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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定界星标爆发的银灰色光芒,如同垂死恒星最后的超新星爆发,瞬间撕裂了星骸遗踪永恒的黑暗!光芒所及之处,那些如山峦般倾覆的金属残骸、流淌着凝固黑油的扭曲管道、空洞凝视的巨神兵残骸,都被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银边,如同从死亡长眠中惊醒的远古巨兽,投下更加庞大而狰狞的阴影。

嗡——!!!

伴随着星标光芒的爆发,整座金字塔般的黑色金属建筑发出了低沉而巨大的轰鸣!塔基表面,那些被点亮的暗蓝色能量纹路如同苏醒的血管,疯狂地搏动着,流淌着沛然的能量!沉闷的、如同亿万齿轮咬合转动的机械轰鸣声从塔身内部层层叠叠地传出,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塔身光滑的表面开始蠕动、变形,巨大的黑色金属板块如同活物的鳞甲般移动、错位,露出下方幽深复杂的内部结构,闪烁着更加刺眼的能量光芒!

这并非简单的激活!这是整个遗迹核心的彻底活化!沉睡亿万年的战争机器,在定界星标的刺激下,被强行唤醒了部分机能!

“吼——!!!”

遗迹守卫那由无数金属残骸构成的庞大身躯,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核心活化带来的能量冲击下,发出了更加混乱、更加暴怒的咆哮!它那两点熔炉般的猩红巨眼疯狂闪烁,似乎核心的混乱意志也被遗迹的活化所刺激、强化!仅存的几条由超合金构成的核心触手,放弃了攻击司徒云曦,如同狂怒的巨蟒,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抽向正在活化的金字塔塔基!它本能地感知到,那才是真正威胁的来源!

“拦住它!”司徒云曦清叱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急促!她双手印诀如飞,清辉暴涨!那刚刚击退守卫的金属风暴再次凝聚,无数铭刻净化符文的碎片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汇聚成数条由清辉与金属构成的巨大锁链,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缠绕向遗迹守卫抽击塔基的核心触手!

铛!铛!铛!轰!

震耳欲聋的撞击和能量湮灭声再次炸响!金属风暴锁链与遗迹守卫的触手疯狂绞杀、碰撞!净化符文与混乱能量激烈湮灭,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毁灭性的冲击波!平台地面坚硬的金属如同酥脆的饼干般大片大片地崩裂、掀起!司徒云曦脸色愈发苍白,维持如此高强度的攻击和防御,对她也是巨大的消耗!

张川在星标爆发的强光冲击下勉强稳住身形,胸口气血翻涌。他紧紧护住怀中因爆发龙炎而极度虚弱的敖青。小家伙的鳞片光泽黯淡,熔金色的竖瞳勉强睁开一条缝隙,传递着深深的疲惫和担忧。

“星标已启,核心封印将现!”司徒云曦的声音穿透轰鸣,如同利剑般刺入张川耳中,“去塔顶!取下星标!那是开启封印之匙!快!我撑不了太久!”

张川猛地抬头!在剧烈活化的金字塔顶端,那根断裂的尖塔在银灰色光芒的包裹下,仿佛成了整个遗迹能量流转的核心枢纽!布满裂痕的定界星标晶体,此刻正悬浮在断裂的塔尖之上,缓缓旋转着,散发着越来越强烈的空间锚定波动!

没有犹豫的时间!张川将敖青紧紧地护在胸前,脚下猛地发力!阴阳气旋疯狂运转,淡金色的光芒瞬间覆盖双腿!他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剧烈震动的金字塔基座冲去!

“吼!”遗迹守卫似乎察觉到了张川的意图,一条未被锁链完全缠住的粗壮触手末端,猛地喷射出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恶臭和强腐蚀性的黑色油状液体,如同高压水枪般射向张川!

“小心!”司徒云曦分神之下,一道清辉屏障瞬间在张川身后凝聚!

嗤啦——!

