,在宫宴上、在将军府、在每一个清辞与他说话的瞬间都若隐若现。
只是他没想到,这份嫉妒会变成淬毒的流言。
“有些人的心思,就像阴沟里的苔藓,见不得光。”
萧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清辞,你不必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清辞抬起头时,正撞见他低头望过来的眼神。
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那里面有担忧,有怜惜,还有些她看不懂的深沉情愫,像边关深夜里的星空,浩瀚得让人心慌。
她忽然想起在沙丘上,他也是这样低头看她,说 “以后它替我护你”。
心口的酸胀忽然变成密密麻麻
的痒,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
“七哥哥……”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将军府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小姐!不好了!京中都在传您…… 传您与七皇子在边关私定终身,太子殿下都惊动了!”
萧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清辞的手猛地一颤,金疮药洒在地上。
她看着萧煜骤然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过来 —— 这些流言从来
不止是闺阁闲语,背后定然有推手,而他们要对付的,恐怕不只是她,还有她身后的沈家,以及……眼前的萧煜。
一阵风吹过,紫藤花瓣簌簌落下,像场无声的葬礼,埋葬了她最后一点天真的信任。
手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口那道被最亲近之人划开的口子,正汩汩地淌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