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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夏家后院的练功房。

雄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庄重。她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的八岁小男孩林阳阳,心中那份责任感沉甸甸的。

“阳阳,”雄哥开口,声音带着夏家掌门人的威严,“今天,雄哥教你我们夏家传承的核心异能之一——《封控术》。这门异能术,极其特殊,它的核心不在于攻击或防御,而在于‘掌控’与‘调和’,是约束自身力量、守护心神的不二法门。”

林阳阳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嗯!雄哥,我一定认真学!”

“好!”雄哥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老而简洁的手印,口中清晰地念诵出一段奇特的咒语:

“**伏瑞斯(Freeze)—— 呜拉巴哈!**”

随着咒语落下,一股温和却异常坚韧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异能波动以雄哥为中心扩散开来,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而稳定。练功房角落里一个因能量不稳而微微晃动的花瓶,立刻停止了晃动,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固定住。

“看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吗?”雄哥散去手印,问道,“这就是《封控术》最基础也最核心的启动式——‘凝结术’。咒语是‘伏瑞斯——呜拉巴哈!’,配合特定的意念,用于稳定自身或小范围空间的能量流动,是约束力量的第一步。”

雄哥讲得很认真,示范也很标准。她心里预期,林阳阳能记住咒语和手印,感受到那股“凝结”的意念氛围,就算成功了一大半。至于真正施展出来?那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和对自身能量的精微掌控。她甚至准备好了安慰的话,比如“没关系,第一次学不会很正常”云云。

然而,林阳阳只是微微歪着头,似乎在回味刚才的咒语和那股能量的感觉。几秒钟后,他学着雄哥的样子,伸出小小的手,有些笨拙但极其认真地模仿着那个手印,然后,用他那稚嫩却异常清晰的童音,一字一顿地念道:

“伏瑞斯——呜拉巴哈!”

嗡!

就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

一股远不如雄哥浑厚、却异常纯粹和精准的“凝结”之力,瞬间从林阳阳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虽然范围极小,只笼罩了他自身周围不到一米,但那股力量的性质——那种温和、坚韧、如同藤蔓缠绕般约束能量的特质——与雄哥刚才施展的如出一辙!

更让雄哥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是,林阳阳体内那原本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躁动不安、散发着恐怖高温的八千点淡金色能量,在这股“凝结术”的作用下,竟然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变得“乖巧”了许多!虽然依旧庞大而灼热,但那种随时要失控爆发的狂暴感,明显被压制下去了一截!

“呃……”林阳阳自己也愣了一下,他感觉体内那股时刻折磨他的胀痛感,似乎……减轻了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但那种清晰的“可控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雄……雄哥?”林阳阳看着自己还保持着结印姿势的小手,又看看目瞪口呆、仿佛被石化了的雄哥,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我好像……念出来了?感觉……怪怪的?”

雄哥:“……”

她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呜拉巴哈!这小子是怪物吗?!听一遍看一遍就学会了?!虽然威力小,但性质完全正确!还能压制他那怪物体内的力量?!这天赋……这天赋简直……** 雄哥感觉自己的异能常识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好半天,雄哥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变调:“……对!念……念出来了!感觉怪……怪就对了!说明有效果!阳阳,你……你做得……非常好!”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记住这种感觉!以后能量躁动的时候,就用这个!勤加练习!”

林阳阳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头:“嗯!谢谢雄哥!”

***

傍晚,夏家客厅弥漫着一种轻松(雄哥没下厨)又带着点紧张的气氛。

夏美抱着抱枕,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凑到夏天和林阳阳身边,压低声音:“喂!夏天!阳阳!东城卫在老屁股的演唱会马上开始了!去不去?”

夏天眼睛一亮,随即又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去……当然想去!可是……雄哥那边……”

夏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得更低:“笨啊!当然要**偷偷**去!雄哥最讨厌我们去老屁股了!她觉得老爸那个麻瓜没出息,开个小破酒吧,还整天跟混混在一起,会带坏我们!” 夏美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对老爸的维护。

林阳阳听着,有些疑惑:“麻瓜?”

“就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啦!”夏美解释道

夏天也闷闷地点头:“嗯,雄哥觉得老爸没本事,不想我们跟他接触太多。可是……老爸对我们其实挺好的……”

夏宇在一旁假装看书,耳朵却竖得老高。他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风险很高。雄哥要是发现我们偷溜去老屁股,特别是还带着阳阳,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向林阳阳,“阳阳,你刚学那个‘呜拉巴哈’,能保证自己不会像以前那样……突然不舒服吗?那里人很多,能量很杂。”

林阳阳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情况。那八千点的力量在“伏瑞斯”的微弱约束下,虽然依旧沉重,但如同被套上了一层薄薄的缰绳,比之前安稳太多了。他认真地点点头:“夏宇哥,我感觉好多了!用雄哥教的这个,应该……能控制住!我想去看看!” 他对呼延觉罗·修和东城卫充满了好奇。

夏美立刻拍板:“那就这么定了!阳阳能控制住就行!我们等雄哥去厨房研究她的‘新菜式’(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阿公回房间听他的戏曲广播时,我们就从后门溜出去!速去速回!”