黑色油液狠狠撞在清辉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屏障剧烈波动,瞬间被腐蚀得千疮百孔!虽然挡住了大部分,但仍有几滴穿透了屏障,溅射在张川的后背上!

“呃啊!”钻心蚀骨的剧痛瞬间传来!那粘稠的油液如同活物般,疯狂地腐蚀着他的皮肤,并向肌肉深处钻去!新生的、坚韧无比的皮肤瞬间被腐蚀出几个焦黑的坑洞,剧痛几乎让他晕厥!阴阳气旋应激性地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淡金色的光芒与乳白色的净莲生机混合,死死抵抗着那污秽能量的侵蚀!

张川咬碎钢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剧痛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凶悍!他强忍着腐蚀带来的撕裂感,速度不减反增!借着冲势,猛地一脚踏在塔基一块凸起的、闪烁着能量光芒的金属棱角上,身体如同猿猴般向上飞窜!

金字塔塔身正在剧烈地活化变形!巨大的金属板块移动、翻转,如同巨兽蠕动的内脏!张川在移动的金属壁垒和喷射的能量流中惊险地穿梭、跳跃!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和滑落的危险!他依靠着新生的强大体魄和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在刀锋上跳舞!

近了!更近了!

断裂的尖塔顶端,那枚悬浮旋转、散发着强烈银灰色光芒的定界星标,就在眼前!

张川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他再次猛踏一块翻转的金属板,身体如同炮弹般射向塔顶!右手灌注全身力量,带着阴阳气旋的沛然之力,狠狠抓向那枚旋转的星标晶体!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星标晶体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排斥力场猛地从旋转的星标中爆发出来!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而是纯粹的空间排斥!如同无形的墙壁,狠狠撞在张川身上!

“噗!”张川如遭重击,身体被狠狠弹飞出去!人在空中,鲜血狂喷!他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断掉!更可怕的是,那股排斥力场带着强烈的空间错乱感,让他体内的阴阳气旋瞬间陷入狂暴紊乱!经脉如同被无数把小刀切割!

下方,是活化的、布满能量利刃和移动金属陷阱的塔身!摔下去,必死无疑!

“阿川!!!”

一声微弱却无比清晰、充满了极致惊恐的意念,如同惊雷般在张川灵魂深处炸响!是敖青!在张川生死攸关的瞬间,强烈的守护意志突破了虚弱和恐惧,强行建立了更深层次的心灵链接!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带着空间本源抚慰之力的暖流,从敖青小小的身体中涌出,瞬间注入张川混乱的体内!

这股力量如同定海神针!虽然微弱,却带着龙族对空间天然的亲和力!它巧妙地抚平了空间排斥带来的狂暴错乱感,让张川紊乱的阴阳气旋瞬间稳定了一丝!就是这一丝的稳定,给了张川绝境求生的机会!

“给我破!!!”

张川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他将所有的意志、所有残存的力量,连同敖青传递过来的那股空间抚慰之力,全部灌注于右拳!拳头上,淡金色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烈,甚至隐隐浮现出玄奥的符文虚影!那是玉佩的力量被催发到极致的体现!

他不再抓取,而是挥拳!带着玉石俱焚的意志,狠狠砸向那枚旋转的、散发着排斥力场的定界星标!

轰——!!!

拳头与星标晶体狠狠撞击!

这一次,没有巨大的声响,只有一种空间被强行撕裂、法则被短暂扭曲的诡异嗡鸣!

张川的拳头皮开肉绽,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那股沛然的、蕴含着玉佩霸道之力、敖青空间本源之力和他自身不屈意志的力量,竟硬生生穿透了星标外层的排斥力场!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破碎的声响!

张川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握住了那枚旋转的定界星标!

一股冰冷、浩瀚、充满了无尽空间沧桑感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顺着他的手臂,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无数破碎的星图、扭曲的空间坐标、湮灭的文明光影、以及一声充满了无尽悲怆与不甘的叹息……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

“呃啊啊啊——!”张川发出痛苦的嘶吼,感觉脑袋仿佛要炸开!但他死死握住星标,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凭借着被敖青链接强化的坚韧意志,强行承受着这信息洪流的冲击!

