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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玄幻世界当奴隶小说,我到玄幻世界当奴隶免费阅读

我到玄幻世界当奴隶

作者:眼光真好的郝帅博

字数:103001字

2025-09-27 20:13:41 连载

简介

一本引人入胜的玄幻脑洞小说,我到玄幻世界当奴隶,正在等待着你的发现。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让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世界。作者眼光真好的郝帅博的精湛文笔和细腻描绘,更是为这本小说增添了不少色彩。目前,小说已经连载,让人热血沸腾。快来加入这场阅读盛宴,103001字的精彩内容在等着你!

我到玄幻世界当奴隶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自那日将疑虑与抉择尽数交付给赵参军后,谭沣感到肩头一松,却又仿佛有更沉重的无形之物压了下来。他谨记赵参军的吩咐,将对元石案的所有探究之心彻底压下,每日里只专注于东丙区的巡防职责,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张贲队正似乎察觉到他心态上的某种变化,虽依旧沉默寡言,但偶尔投来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审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仓曹属这潭深水,表面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至少对谭沣而言,不再有暗流直接涌向他。

这日,恰逢旬休,又轮到谭沣所在小队负责采买部分衙署所需的日常杂物——这是仓曹属武吏偶尔会轮到的肥差,虽只是些灯油、皂角、普通笔墨之类,但其中差价,足够跑腿的吏员捞些微不足道的外快,亦是官场心照不宣的惯例。

谭沣领了条子,索性带上石头一同出门。石头如今在辅衙做事,手脚勤快,人也机灵,正好帮忙拿东西,也让他多见见世面。

一踏入灰岩城西坊市,喧嚣热浪便扑面而来。与数日前前来寻找功法时的忐忑茫然不同,此次二人心境已然大变。

“谭卫士,您来了!看看新到的山货?给您算便宜些!”沿途摊贩中,有眼尖的认出谭沣这新面孔,又瞥见他腰间若隐若现的官牌,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谭哥,他们……”石头有些无措,低声对谭沣道。

“平常心即可。”谭沣面色平静,低声回应。他自然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并非冲着他谭沣本人,而是冲着他这身皮,这块代表朝廷威严的腰牌。

在一家粮店采购米面时,掌柜亲自迎出来,不仅价格给得公道,还额外多舀了半升,用油纸包了好,塞进石头背着的箩筐里,笑眯眯道:“两位小哥辛苦,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临走还再三叮嘱:“日后衙署有何需求,尽管吩咐小店。”

走在街上,偶尔与巡街的武吏擦肩而过,对方目光扫过谭沣的腰牌,大多会微微颔首示意,这是体系内人之间的默契。甚至有两次,遇到乘坐马车、显然是城中富户的人物,车帘掀起,里面的人看到谭沣,竟也微笑着点头致意。

石头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又隐隐有种扬眉吐气之感,背脊不由自主地挺得更直了些。谭沣却感受更深,这“吏”身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安稳,更是一种无形的地位和便利,在这等级森严的世界里,如同一层温暖的保护壳,却也容易让人迷失其中。

采买完毕,日近中午,两人都有些饥渴。谭沣见前方有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二层酒楼,便对石头道:“走,进去吃点东西,歇歇脚。”

酒楼生意不错,大堂里坐满了各色食客,猜拳行令声、高谈阔论声不绝于耳。小二见二人进来,虽衣着普通,但谭沣气度不凡,连忙笑着迎上:“两位客官,楼上还有雅座,清静些。”

谭沣点点头,随着小二上楼。刚在靠窗的一张小桌旁坐下,点了几个简单饭菜,就听得楼梯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妈的,这鬼天气,热死老子了!老板,好酒好肉赶紧上来!”一个粗嘎嚣张的声音响起。

谭沣眉头下意识一皱,这声音……有些耳熟。

他抬眼望去,只见四五个穿着佣兵皮甲、满身汗臭酒气的汉子簇拥着一人走了上来。为首那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不是那日在坊市欲强买强卖、后又夜间追杀他们的李老四又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

李老四显然也看到了谭沣。他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谭沣,随即脸上便露出惯有的狞笑和戾气,目光如同毒蛇般扫了过来,显然认出了这个让他上次失手还折了点面子的“肥羊”。

他推开身边的手下,晃着膀子就朝谭沣这桌走来,嘴角咧开,露出黄牙:“嘿!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子!命挺大啊,那晚让你跑了,今天倒自己送上门……”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清了谭沣此刻的坐姿,看清了谭沣放在桌边、那枚彻底从衣襟下露出的铁质腰牌,上面“灰岩郡仓曹属”的字样清晰可见!

