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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往混沌渊的飞舟穿行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四周静得可怕,连灵鸟的鸣叫都听不到。混沌雾气带着蚀骨的寒意,飞舟的防护罩上凝结着一层白霜,需要苏挽月不断注入冰系灵力才能维持。

姜糖缩在船舱角落,怀里的饕餮炉烫得惊人,鼎底的轮回石忽明忽暗,显然在与鼎内的魔神残魂较劲。她时不时伸手摸顾长歌的手腕,那里的黑色纹路比出发时更深了,像一条小蛇缠在皮肤上。

“师父,还疼吗唧唧?”姜糖把刚从鼎里摸出的灵果递过去,那是上次捡漏剩下的冰灵果,还带着寒气,“吃个果子就不疼了。”

顾长歌接过果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疲惫藏不住:“糖糖乖,师父没事。”他指尖悄悄按着手腕,魔气在体内翻涌,尤其是靠近混沌渊,那股熟悉的凶戾气息越来越强,几乎要冲破他的压制。

鼎里的丹君老者急得团团转:“道君,你快别硬撑了!魔气已经侵入识海,再这样下去会被魔神夺舍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混沌渊中心不仅有鸿蒙果,还有净化莲的种子,找到种子就能催生出净化莲,那是唯一能彻底根除魔神魔气的东西!”

“净化莲种子?”姜糖耳朵尖,立刻竖起小脑袋,“长什么样呀?像莲子吗唧唧?”

“比莲子小,通体莹白,裹着金色的光……”老者话没说完,飞舟突然剧烈晃动,舱外传来苏挽月的惊呼,“小心!是混沌风暴!”

姜糖扒着窗户往外看,只见前方的雾气旋转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夹杂着黑色的魔气,像无数只手在拉扯飞舟。苏挽月全力催动冰棱,试图劈开风暴,可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飞舟的防护罩“咔嚓”一声裂开了缝!

“抓紧!”顾长歌一把将姜糖护在怀里,同时祭出金色灵力加固防护罩。可就在这时,他手腕的黑色纹路突然爆发,魔气顺着灵力反噬,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灵力瞬间溃散!

“师父!”姜糖惊呼,眼看着飞舟被风暴卷入,天旋地转中,她怀里的饕餮炉突然爆发出金光,鼎口对着风暴漩涡猛地一吸——那些黑色的魔气竟被鼎硬生生吞了大半,漩涡的吸力骤然减弱!

飞舟顺着风暴边缘跌跌撞撞冲出,撞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上才停下。姜糖爬起来,顾不上擦脸上的灰,急忙去扶顾长歌,却发现他已经昏迷过去,手腕的黑色纹路几乎蔓延到了心口。

“师父!师父醒醒唧唧!”姜糖急得眼圈发红,眼泪掉在饕餮炉上,鼎身突然亮起,轮回石的光芒注入顾长歌体内,暂时稳住了魔气的蔓延。

苏挽月也受了轻伤,她扶着岩壁站起来,冰凤神目扫过四周:“这里应该是混沌渊的外围,魔气很重,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脚。”她背起昏迷的顾长歌,“小师妹,跟着我,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姜糖点点头,抱着鼎紧紧跟在后面。混沌渊的地面是黑色的岩石,上面长着发光的苔藓,踩上去软乎乎的。她走着走着,脚边的苔藓突然亮起,一颗米粒大的白色小种子从苔藓下滚出来,正好落在她的鞋尖上,还裹着一缕淡淡的金光。

“咦?这个亮晶晶的唧唧!”姜糖弯腰捡起来,种子入手温凉,刚碰到指尖就化作一道白光,钻进了饕餮炉里。

鼎里的老者突然尖叫:“是净化莲种子!你这小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快用你的因果灵根催它发芽!只要种子生根,就能暂时压制道君体内的魔气!”

姜糖一听能救师父,立刻集中精神,指尖的因果线缠上饕餮炉。鼎里的轮回石与种子共鸣,发出柔和的白光,一缕纯净的灵气顺着鼎壁飘出,落在顾长歌眉心。他眉心的黑气渐渐淡了些,眉头也舒展了少许。

“有用!有用了!”姜糖惊喜地拍手,没注意到饕餮炉深处,魔神的猩红眼眸死死盯着那颗发芽的种子,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净化莲正是它的克星,这小丫头居然误打误撞捡来了克星的种子!

苏挽月看着顾长歌好转的脸色,又看看姜糖手里发光的鼎,心头微动:“小师妹,你这鼎……真是个宝贝。”连净化莲种子都能吸引,这已经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

她们在礁石后的山洞里暂时落脚。苏挽月布下冰盾防御,姜糖则守在顾长歌身边,用因果灵根不断滋养鼎里的净化莲种子。种子在鼎里扎根发芽,长出两片小小的绿叶,散发出的灵气让山洞里的魔气都消散了不少。

昏迷中的顾长歌眉头动了动,识海中,魔神的嘶吼与净化莲的清香交织。他看到了千年前的画面:自己将魔神封入饕餮炉,天道却在一旁冷笑,而一个抱着鼎的小女孩站在混沌之中,因果线缠绕着天地……

“糖糖……”他喃喃出声,指尖微微颤动。

姜糖立刻凑过去:“师父我在!种子发芽了,很快就能治好你唧唧!”

顾长歌缓缓睁开眼,看着姜糖亮晶晶的眼睛,又看看她怀里发着光的鼎,眼底闪过一丝清明:“糖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放开这鼎……”话音未落,他又陷入了昏迷,但这次,他手腕的黑色纹路明显消退了些。

鼎里的老者松了口气:“净化莲种子暂时稳住了魔气,但要完全根除,必须让它开花。鸿蒙果能加速它生长,我们得尽快找到鸿蒙果!”

洞外的混沌雾气渐渐变浓,隐约传来魔神的咆哮,显然是感应到了净化莲的气息,开始躁动。苏挽月握紧冰棱,看着洞外的黑暗,眼神坚定:“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找到鸿蒙果。”

姜糖抱着鼎,摸了摸鼎里长出的小绿叶,小脸上满是认真:“对!为了师父,也要把甜甜的果子捡回来唧唧!”

她不知道,自己误捡的这颗净化莲种子,不仅成了顾长歌的救命稻草,更成了引爆混沌渊深处终极秘密的导火索。而饕餮炉里,魔神与净化莲的暗中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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