就在他握住星标的瞬间!

嗡——!!!

整个剧烈活化的金字塔猛地一震!塔身内部那震耳欲聋的机械轰鸣声骤然停止!

塔顶,那断裂的尖塔顶端,被张川握住的定界星标爆发出最后一道刺目的银灰色光柱,直刺上方冰冷的金属穹顶!光柱所及之处,坚硬的金属穹顶如同消融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溶解、洞开!露出一个直径数米的圆形通道!通道内部并非黑暗,而是流淌着如同水银般粘稠、闪烁着点点星芒的奇异液体!

紧接着,金字塔基座的中心位置,伴随着沉重的机械运转声,一块巨大的、刻满复杂环形纹路的黑色金属圆盘缓缓升起!圆盘的中心,并非实体,而是一个缓缓旋转的、由纯粹暗银色能量构成的漩涡!漩涡中心,一颗如同凝固星辰般的、散发出微弱却恒定光芒的核心,正在缓缓浮现!

古器!被封印的古器!

“吼——!!!”

遗迹守卫彻底陷入了疯狂!核心封印的开启,似乎触动了它混乱意志中最深的禁忌!它那庞大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力量!缠绕在它触手上的金属风暴锁链被寸寸崩断!它猩红的巨眼死死锁定那升起的封印圆盘和漩涡中的古器核心,发出震碎灵魂的咆哮!仅存的几条核心触手放弃了所有防御,如同毁灭的长矛,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无视了司徒云曦的攻击,狠狠刺向封印圆盘!要将那核心连同整个平台一起彻底粉碎!

“孽障!尔敢!”

司徒云曦清冷的眸子中,第一次爆发出惊天的怒意与决绝!古器将现,岂容这污秽之物亵渎!

她猛地收回所有防御和攻击的清辉!双手在胸前瞬间结出一个前所未有、玄奥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印诀!指尖流淌的清辉不再是柔和纯净,而是变得如同燃烧的星辰般刺目灼热!一股浩瀚、神圣、却又带着焚尽一切、湮灭万物气息的恐怖威压,从她娇小的身躯中轰然爆发!

“净世莲华·燃魂!”

清冷的声音响彻空间,带着一种以身殉道的决绝!

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周身那月白色的长裙无风自燃!并非真实的火焰,而是由纯粹净世清辉构成的、如同液态光焰般的能量之火!她的发丝根根飞扬,瞬间化为燃烧的光丝!眉心处,一朵由最纯粹清辉构成的、小小的净世莲花印记骤然亮起,光芒璀璨夺目!

这一刻,司徒云曦的气息拔升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恐怖境地!仿佛九天之上的净世神女降临凡尘,要以自身为薪柴,燃尽这世间一切污秽!

“湮灭!”

她并指如剑,对着那狂暴刺来的遗迹守卫核心触手,对着那庞大扭曲的身躯,凌空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

只有一道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仿佛由空间本身裂痕构成的清辉细线,从她指尖射出。

这道细线无声无息,速度却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

嗤……

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响起。

那几条足以洞穿星辰、蕴含着遗迹守卫全部毁灭意志的核心触手,在接触到清辉细线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点,又如同被投入了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

从接触点开始,构成触手的超合金、混乱能量、污秽意志……一切物质与非物质的存在,都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所有的形态、所有的意义!如同被最高明的橡皮擦从现实层面彻底抹去!湮灭!彻底的、绝对的湮灭!连一丝尘埃、一缕能量涟漪都未曾留下!

湮灭的“痕迹”顺着触手,如同死亡蔓延的藤蔓,瞬间蔓延到遗迹守卫那庞大的主体之上!