李老四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嚣张气焰肉眼可见地迅速消退,转而浮现出惊疑、忌惮,最后硬生生挤出一丝极其勉强甚至堪称扭曲的讨好笑容。

“呃……这……这位……原来是官爷?”李老四的声音干涩起来,气势矮了半截,下意识地拱了拱手,“瞧我这双瞎眼,没认出是官爷您在此用饭,打扰了,打扰了……”

他身后的几个佣兵也面面相觑,收敛了气焰,不敢再聒噪。

石头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呼吸急促,看向谭沣。

谭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李老四,淡淡道:“李老大,别来无恙。”

这平静的态度,这声“李老大”,反而让李老四更加心里发毛。他摸不清谭沣的底细,更吃不准这突然冒出来的官身是真是假,有多大来头。但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在这灰岩城,公然挑衅官差,后果绝不是他一个地头蛇佣兵头子能承受的。

“不敢当,不敢当……官爷您说笑了。”李老四额头微微见汗,腰弯得更低了些,“上次……上次都是误会,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官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谭沣看着他前倨后恭的丑态,心中那股因当日追杀而产生的恶气翻涌上来。如今他已是吸元境三层,实力大增,又有了官身依仗,正想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番这厮,套问一下当日是否有人指使。

他刚欲起身,却见柜台后转出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约莫三十出头,云鬓微松,穿着一身合体的藕色衣裙,身段窈窕,眉眼间带着几分生意人的精明与爽利。她快步走到谭沣桌旁,先是对着谭沣盈盈一礼,笑靥如花:“哟,这位差爷面生得紧,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醉风楼?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说罢,她不等谭沣回应,又转向李老四,嗔怪道:“李四爷,您也是咱们这儿的老人了,怎地如此毛躁?莫要惊扰了官差大人歇息。”她话语看似在打圆场,身子却巧妙地挡在了谭沣和李老四之间,一只纤手背在身后,对着谭沣轻轻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冲动。

李老四见状,正好借坡下驴,连忙道:“冯掌柜说的是,是俺老四莽撞了!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快步出了酒楼,连原本要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谭沣眉头微蹙,看向这位冯掌柜。

冯掌柜转过身,对着谭沣嫣然一笑,低声道:“差爷莫怪。这李老四就是个滚刀肉,泼皮无赖一个,教训他固然痛快,可他背后连着‘野狼帮’,帮里在郡衙兵房那边……有些香火情分。为了这等人物,平白得罪了兵房的老爷,给差爷您自己惹来麻烦,实在是不值当。”

她话语轻柔,点透其中关窍,既卖了谭沣一个好,又显得极为他考量。

谭沣闻言,心中凛然。原来如此!难怪这李老四如此嚣张,背后果然有倚仗。郡衙兵房,那可是掌管一郡缉捕、城防的实权部门,其下的胥吏与这些城狐社鼠有勾结,实属寻常。自己若刚才一时痛快动了手,确实后患无穷。

“多谢冯掌柜提点。”谭沣拱手道谢,语气真诚了几分。他重新打量眼前这位女掌柜,只见她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看似随意地倚在桌旁,成熟女子的风韵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差爷客气了,唤我冯三娘便是。”冯三娘笑道,目光在谭沣年轻却沉稳的脸上转了一圈,“瞧差爷面生,又如此年轻俊朗,便在郡守府高就,真是年少有为。日后若是得空,可要常来照顾小店生意,三娘必定给您备好雅座,酒菜也算我的。”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维与亲近,眼神中仿佛藏着钩子,若有若无地撩拨着。说着,她还亲自拿起茶壶,为谭沣斟满了茶水,纤白的手指无意间轻轻擦过了谭沣的手背。

