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在一楼的柯汶熹指挥店员将柯湜湜的玩具全部拿走,
店员还以为是有什么不明虫子,悄声问,“熹姐,要不要等凌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处理?”
柯汶熹:“?”
店长:“现在处理的话,顾客会知道我们店里有卫生问题,我们会被停顿整业的?您看见了多少?”
“……”柯汶熹冷静下来,“没有,我们卫生很好。那些玩具,你们下班的时候分一分,带走吧。”
她又深吸一口气,缓解自己被气到大脑缺氧的愤怒。
贺寒洲这个色丕,都33岁 了,膝盖以下都入土了,居然还那么那么……变态。
看来网上说,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时才会老实,是真的。
他肯定是跟她在一起开了荤以后,她离开了,他就受不住外面的诱惑,跟别人花天酒地了。
难怪脸色那么苍白,是不检点,虚的吧!
王八蛋……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
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他早就在千奇百异的花海里徜徉快活了,所以才不会找她。
贺寒洲下楼来,就看见柯汶熹坐在吧台处,精致的俏脸染着可疑的红晕。
走近一点,毛茸茸的眼睫上还有雾气。
看起来,更想让人欺负了。
她哭起来,应该很好看的,细细的啜泣求饶,肯定好听。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要把她掳走去床上狠狠欺负的兽欲。
自觉检讨是刚才自己的表现冒犯到她了,吓到她了。
苍白的脸上顶着明显的红色巴掌印,走过去,很坦诚的,
“对不起。”
他嗓音低沉又温柔极了。
从前他总是很会哄她,
会抱着她轻握着她的手,粗粝的大拇指在她的掌心摩挲,轻吻她的眼角脸颊嘴角,不厌其烦的哄她
“岁岁,对不起。我错了,我一定改,好不好?”
可现在,他在不知道她是明岁安的情况下,也就是说他对一个仅仅见过三次面的女人,有了身体反应。
想象和亲眼所见带来的痛是不一样的,亲眼所见的痛是真实的。
他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就将她抛诸脑后。
柯汶熹五年来压抑的情感,渐渐绷堤,有了裂口,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眼泪哗啦啦的往外冒,用尽力气也没拦住,
“你这样对得起你老婆吗?你老婆……”
贺寒洲没料到她指责的是这个,一脸懵:???
谁又在背后嚼他舌根了?
贺寒洲面色黑沉,严肃道,“什么我老婆?我单身,没结过婚没老婆。”
齐岳和周迟风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下一秒,就看见柯汶熹一巴掌乎在贺寒洲的脸上。
周迟风条件反射就要冲过去保护老板,被手脚同样不差的齐岳拦住,再触及到贺寒洲的警告的眼神,没意思的拍拍衣服。
“……”他是小丑了。
贺寒洲什么身手?除非他自愿,谁能打得到他?
柯汶熹的眼里已经没了泪光,冷的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看着门口方向,
“滚。”
如果半小时那巴掌是拍一拍,这一巴掌则带着毁灭的王八蛋的恨意,
贺寒洲半边脸都麻木了,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来,
他倒吸一口气,擦擦嘴角,她是不是太暴力了?
但此时此刻,她浑身的冷漠更叫他心慌。
他依旧不放弃的耐心解释,“你听谁说我有老婆的?我真的没有,我33岁了,这辈子还没喜欢过谁,还没谈过恋爱,真的没有结过婚,没有妻子没有女人。”
“洲爷……”齐岳的手将伸不伸试图阻止一下,找不到理由。
柯汶熹伸出手臂指向门口,“滚。”
贺寒洲见齐岳和周迟风像见了救星了一般,指着二人,
“你不信,你问他们我有没有老婆?”
“……”
柯汶熹一双眼睛冷幽幽的扫向他们,就像是夜空中监视人类的高维度文明。
又或者更像是,明岁安的鬼魂在看着他们。
齐岳和周迟风也是风浪里刀口里舔血过日子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居然有被这个矮他们一截的人镇住。
更为可怕森寒的声音传来,“哑巴了吗?”
齐岳和周迟风一个寒颤,在被监视和被残杀里选择了苟活着,
二人异口同声,“是的。洲爷说的都是真的。”
对不起,安安!
回去多给你烧点纸!
真的不能让贺寒洲现在想起明岁安,他会再次找死的。
“呵~”柯汶熹眼睛彻底干了,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辈子都没有喜欢过谁?没有结过婚?没有女人?
为了别的女人,彻底将明岁安从他们的生活里抹除了。
她看向齐岳,她曾经一口一个的齐大哥,她一直很尊敬他。
周迟风,虽然她看不惯他的作风,但也信任他,她捡的流浪小猫都送给他养了。
柯汶熹极力克制将滚烫的咖啡浇在他们身上的冲动, “滚。”
她指向门外 的手都在颤抖,可汗大点兵一样将他们三个人点了一遍,
“你滚、你滚、你也滚。”
“你们全都滚。”
贺寒洲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误会,也不敢再刺激她,担心她气坏了身体。
丢下一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顶着两个巴掌印和额头上恶化的伤口就大步迈了出去。
齐岳和周迟风在原地里外不知道如何是好。
柯汶熹看着心虚明显的二人,“演技比主子拙劣,腿脚也比他废物吗?还不滚,是等着我叫废品站上门回收?”
“……”
滚了。
齐岳和周迟风从咖啡店出来,他们来时三辆车全都开走了。
周迟风拿出手机,“哥你大爷哥!过来接老子。眼睛被狗吃了?他妈的差俩人你们不知道?”
贺寒洲上自己的车,一定不会喊其他车一起跟上去。
这些小兔崽子,欠收拾了。
周迟风一肚子的火,啐了一口,“艹!”
来来往往的路人被人高马大一身匪气的他,吓得连滚带爬的远离。
齐岳淡定的看着他,习以为常,
明岁安骂他“黑社会”都是客气了,叫恐怖分子才名副其实。
周迟风越想越气,指着咖啡店骂道,“除了太太,谁他妈的这么骂过老子啊?”
齐岳静静看着他,问,“你比洲爷还委屈?”
被骂的最狠的是他吗?
再说,他俩的确恶意诓骗人家做伪证了,活该。
“……”他烦躁的搓脑袋,“要我说,就不能让洲爷和这个女人再有瓜葛,你想想,他们才见三次面,哪一次洲爷是没见血的?”
除开第一次是贺庭洲自己吐血晕倒的。
不是被她砸出血就是打出血,她不是有什么狂躁症吧?
精神病?
就连明岁安,也没那么打过贺寒洲。
周迟风心疼起自己老板了,“我们洲爷,命也是太苦了一点。”
齐岳没有搭理周迟风。
他现在一心都在思考贺寒洲临走前说要给柯汶熹交待,他要怎么交待?
柯汶熹的态度明显是一个字也不相信他们说的,为什么她会那么笃定贺寒洲有老婆?
是听谁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