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渊深处的雾气越来越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姜糖抱着饕餮炉,小心翼翼地跟着苏挽月穿过一片发光的石林——这些石头会喷出淬毒的瘴气,全靠苏挽月的冰凤神目提前预警,才一次次避开。
“师姐,鸿蒙果到底在哪呀唧唧?”姜糖的小脸上沾着灰,怀里的鼎却越来越烫,鼎里的净化莲幼苗已经长到半尺高,绿叶上滚动着金色的露珠,散发出的清香让周围的魔气都不敢靠近。
苏挽月指着前方混沌雾气最浓的地方:“应该就在那里。你看雾气里的金光,那是鸿蒙果的灵气在发光。”她扶着肩上的顾长歌,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但偶尔还会因魔气反噬皱紧眉头,黑色纹路在脖颈间时隐时现。
刚靠近金光处,地面突然震动,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地底钻出,缠向三人!触手上布满眼睛,正是魔神的分身之一“千目魔藤”!
“小心!”苏挽月将顾长歌护在身后,冰棱如暴雨般射向魔藤,寒气冻结了前排触手,却被后面的触手瞬间撕碎,“这魔藤不怕冰系灵力!”
姜糖抱着鼎往后退,饕餮炉突然暴涨,鼎口对准魔藤喷出金色的净化莲灵气!魔藤碰到灵气发出凄厉的尖叫,触手迅速枯萎,那些眼睛一个个爆碎,黑色汁液溅得满地都是。
“鼎鼎好厉害!”姜糖拍着鼎身欢呼,却没注意到鼎底的轮回石光芒越来越暗,饕餮炉的金色纹路中,隐隐透出一丝猩红——魔神本体似乎被净化莲的气息刺激,开始疯狂冲击封印!
“快去找鸿蒙果!我快压不住它了!”鼎里的丹君老者嘶吼,声音破碎不堪,显然消耗极大。
苏挽月趁机扶着顾长歌冲向金光中心,那里果然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金色果子,果皮上流转着鸿蒙初开的纹路,正是鸿蒙果!果子周围缠绕着淡淡的混沌之气,形成天然的禁制。
“用净化莲的灵气破禁!”老者急喊。
姜糖立刻将鼎举到鸿蒙果前,净化莲的金色露珠飘出,落在混沌禁制上。禁制如同冰雪消融,鸿蒙果轻轻晃动,自动飞向饕餮炉,与净化莲幼苗缠绕在一起!
“嗡——!”
鸿蒙果融入的瞬间,净化莲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金色花朵瞬间绽放,花瓣上流转着因果符文,鼎里传出魔神痛苦的咆哮,饕餮炉的猩红纹路迅速消退,连顾长歌脖颈间的黑色纹路都在金光中淡化、消失!
“师父!”姜糖惊喜地扑过去,顾长歌正好睁开眼睛,眼底的混沌散去,恢复了清明,他一把将姜糖揽入怀中,声音带着后怕,“糖糖,吓死师父了。”
苏挽月也松了口气,刚要说话,混沌渊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空间都在颤抖!雾气剧烈翻腾,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渊底升起,遮天蔽日,正是即将破封的魔神本体!
“哈哈哈……因果道君,天道之子,你们都在!”魔神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人耳膜生疼,“净化莲虽能压制魔气,却挡不住我破封!今日就让你们亲眼看着,这天地如何重归混沌!”
黑影伸出巨爪,抓向姜糖和饕餮炉——它需要因果灵根和饕餮炉的最后一丝封印之力,才能彻底挣脱!
“糖糖,结轮回印!”顾长歌将灵力注入姜糖体内,自己则祭出长剑,白衣化作流光冲向魔神,“苏丫头,护好她!”
苏挽月立刻祭出冰盾,将姜糖护在中央。姜糖看着冲向魔神的师父,又看看怀里绽放的净化莲和鸿蒙果,想起《因果诀》的最后一页:“因果轮转,终有归途,以身化锁,方得圆满。”
她深吸一口气,将因果灵根与饕餮炉、净化莲、鸿蒙果彻底融合,指尖的因果线暴涨,与顾长歌的金色灵力交织,在半空结成巨大的轮回印!印中金光流转,竟将魔神的巨爪牢牢锁住!
“不——!怎么可能!”魔神疯狂挣扎,却被轮回印越锁越紧,金色的净化莲灵气顺着锁链涌入它体内,黑影上冒出阵阵白烟,“我的力量……在消失!”
顾长歌趁机将长剑刺入魔神眉心,金色剑气爆发:“千年前没完成的事,今日了结!”
姜糖看着魔神在轮回印中渐渐消散,突然发现鼎里的饕餮炉开始变得透明,里面的魔神残魂被净化莲彻底吞噬,只留下一颗纯净的金色莲子——那是饕餮炉原本的器灵。
“唧唧?鼎鼎变透明了!”姜糖急得想哭。
“它在回归本源。”顾长歌走过来,轻轻抚摸鼎身,“魔神被灭,封印已解,它不再是牢笼,该恢复真身了。”
饕餮炉在金光中渐渐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金色小鼎,鼎身上的饕餮纹路变成了温和的莲花纹,净化莲和鸿蒙果的灵气融入其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混沌渊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晴朗的天空。顾长歌手腕的黑色纹路彻底消失,丹君老者的声音在鼎里响起,带着释然:“终于……结束了。”
姜糖抱着金色小鼎,看着恢复清明的师父和微笑的师姐,突然发现自己的因果灵根变得更加纯净,指尖的因果线不再是灰色,而是温暖的金色,缠绕着她、顾长歌和苏挽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沉重。
“师父,我们可以回家吃灵米糕了吗唧唧?”姜糖仰着小脸问。
顾长歌笑着点头:“可以,让膳堂给你做一大盘,加双倍灵蜜。”
苏挽月也笑了,冰凤神目里满是柔和:“回去后,我教你认灵草,以后不用再‘捡漏’也能找到灵果。”
姜糖摇摇头,抱紧怀里的小鼎:“捡漏也很开心呀唧唧!”毕竟,她捡来的不只是机缘,还有师父的守护,师姐的陪伴,和一颗能让天地重归安宁的因果之心。
远处的天际,天道使者的虚影看着消散的魔神和金色的轮回印,悄然隐去。或许这一次,天道棋局的赢家,不是执棋者,而是那个一路捡漏、用天真和善良改写因果的小师妹。
而姜糖的“捡漏”之路,或许才刚刚开始——毕竟,这天地间的机缘那么多,她的灵米糕还没吃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