谭沣在地球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何曾经历过这等成熟美妇人的风情?只觉得手背被触之处微微发烫,鼻尖萦绕着一缕淡淡的、不同于少女清甜的成熟香气,心头不禁一荡,耳根有些发热,先前那点官威顿时消散了不少,竟有些局促起来。

“冯……冯掌柜太客气了。”他略感尴尬地移开目光。

冯三娘见他这般青涩反应,眼中笑意更浓,却不再紧逼,得体地又寒暄了几句,便借口柜上有事,翩然离去,留下一缕幽香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谭沣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才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的躁动。

石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嘀咕:“谭哥,那老板娘……好像对你格外好啊?”

谭沣瞪了他一眼,心下却不由回想冯三娘那妩媚的笑容和柔软的指尖。这灰岩城的水,果然深得很,连一家酒楼的老板娘,都如此八面玲珑,不简单。

不过,经此一事,他倒也彻底熄了立刻找李老四麻烦的心思。冯三娘的话提醒了他,官身虽是一层护甲,但在这盘根错节的灰岩城,仍需步步为营。

结账时,伙计死活不肯收钱,只说是掌柜吩咐了。谭沣无奈,只得作罢,带着石头离开。

走出醉风楼,阳光正好。谭沣回头望了一眼那招牌,心中暗忖:这冯三娘,消息灵通,手腕活络,或许……日后能成为一个不错的信息来源?

只是这念头刚起,眼前又浮现出她那双含笑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谭沣不禁摸了摸鼻子,感觉这灰岩城的日子,似乎要变得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了。

离开醉风楼,午后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石头抱着满怀的杂物,仍沉浸在方才的兴奋与些许困惑中,不住地回头张望那气派的酒楼招牌。

“谭哥,那老板娘……可真厉害。”石头咂咂嘴,不知是在感叹冯三娘化解冲突的手段,还是她那成熟诱人的风韵,“三言两语就把那坏胚子吓跑了!她还……还对你笑呢!”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对男女之事朦胧的好奇与揶揄。

谭沣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少嚼舌根。市井之人,八面玲珑是生存之本。她那般说,未必安了什么好心,或许只是不想有人在她店里闹事。”他嘴上虽这般教训着,心头却仍残留着那一缕幽香和手背微痒的触感,挥之不去。

“哦……”石头缩了缩脖子,似懂非懂,很快又被街边卖糖人的摊子吸引了注意力。

谭沣摇摇头,将纷杂思绪压下。冯三娘的出现,像是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灰岩城水面下的复杂。野狼帮、兵房胥吏、一个看似普通的酒楼却消息灵通的老板娘……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密集。

他掂了掂手中剩下的几十枚元气币采买结余,心中已有计较。赵参军让他“等待”,并非让他枯坐。融入这市井,观察,倾听,建立属于自己的信息渠道,同样是“等待”的一部分。

“石头,走。”谭沣招呼一声,并未直接返回衙署,而是拐进了另一条更为热闹的坊市街道。

与之前单纯采买不同,此次谭沣刻意放慢了脚步。他不再回避那些商贩摊主敬畏又带点讨好的目光,反而时不时在一些摊位前驻足。

在一个售卖自制伤药和驱虫药粉的老丈摊前,他买了一小罐效果不错的金疮药;在一个妇人经营的字画摊(多是些粗糙的吉祥画和代写书信)前,他驻足看了片刻,并未购买,却与那拘谨的妇人闲聊了几句家常,得知其夫曾在郡守府马房当差,后因伤归家;他甚至在一个围着不少苦力汉子的简陋茶摊坐下,要了两碗最便宜的粗叶茶,听着那些汗流浃背的汉子们抱怨工钱、议论城中新鲜事、偶尔压低声音咒骂几句盘剥苛刻的工头……