一场针对东城卫演唱会的秘密行动,在夏家客厅悄然敲定。夏宇看着弟弟妹妹和阳阳兴奋又紧张的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合上书:“……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还是觉得不放心,而且,他也确实很久没去老屁股了。

***

老屁股酒吧。

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浪和混杂着酒精、爆米花、汗味的热浪扑面而来。迷幻的灯光扫过攒动的人头,气氛狂热。

吧台后面,一个穿着花哨衬衫、梳着油亮背头、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又带着点疲惫的中年男人,正心不在焉地擦着酒杯。他就是叶思仁,夏天夏美夏宇的亲生父亲。

看到夏天夏美带着夏宇和一个陌生小男孩溜进来,叶思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堆起发自内心的笑容,立刻绕过吧台迎上来:“哎哟!我的宝贝儿子女儿!还有小宇!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这位小帅哥是……” 他的目光落在林阳阳身上,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点看到孩子的欣喜。

“爸!”夏天夏美压低声音,带着点做贼心虚的兴奋,“这是阳阳!住我们家的!我们……我们来看演唱会!”

“叶叔叔好。”林阳阳礼貌地问好。近距离看,这位夏家兄妹口中的“麻瓜”老爸,眼神里有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后的温和。

“好好好!欢迎阳阳!”叶思仁热情地招呼他们到吧台旁边预留的、稍微安静点的卡座,“来来来,叶叔叔请你们喝果汁!小孩子不能喝酒哦!爆米花管够!” 他手脚麻利地端上饮料和零食,笑容里带着点讨好和见到儿女的满足。

夏宇坐在最外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夏美和夏天则兴奋地东张西望。林阳阳捧着一杯果汁,小口喝着,体内的武神躯力量在这嘈杂的环境和弥漫的微弱异能气息(来自其他顾客)下,本能地有些躁动。他立刻在心中默念:“伏瑞斯——呜拉巴哈!” 那股温和的凝结之力再次浮现,虽然微弱,却有效地抚平了躁动,让他感觉安稳不少。他悄悄松了口气,看来雄哥教的这个真的管用!

就在这时,舞台灯光骤然聚焦!

呼延觉罗·修抱着他那把标志性的电吉他,如同冰冷的磐石般出现在舞台中央。镫、冥、戒三位东城卫成员分立左右。强大而内敛的异能气息瞬间席卷全场,压下了所有喧嚣!

修的目光如同冰锥,精准地扫过台下。当他的视线掠过夏天夏美兴奋的脸庞,扫过夏宇冷静的注视,最后落在那个捧着果汁、看起来异常安静乖巧、眼神却带着好奇的陌生小男孩——林阳阳身上时,修的目光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是他?

金时空那个被汪大东调侃的小孩?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身上那股之前感知到的狂暴力量波动,似乎被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精妙的……夏家“凝结术”的气息笼罩着?虽然稚嫩,但性质纯正。

修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探究,但面上依旧冷峻如冰。作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团长,他深知盟主灸舞的布局,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铮——!

一道如同裂帛般的吉他音撕裂空气!修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东城卫充满力量与节奏感的音乐瞬间点燃了老屁股!

“东城卫!东城卫!” 全场沸腾!

夏天夏美瞬间融入狂欢。夏宇也被这充满感染力的音乐带动,身体微微跟着节奏晃动。叶思仁在吧台后面,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儿子(夏天)和他的偶像(修),再看看卡座里几个兴奋的孩子,脸上露出了复杂又欣慰的笑容。

林阳阳坐在震耳欲聋的音浪中,体内的力量在音乐和异能气息的刺激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不断泛起涟漪。他紧紧握着果汁杯,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着那刚学会的咒语:“伏瑞斯——呜拉巴哈!” 每一次默念,那股温和的凝结之力就加强一分,稳稳地将体内奔涌的力量约束在可控范围内。

虽然依旧能感受到力量的澎湃和外界能量的冲击,但不再是痛苦和失控的恐惧,而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像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的小孩,在摇晃中努力保持着平衡,感受着掌控带来的小小兴奋。偶尔,当修弹出一个特别高亢激昂的音符时,林阳阳体内的力量会猛地一跳,让他赶紧集中精神加固“凝结术”,小脸也跟着绷紧一下。

夏宇一直留意着林阳阳,看到他虽然偶尔皱眉绷紧小脸,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明显的痛苦,反而眼神亮晶晶的,似乎……还挺享受这种对抗?夏宇微微松了口气,看来那个“呜拉巴哈”确实有效。

舞台上,修的目光似乎再次不经意地扫过林阳阳。看着那孩子在狂暴音乐中努力维持着体内力量平衡的小小身影,修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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