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历史古代小说,作者“许厌者”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朱厚照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608852字,喜欢历史古代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朕,朱厚照,登基即斩外戚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奉天殿的金砖地。
被晨光晒得发烫。
刘健站在殿中。
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
他手里的象牙笏板。
却举得笔直:
“启奏太子。”
“先帝新丧。”
“国本未稳。”
“当行大赦天下。”
“以安民心。”
他顿了顿。
眼角的余光扫过阶下的百官。
声音陡然提高:
“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虽有过失。”
“但念其为皇亲国戚。”
“又是太后胞弟。”
“恳请小爷念在骨肉亲情份上。”
“从轻发落。”
“也算全了太后一片慈母心。”
这话软中带硬。
既抬出 “大赦天下” 的祖制。
又扣上 “骨肉亲情” 的帽子。
明着是求情。
实则是逼朱厚照让步。
阶下的文官们暗暗点头。
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
刘首辅这招高啊。
把太后和祖制都搬出来了。
看太子还怎么硬气。
朱厚照坐在临时宝座上。
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刘首辅说的是祖制?”
“正是。”
刘健躬身道:
“太祖爷立国之初便有定制。”
“新君登基或遇国丧。”
“可大赦天下。”
“以彰仁德。”
“哦?”
朱厚照挑眉。
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那太祖爷还有一条祖制。”
“刘首辅怕是忘了。”
他站起身。
素色的太子蟒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洪武十八年。”
“太祖爷亲定《大诰》。”
“凡贪污六十贯者。”
“斩立决。”
“剥皮实草。”
“悬于衙门外示众。”
“这条祖制。”
“刘首辅认不认?”
刘健的脸色。
“唰” 地白了。
他怎么忘了这条!
张家兄弟强抢民女、霸占田产。
桩桩件件折算下来。
何止六十贯?
按太祖祖制。
死十次都不够!
“小爷。”
刘健强压下心头的慌乱。
硬着头皮道:
“此一时彼一时。”
“太祖爷时天下初定。”
“需严刑峻法。”
“先帝在位时行仁政。”
“轻徭薄赋。”
“早已改了这严苛条令。”
“方能让百官尽心。”
“天下归心。”
“改了?”
朱厚照向前迈了两步。
太子蟒袍的下摆扫过金砖。
发出沉闷的声响。
“先帝改了太祖爷的祖制?”
这话像一根针。
扎在所有文官心上。
大明朝以孝治天下。
更以敬祖为天条。
改祖制。
那是大不敬!
刘健的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连忙辩解:
“小爷息怒。”
“先帝并非改祖制。”
“只是…… 只是因时制宜。”
“宽严相济。”
“因时制宜?”
朱厚照冷笑。
声音陡然拔高。
在奉天殿里炸响:
“那朕倒要问问刘首辅 ——”
“先帝大。”
“还是太祖大?”
“这……”
刘健猛地抬头。
眼里满是震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竟会抛出如此刁钻的问题!
若说太祖大。
那先帝改祖制便是不敬祖宗。
他刘健附和先帝。
便是同罪。
若说先帝大。
那便是不敬太祖。
置开国之君于何地?
这哪里是问话?
这是逼着他往死路上跳!
阶下的文官们也炸开了锅。
交头接耳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
“首辅怎么答?”
“这题根本没法答啊!”
“太子太厉害了。”
“这是要把首辅架在火上烤!”
次辅谢迁坐在一旁。
看着刘健僵在原地。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悄悄给身边的监察御史王宪使了个眼色。
王宪会意。
袖口下的手暗暗握紧。
他是言官。
按例可以风闻言事。
此刻站出来打圆场。
最合适不过。
刘健看着朱厚照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只觉得后背发凉。
他从政四十余年。
辅佐过宪宗、孝宗两朝天子。
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
可今天。
在这个少年太子面前。
他竟像个初入官场的秀才。
被问得哑口无言。
“小爷。”
刘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太祖是开国之君。”
“先帝是守成贤主。”
“皆是我大明根基。”
“臣…… 臣不敢妄议。”
“不敢妄议?”
朱厚照步步紧逼:
“那张家兄弟贪赃枉法。”
“按太祖祖制当斩。”
“按先帝宽政当赦。”
“刘首辅说。”
“孤该听谁的?”