石头起初还有些不解,但见谭沣神情专注,便也乖乖坐着,瞪大眼睛听着那些他熟悉又陌生的市井俚语。

谭沣安静地听着,偶尔插问一句,并不表明身份,只说是刚来城里找活计的外乡人。他那身藏青号衣便是最好的通行证,无人敢怠慢,问话大多能得到回应。零碎的信息如同溪流,缓缓汇入他的脑海:哪家商号付钱爽利,哪处码头活儿多但欺生,兵房哪位差爷手黑,城中几大帮派近来似乎又因为地盘起了龃龉……

这些信息看似杂乱无用,却让他对灰岩城的肌理有了更鲜活、更立体的认知。

直到日头西斜,两人才起身离开茶摊。谭沣心中已大致勾勒出几条或许有用的线索,比如那马房伤退的老兵,或许能打听到些郡守府底层的人事变迁。

返回仓曹属交卸了采买的物品,处理完手续,已是散衙时分。谭沣换下号衣,与石头一同回到后街吏舍。

狭小的房间内,石头一边兴奋地整理着今日买来的零零碎碎,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见闻。谭沣则盘膝坐在榻上,将今日所得信息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

最重要的收获,无疑是冯三娘和她的醉风楼。那地方鱼龙混杂,消息灵通,且冯三娘似乎对他释放了某种善意的信号。这是一个可以接触的点,但需谨慎,那女人绝不简单。

正思忖间,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谭沣与石头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们在此并无熟识之人。谭沣示意石头别动,自己起身,警惕地走到门后,沉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怯懦的年轻声音:“可是……谭沣谭大人?”

谭沣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酒楼伙计服饰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双层食盒,正紧张地看着他。

“你是?”

“小的是醉风楼的伙计,奉我们冯掌柜之命,给谭大人送些酒菜过来。”伙计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提高了些,“掌柜的说,白日里让差爷受扰了,甚是过意不去,一点心意,聊表歉意,还望差爷莫要推辞。”

食盒缝隙间飘出诱人的香气,显然是刚出锅不久的好菜。

谭沣目光微凝。冯三娘的动作好快!而且这借口找得恰到好处,既送了礼,全了面子,又不会显得过于突兀殷勤。

他略一沉吟,并未立刻接过,而是问道:“冯掌柜太客气了。只是……她如何知晓我住此处?”

伙计忙道:“掌柜的只是吩咐小的送到郡守府后街吏舍,寻一位新来的、姓谭的年轻大人。小的问了门房,才寻到这里的。”

谭沣心下明了,冯三娘在郡守府内定然也有些许眼线,至少能打听到一些不算机密的基本信息。他不再推辞,接过那沉甸甸的食盒,道:“有劳了,替我多谢冯掌柜美意。”

伙计如释重负,连连点头,躬身退走了。

关上门,石头早已好奇地凑了上来:“谭哥,是酒楼那老板娘送来的?”他盯着食盒,咽了口口水。

谭沣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上层是一碟色泽红亮的红烧肉,一碟清炒时蔬,下层是一盅热气腾腾的菌菇鸡汤,旁边还配着一小壶烫好的酒。菜肴精致,绝非街边大路货色。

“这……”石头眼睛都看直了,“这得花不少钱吧?谭哥,那老板娘是不是真的……”

谭沣瞪了他一眼,阻止他继续胡说,心中却是念头飞转。冯三娘此举,示好之意明显,甚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撩拨。但这份“好意”背后,是单纯的投资一份潜在人脉,还是另有所图?

他取出一根银针——这是老姬当初给他的,叮嘱他外界行走需谨慎——悄悄试了试酒菜,并无异样。

“吃吧。”谭沣最终说道。既然对方送了,坦然受之便是,过度推拒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且引人怀疑。至于这份人情,日后见机行事,再还也不迟。

石头欢呼一声,立刻大快朵颐起来,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赞叹:“唔…好吃!真香!谭哥,这比矿坑里的伙食好上一万倍!”