“吼……?”遗迹守卫那猩红的巨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拟人化的、纯粹的恐惧和茫然。它那由无数残骸拼凑的庞大身躯,如同风化的沙雕,在无形的湮灭之力下,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从狰狞的巨口,到熔炉般的巨眼,再到扭曲的躯干和狂舞的触手根部……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道细微的清辉细线蔓延下,归于虚无!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

那如同山峦般庞大、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活化遗迹守卫,连同它那混乱狂暴的意志,彻底消失在这片冰冷的金属平台上!仿佛从未存在过!

死寂。

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笼罩了一切。只有金字塔基座中心,那缓缓旋转的暗银色能量漩涡,以及漩涡中心那点如同凝固星辰般的光芒,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超越常理的湮灭。

司徒云曦指尖的清辉细线缓缓消散。她周身燃烧的光焰如同潮水般退去,显露出她月白色的身影。只是那身影,此刻显得无比单薄,甚至有些……虚幻。她眉心的净世莲花印记变得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一丝淡淡的、如同星辉般的血迹,从她嘴角缓缓溢出。她强行催动远超自身负荷的“燃魂”秘术,代价惨重!

她身体晃了晃,勉强稳住身形,目光却第一时间投向金字塔顶端的张川。

张川依旧死死握着那枚定界星标,半跪在剧烈震动后逐渐平息的塔顶边缘。他的右手鲜血淋漓,指骨可见,剧烈的疼痛和脑海中残留的信息洪流冲击让他意识模糊。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那湮灭一切的恐怖力量,以及司徒云曦那瞬间虚弱到极致的气息。

“司徒姑娘!”张川心中剧痛,挣扎着想站起。

就在这时——

嗡!

他手中紧握的定界星标,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爆发出最后一道柔和的银灰色光芒,随即光芒迅速黯淡、收敛。布满裂痕的晶体变得灰暗死寂,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一股温和的推力传来,星标晶体自动脱离了张川的手掌。

与此同时,下方金字塔基座中心,那缓缓旋转的暗银色能量漩涡,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束缚,旋转速度骤然加快!漩涡中心,那点如同凝固星辰般的光芒猛地亮起!

嗖!

一道凝练的、散发着古老而恒定气息的暗银色流光,如同拥有生命般,从漩涡中心电射而出!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出现在张川面前,静静地悬浮着。

那并非实体器物,更像是一枚由纯粹暗银色能量构成的、极其复杂的立体符文。它呈现出完美的多面体结构,每一个面上都流淌着无法理解的玄奥纹路,核心处一点恒定不灭的星辰光芒缓缓旋转。它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时间韵律感,仿佛周围的时空流速都在它的影响下变得粘稠而缓慢。

时晷之芯! 一个古老的名字伴随着信息洪流的碎片,瞬间浮现在张川的意识中。掌控时间碎片的钥匙!追溯天青源头的古器!

时晷之芯悬浮在张川面前,似乎在审视着他。它核心的星辰光芒微微闪烁,一丝微弱却极其精纯的、带着时间气息的波动,悄然探向张川胸口的玉佩,也探向他怀中虚弱的敖青,更探向他体内那新生的、蕴含着净莲生机与玉佩霸道之力的阴阳气旋。

短暂的沉寂后,时晷之芯似乎做出了某种判断。它核心的星辰光芒稳定下来,不再闪烁。整个多面体符文缓缓转动,化作一道柔和的暗银色流光,如同归巢的倦鸟,毫无阻碍地没入了张川胸口的玉佩之中!

嗡!

玉佩猛地一震!一股温润而浩瀚、带着时间沧桑感的力量瞬间涌入张川体内!这股力量并未冲击他的阴阳气旋,而是如同最温和的溪流,缓缓滋养、渗透、最终与他胸腹间的阴阳气旋核心,那相互追逐的乳白与淡金色能量,悄然融合在了一起!

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浮上心头。仿佛周围流淌的时间,不再是无法触摸的河流,而是一张可以被他稍稍拨动的琴弦。但这种感觉极其微弱、极其模糊。

“古器……认主?”下方平台上,气息微弱却目光如炬的司徒云曦,看到这一幕,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时晷之芯竟主动融入了张川的玉佩和身体?这绝非简单的获取!