“这……”
刘健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
朱厚照根本不是在问他 “听谁的”。
而是在告诉所有人 ——
这天下。
孤说了算!
太祖的祖制。
孤可以用。
先帝的宽政。
孤也可以改!
谁想拿祖制压孤。
谁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奉天殿里静得可怕。
只有朱厚照的呼吸声。
和刘健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阳光透过窗棂。
照在刘健花白的头发上。
竟显得有些凄凉。
这个辅佐两朝的老臣。
此刻像个被剥光了铠甲的士兵。
暴露在少年太子的锋芒之下。
“首辅大人答不上来?”
朱厚照的声音放缓。
却带着更刺骨的寒意:
“还是说。”
“在首辅大人眼里。”
“孤连裁决这点事的资格都没有?”
刘健猛地跪倒在地。
“噗通” 一声。
额头撞在金砖上:
“臣不敢!”
“臣只是…… 只是以为。”
“陛下当以仁孝为先。”
“莫要寒了太后和外戚的心。”
“仁孝?”
朱厚照弯腰。
看着趴在地上的刘健。
“孤将两个祸国殃民的舅舅绳之以法。”
“是为仁 —— 保天下百姓不受欺凌。”
“孤守太祖祖制。”
“是为孝 —— 敬祖宗创下的江山。”
“倒是刘首辅。”
他直起身。
目光扫过阶下:
“一边拿着先帝的宽政当挡箭牌。”
“一边忘了太祖的铁律。”
“到底是为了仁孝。”
“还是为了…… 结党营私?”
“结党营私” 四个字。
像四颗炸雷。
在文官堆里炸开。
谁都知道。
刘健和太后娘家素有往来。
这些年为张家兄弟遮掩了不少龌龊事。
可没人敢说。
更没人敢在朝堂上点破!
刘健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浑身抖得像筛糠:
“小爷…… 臣冤枉!”
“臣绝无结党营私之心!”
“有没有。”
朱厚照不再看他。
转身走向宝座:
“孤心里有数。”
“大赦天下可以。”
“但张鹤龄、张延龄。”
“不在此列。”
“孤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传遍奉天殿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大明朝。”
“不管是皇亲国戚。”
“还是文臣武将。”
“犯了法。”
“就得受罚!”
“谁要是敢徇私枉法。”
“谁要是敢拿祖制当儿戏。”
“孤…… 绝不轻饶!”
最后几个字。
带着凛冽的杀气。
让阶下的文官们齐刷刷地低下头。
连眼皮都不敢抬。
刚才还想着附和刘健的人。
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哪里是少年太子?
这分明是个手握屠刀的阎罗!
刘健趴在地上。
老泪纵横。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没能保下张家兄弟。
反而被新皇抓住把柄。
差点扣上 “结党营私” 的罪名。
就在这时。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爷此言差矣!”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监察御史王宪。
从队列里快步走出。
手持笏板。
昂首挺胸地站在殿中。
他是谢迁示意的人。
也是文官集团抛出的第二张牌。
言官的职责就是 “批龙鳞”。
就算骂错了。
也能落个 “敢言” 的名声。
王宪看着朱厚照。
朗声道:
“小爷虽为储君。”
“亦当守纲常伦理!”
“太祖祖制虽严。”
“却也容得下‘亲亲相隐’。”
“先帝宽政虽仁。”
“却也讲究‘礼法并施’!”
“张鹤龄、张延龄纵有过失。”
“亦是太后胞弟。”
“小爷至亲。”
“岂能说斩就斩?”
“臣请小爷收回成命。”
“重议此事。”
“莫要让天下人说小爷‘刻薄寡恩’!”
他说得义正辞严。
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
一半是激动。
一半是紧张。
朱厚照坐在宝座上。
看着这个跳出来的御史。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来了。
文官集团的第二招。
终于亮出来了。
用言官的 “敢言”。
逼孤让步。
可惜啊。
他们打错了算盘。
孤不仅是太子。
还是个研究过《大明律》和《皇明祖训》的历史系大学生。
想跟孤玩文字游戏?
那就看看。
是谁先玩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