谭沣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红烧肉,肉质酥烂,咸甜适口,火候极佳。他喝着鲜美的鸡汤,目光却变得深邃。

这灰岩城,就像这一桌酒菜,表面看着诱人,内里却不知藏着多少滋味。冯三娘的食盒,李老四的退缩,市井间的流言……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里的游戏规则,远比矿坑里直来直往的生死搏杀更为复杂。

权力、人情、信息、欲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而他,已身陷网中。

想要活下去,想要找到“她”,想要解开穿越与星象的谜团,他就必须学会如何在这张网中游走,甚至……有朝一日,能稍微拨动一下网的脉络。

夜色渐深,吏舍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窗上。窗外,是灰岩城沉寂下来的街巷,而某些角落的暗流,或许正随着醉风楼送出的一個食盒,悄然开始新的涌动。

谭沣喝完最后一口汤,感受着食物带来的暖意,以及体内元气随之微微活跃的迹象。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逐渐坚定。

无论如何,他已踏出了在这座城市立足的第二步。接下来的路,他必须走得更加小心,也更加果断。

时间在仓曹属高墙内刻板的巡弋与深夜不懈的修炼中悄然流逝。谭沣如同最耐心的匠人,一点点雕琢着自身。白日里,他是沉默尽职的巡防卫士,将东丙区的一砖一瓦烙印于心;夜晚,则化身贪婪的修炼者,汲取着极品元石中精纯的能量,以《磐石锻身术》的呼吸诀艰难开拓着经脉。

那份对元石案的疑虑与抉择已交付给赵参军,他谨守本分,不再越雷池半步,但观察与倾听却从未停止。他能感觉到,仓曹属这潭水表面平静,水下却似乎有暗流加速涌动的迹象。王令史偶尔流露出的焦躁,文吏与武吏之间愈发微妙的氛围,都预示着某种变化正在酝酿。

压力与专注,反而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就在将线索告知赵参军后的第七日深夜,谭沣迎来了关键的突破。

彼时,他正手握元石,心神沉凝。丹田内的元气已充盈鼓胀至极致,如同蓄满洪水的湖泊,堤岸已达承受极限。他不断运转法门,将又一缕精纯元气强行纳入,试图冲击那层无形的壁垒。

痛苦远超以往,经脉仿佛要被撑裂,丹田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汗水如溪流般从他额角滑落,身下的床褥早已湿透。就在他感觉意识即将被痛苦淹没的刹那,怀中的极品元石骤然光芒微闪,一股远超平日的精纯元力澎湃涌出!

轰!

仿佛堤坝终于决口,又似春冰乍破!那层坚韧的壁垒应声而碎!澎湃的元气流瞬间冲垮阻碍,涌入一片更为广阔的区域,原本充盈鼓胀的丹田骤然间变得“空旷”了许多,能容纳的元气总量陡增!

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遍四肢百骸,先前所有的痛苦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力量充盈、耳聪目明的极致感受。周遭的一切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能听到隔壁吏舍内石头轻微的鼾声,以及窗外极远处夜虫的嗡鸣。

吸元境四层!

谭沣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湛然,在黑暗中犹如两点寒星。他缓缓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流转、远超从前的力量,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终于……突破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气息悠长浑厚。突破到四层,意味着他正式迈入了吸元境中期,实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距离武吏考核要求的层次更近一步。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每提升一层,自保的能力便增强一分。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元石,光泽又黯淡了几分,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小心翼翼地将元石收好,谭沣压下心中的激动,重新盘膝坐好,稳固着刚刚突破的境界。

翌日清晨,当谭沣踏入仓曹属时,整个人的精气神已截然不同。虽然依旧收敛着气息,但那偶尔流转的目光,沉稳的步伐,都透着一股内蕴的锐气。同为武吏的同僚或许感觉不明显,但队正张贲只瞥了他一眼,古井无波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巡防照旧。然而,就在晌午过后,一场毫无征兆的风暴猛然降临!

