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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姐夫,我欠你们一家太多了……我就是个灾星,所有人的死都是因为我!”

马艺单膝跪着,额头仍抵在地面,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声音低沉沙哑:

“我本是个孤儿。”

“从小被晴晚的外祖父收养。天晴——是我名义上的姐姐,也是当时天师堂最年轻的天师。”

马艺顿了顿,眼神有些飘远。

“天师的血,代代相传,自出生就带着驱魔的力量。而她的死对头,就是那只黑色鼠尾草魔。”

故事,要从多年前一个看似寻常的夜晚说起。

那天,他照例开着出租车拉活。深夜的路灯孤零零地立在街角,一对神情温和的中年夫妻招手拦下了车。

“去望子成龙小学,接孩子放学,然后直接去球场。”

男人的语气客气而自然。

这一趟并没什么特别。可奇怪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几乎每天都来——同一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场球赛。

马艺心中泛起了不安。更让他心头发凉的是——他们上车的地方,好像是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那晚,他忍不住问了马天晴:

“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他又追问了一个连自己都意外的问题——

“我小时候的家,在什么地方?”因为,他的记忆模糊了。

马天晴给了他地址。可就在她递出那纸条的瞬间,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第二天,马艺驱车回到那个地方。那是一栋早已废弃的老公寓,窗户破碎,灰尘厚得像积年未扫的雪。

他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径直走进一间昏暗的卧室。在角落里,他看见一个蒙着灰的足球。那一刻,他伸手去拿,手指触碰到皮革的刹那——世界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昏迷中,他看见了自己年幼时的场景——父母神色慌乱地将他塞进衣柜,外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下一秒,一阵低沉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漆黑的影子扑向他,将那个足球撕得粉碎。

外界,马艺的身体骤然涌出黑气,整个人如同被什么占据。

马天晴追了进来,眼神一瞬间就凝固了——那是黑色鼠尾草魔的气息!它附身在了马艺身上。

她二话不说,咬破指尖,将带着驱魔血脉的血滴逼入符纸,猛地拍在马艺的胸口。符文燃起赤色火光,黑色鼠尾草魔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一缕阴影遁走。

可魔被驱走后,马艺却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

马天晴看着他,心底已明白——这不是单纯的附身,而是魂魄被侵蚀,要想救他,只有用自己的驱魔血脉与他换血,让他继承这一脉的力量,才能将那道魔印彻底抹除。

这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驱魔血脉一旦转入他人体内,就等于将自己的力量拱手让出。没有驱魔血脉的她,和普通人再无区别。

她轻轻抚过马艺的额头,眼底有一丝释然的笑意。

“反正,阿迟不希望我继续干这些危险的事,我也不想我的孩子继续背负这沉重的命运……那,就把这份力量留给你吧。以后,你就是天师堂的驱魔人了,马艺。”

天师堂内,几位老天师施展古老的法术,而鲜血在两人之间交错。

从此世上再无驱魔天师马天晴,只有驱魔人——马艺。

马艺的话才说到一半,路迟的脸色阴沉得像压了一层厚重的乌云。他蓦地一甩袖子,转身出了天师堂,门“砰”的一声闷响,带出一阵凉风。

屋内一瞬安静,只剩下马艺低沉的呼吸声。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复杂情绪——痛苦、愤懑,还有压在心底多年不肯见天日的记忆。

“晴晚,下面我要说的真相很残酷,你可以不听,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但是如今黑色鼠尾草魔现世,它好像从一开始就是盯着你去的……”

晴晚心里一阵发毛,但是如果鼠尾草魔目标真的是自己,那这个真相她就不得不接受:

“舅舅,你说吧,我想知道真相!”

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天边翻着墨色的云。他照例在市区兜圈子——表面是个出租车司机,实际上是借着跑车的便利,随时留意周围是否有诡异的踪迹。

风越来越大,带着股不正常的冷意,像是有人在耳边低声呢喃。就在他打算调头回天师堂时,后座的门“咔哒”一声被拉开,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坐了上来。声音急促而沙哑:

“祝福医院,快!我老婆要生了。”

马艺下意识地用体内的血脉感应,却没有捕捉到异常。于是他一脚油门,朝祝福医院驶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男人一言不发,只是死死攥着膝盖上的破布包。到了医院门口,那人急匆匆下车,连招呼都没打一个,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流里。

马艺正要掉头,却猛然觉得车尾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种不安的预感沿着脊椎爬上脑海——他下车,走到后备箱前。那里的锁扣似乎有点热。

他鬼使神差地按下锁扣。

“砰”——后备箱缓缓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僵在原地。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浑身湿透、双目紧闭的女人——他的姐姐马天晴。她腹部高高隆起,呼吸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

马艺的脑子轰的一声,手指在颤,却还是探向她的鼻息。还有气!

他猛地合上后备箱,抱着马天晴冲进医院,声音嘶哑到破裂:“医生!救命!”

医护人员立刻接手,将马天晴推进急救室。马艺趁机冲到挂号台旁的固定电话,拨通了路迟的号码,又拨给养父母。

可是,养父母的电话一次又一次打不通。

“怎么可能?”

他皱着眉,正打算再试一次,余光却瞥见不远处停尸房的方向,有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缓缓推进。

那一刻,他的脚像被钉在地上。胸口发闷,耳边的声音像被水隔绝一般模糊。

他走过去,伸出手,颤抖着掀开了白布。

血色瞬间涌上眼眶——那是他的养父母。面色灰白,身体残破,显然死状极惨。

“啊——!”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嘶吼从喉咙里爆出,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黑。

等他再醒来时,医院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耳边传来产房内急促的喊声:“病人心跳下降——快!用力!”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冲向急救室的门,透过玻璃的缝隙看到——马天晴正被大汗浸透,脸色惨白如雪,双唇发青。她的瞳孔开始涣散——那是她的灵魂即将离体诡异化的前兆!

“姐姐!”他猛拍门,声音带着颤动。

突然,心跳监视器发出悠长而尖锐的声音,逐渐微弱的波形被一条长直线覆盖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护士推门而入,环视了一下病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突然停下动作,低着头,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抹森冷而扭曲的笑意。下一秒,她的脖颈以不正常的角度扭动了一下,整个人猛地俯身——

她咬住了马天晴的颈侧,将渐渐显性的诡异·马天晴吸走!

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床单上。马天晴的身体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

“啊啊啊!!!”马艺的理智彻底被撕碎,他的血在沸腾,指尖颤抖着摸向腰间——那里,是一把镶着符文的短猎枪,枪膛里装着混入驱魔之血的银弹。

“黑——色——鼠——尾——草——魔——!!!”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护士的面孔在血雾中渐渐扭曲成一团黑影,形如藤蔓又像人形,正是那个夺去无数生命的诡异。

“去死吧!”他扣下扳机。

轰——!银光伴着血焰,直接穿透了那团阴影的胸口。

黑影发出一声古怪的低笑,身体在空气中迅速溃散成无数细丝,消散前,它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马艺的耳中:

“没想到……还是让你出生了。”

它顿了顿,仿佛在刻意留下余味:

“那就——祝你好运!”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马艺粗重的喘息。

回忆到此,晴晚突然望向在外面透气的路迟,他望着远处的日出,若有所思,口中好像说到:

“她真的是——灾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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