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翻个身,趴在枕头上,睡了一阵。
又翻个身,姿势似乎不舒服。紧接着,又翻了个身。
辞伯川眼见着她要翻到地上去了。
放下酒杯,冲到床边,压低身子跪着,刚好接到她。
他听到“扑突”一声。
高脚杯没放稳,倒了。
红酒把飘窗软垫洇湿了,顺着滴答滴答,流了下来。
辞伯川转头看着怀里的阮糖,长舒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是没让她摔在地上。
他把她抱回床上去。
打算回去把飘窗软垫丢出去,去隔壁换一个。
阮糖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一个翻身,把他拽到床上来。
辞伯川怕压到她,越到她身侧。
他把毛毯拉起来,帮她盖好,坐起来,准备从另一侧下床。
阮糖的胳膊搭了上来,腿也搭了上来。
“妈,别走……妈,车还没到呢……”
她挨着他胳膊的脸,湿湿的。
阮糖梦见已故的妈妈了。
辞伯川把胳膊从她颈间小心穿过去,给她枕着。
侧身,把她揽到怀里来。
阮糖紧紧抱住了他。
他低头,借着月光,用手帮她擦拭脸上的泪。
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
“睡吧、睡吧。”
上班的时候,午休,她哄小朋友睡,也是这样哄的吧?
辞伯川想着,抬起手,犹豫了一下。
还是摸了摸她的脸。
–
次日,阮糖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外面传来辞伯川做饭的声音。
粥香已经飘了进来。
辞伯川煮了红豆薏米粥,里面加了花生米。
煎了两个鸡蛋。
做了两个土豆饼。
吃过早饭,辞伯川又带着她一边消食,一边复习了一遍房间布局。
出门前叮嘱她,有事喊小布拨紧急联系人,就去上班了。
今天,辞伯川有一台心脏搭桥手术。
阮糖独自适应了一下整个空荡荡的空间。
这里怎么这么适合盲人住?
上午,阮糖接到乔小鱼的电话。
她的预产期到了,可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病房其她孕妇说,去娘家吃顿饭,很有用。
乔小鱼就想问她,能不能到她这里来吃顿娘家饭?
“当然能了。”阮糖毫不犹豫答应。
她太开心了。
她把她这个好闺蜜当娘家人。
挂断电话,阮糖把这里地址告诉她。
这里的位置,辞伯川昨天对她说过。
乔小鱼不是本地人,是外地人。
她和阮糖一起考幼儿园老师,考上了,就一起留下了。
在本地找到个交警老公。
她家隔着两个省,她算是远嫁。
家里还有两个哥哥。
父母分开,在两个哥哥家帮忙带孩子呢。
因此,她回娘家吃顿饭,不现实。
闺蜜就是这个城市的娘家人了。
交警老公对她很体贴,十分尊重她的想法。
明明是个带着点玄学的说法,他还是陪着乔小鱼来了。
阮糖没办法下厨,不过,乔小鱼想到了。
她和老公已经买好了饭菜。
买了幼儿园附近的那家私房小厨。
阮糖和乔小鱼平时经常光顾那家。
那家有好几道她俩都喜欢吃的菜。
其中的小四川水煮鱼,是她俩最喜欢的。
今天中午,乔小鱼夫妇也带了来。
阮糖摸索着,在家里煮好了米饭。
乔小鱼打量别墅,
“这就是辞归野家啊?他这里,离医院确实近。”
“事情有时候就是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你俩的感情经受住考验了,也能更近一步了。”
她指的是,生病的事。
也算是宽慰阮糖。
因为乔小鱼快生了,阮糖怕刺激到她,去找辞归野、辞伯川兄弟俩干架。
毕竟,他俩联合起来骗了她。
因此,阮糖就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乔小鱼属于有事真上那种。
能动手,绝不bb。
她俩能成为闺蜜,也有的一拼。
有一次,两人周六晚上,在阮糖家附近吃了烧烤。
找了个量贩,唱k,喝啤。
深夜才结束。
往回溜达着走时,碰到几个小混混。
闺蜜俩直接把他们放倒了。
很神奇的,饭吃到一半,乔小鱼的肚子就有了反应。
去医院的途中,羊水就破了。
次日,阮糖接到乔小鱼的电话,她生了个小棉袄。
阮糖立刻把这个干女儿认下了。
–
两天过去,阮糖对新环境熟悉了很多。
赛课这一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