蹄声如雷,由远及近,打破了仓曹属往日的沉闷!只见一队约二十骑的人马,风驰电掣般直冲仓曹属大门而来。这些骑士皆身着玄黑色劲装,外罩暗紫色皮甲,胸前绣着一个狰狞的獬豸兽首图腾,面目冷峻,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止步!仓曹重地……”门口守卫刚欲上前阻拦,为首一名骑士已然扬起一枚巴掌大的玄铁令牌,阳光下,“州监委暗察”五个古篆字熠熠生辉,散发出冰冷威严的气息!

“州监委办案!闲杂人等退避!封闭各处出口,任何人不得妄动!”为首的骑士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守卫瞬间脸色煞白,噤若寒蝉,慌忙退开。黑甲骑士们如狼似虎般涌入院内,迅速分列控制住各处要道,整个仓曹属瞬间被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所笼罩!

所有吏员,无论是文是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从值房内探出头,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惶恐。州监委!那可是直接对州监主负责,拥有监察地方军政大权、先斩后奏之权的恐怖机构!他们怎么会突然来到仓曹属这等地方?

谭沣正在东丙区巡弋,听到动静立刻赶回主院,看到眼前这一幕,心头亦是巨震。他瞬间想到了赵参军,想到了自己数日前递上去的那些零碎线索!

难道……这么快?动作如此迅猛酷烈?

不等众人反应,那名为首的暗察使已然带着几名手下,径直走向王令史日常处理公务的正堂。王令史此刻正闻声从堂内走出,脸上还带着惯有的精明与些许不满,似乎想质问何人敢在仓曹属喧哗。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那枚獬豸令牌和暗察使冰冷的目光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王康?”暗察使声音平淡,却带着致命的寒意。

“卑…卑职在…”王令史声音颤抖。

“经查,尔勾结仓曹主事周望、司库赵乾等人,于元石入库检验环节,屡次以次充好,盗换优质元石,篡改记录,贪墨国资,罪证确凿!拿下!”暗察使根本不容辩解,直接宣判!

身后如狼似虎的暗察队员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王令史反剪双手,铁链加身!

与此同时,另外几队暗察队员分别冲入不同的值房和库区,很快,同样被锁链加身的仓曹主事周望、负责具体入库记录的几名司库文书以及另外两名涉嫌此案的武吏头目,皆被押解出来,个个面无人色,狼狈不堪。

整个仓曹属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吏员都吓得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谁能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主事、令史,竟会以如此不堪的方式被顷刻拿下!州监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连根拔起!

谭沣站在人群中,手心微微沁汗。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见到这阵仗,依旧感到震撼。这就是权力的力量!这就是官场斗争的残酷!

就在这时,那名暗察使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同样肃立一旁的队正张贲身上。

“你便是队正张贲?”

张贲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沉稳:“卑职张贲,参见大人!”

“嗯。”暗察使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旁气息沉凝、格外年轻的谭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朗声道:“奉州监主令:仓曹主事周望、令史王康等一干人犯即日押赴州监委受审!仓曹属一应事务,暂由队正张贲代为主理,巡防卫士谭沣协理!尔等需恪尽职守,稳定局面,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张贲和谭沣身上!张贲资历老,性格沉稳,临时主事尚在情理之中。可谭沣?一个刚来不到一月、年仅十八岁的新晋卫士,何德何能竟被州监委亲点协理?

无数道目光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嫉妒,乃至一丝隐晦的恐惧。人们猛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小子,背后恐怕有着难以想象的背景或机缘!

张贲也是微微一怔,但立刻抱拳领命:“卑职遵令!定当竭尽全力,维持仓曹稳定!”

谭沣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同样沉声道:“卑职遵令!”

暗察使不再多言,一挥手:“带走!”

黑甲骑士们押解着面如死灰的王令史等人,如同来时一般迅疾,旋风般离开了仓曹属。只留下满院的死寂和一群惊魂未定、心思各异的吏员。

沉重的马蹄声远去,但那无形的压力却依旧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郡守府仓曹属主事、令史一等官员被州监委暗察组一锅端!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灰岩郡官场,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和无数猜测!

山雨欲来风满楼!所有人都明白,灰岩郡的天,要变了!

而处于风暴边缘的谭沣,此刻才回过神来,原来上面的斗争在去见赵参军那天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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