就在这时!

“呜——!!!”

一声低沉、悠远、充满了无尽寂灭与冰冷怒意的呜咽,如同从宇宙的尽头传来,猛地在这片死寂的星骸遗踪空间中回荡!

这声音并非来自遗迹内部!而是来自平台之外,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甚至更遥远的、空间壁垒之外的无尽虚无!

随着这声呜咽,整个星骸遗踪的空间猛地一颤!刚刚因为遗迹守卫湮灭而稍微平静的空间,再次剧烈地扭曲、震荡起来!平台边缘的黑暗深渊中,仿佛有什么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存在被“时晷之芯”的气息和司徒云曦的“燃魂”之力彻底激怒了!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冻结时空的恐怖意志,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平台!

咔嚓!咔嚓!

平台边缘,那坚固无比的金属结构,在这股恐怖的意志威压下,竟然开始寸寸碎裂、崩塌!坠向无底的黑暗深渊!

“空间锚定在崩溃!这片碎片要彻底解体了!”司徒云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虚弱,“带上古器,离开这里!”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双手再次结印,指尖星辉流淌,试图强行开辟通往相对稳定区域的空间门。但她的气息太过虚弱,星辉明灭不定,空间门的轮廓扭曲闪烁,极不稳定!

张川抱着依旧虚弱的敖青,看着下方摇摇欲坠的平台、崩塌的边缘,以及那从深渊和虚无中传来的恐怖呜咽,再看看气息微弱、勉力支撑的司徒云曦,一股巨大的急迫感涌上心头!

离开!必须立刻离开!

他低头看向胸口,玉佩在融合了时晷之芯后,散发出温润的暗银光泽。那微弱的时间掌控感再次浮现。

试试!

张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再犹豫,将全部的精神和刚刚融合了时晷之芯的阴阳气旋之力,疯狂地灌注于胸口的玉佩!目标——锁定司徒云曦正在艰难维持的那道扭曲的空间门!

“给我——定!!!”

他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

嗡!

玉佩猛地一震!一股微弱却极其玄奥的暗银色波动,以玉佩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笼罩了司徒云曦和她面前那道扭曲闪烁的空间门!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扭曲闪烁、随时可能崩溃的空间门轮廓,在这股暗银色波动的笼罩下,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扭曲的力场瞬间凝固!闪烁的光芒稳定下来!虽然依旧狂暴,却不再有崩溃的迹象!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这稳定的一瞬,对于司徒云曦来说,足够了!

“走!”

司徒云曦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千载难逢的稳定刹那,双手印诀猛地向前一推!

刺啦!

那道被暗银波动短暂稳定的空间门,被强行扩大、稳固!门内狂暴的空间乱流被司徒云曦残余的清辉强行排开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

张川抱着敖青,毫不犹豫地从塔顶一跃而下,如同流星般冲向那道空间门!

司徒云曦紧随其后!

就在两人即将冲入空间门的瞬间——

“吼——!!!”

那来自深渊和虚无的恐怖呜咽,化作了震碎星河的咆哮!一只完全由冰冷星光和破碎空间构成的、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暗影巨爪,带着冻结时空的寒意,猛地从崩塌的平台深渊之下探出,狠狠抓向两人和那道空间门!巨爪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冻结、碎裂!

司徒云曦猛地回身,看着那遮天蔽日抓来的暗影巨爪,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并未攻击,而是双手印诀再变,最后一点清辉猛地注入张川后背!

“带它走!”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解脱。

一股柔和的推力传来,张川抱着敖青,被司徒云曦最后的力量猛地推进了空间门之中!

“司徒姑娘!!!”张川目眦欲裂,嘶吼声被狂暴的空间乱流瞬间吞没!他只看到在空间门关闭的最后一瞬,司徒云曦那单薄的身影,被无尽的暗影和冻结的星光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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