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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余家是养鸡的,不光鸡,猪也是养了三头的,不过没养在这边的四合院,这院子有点小,全养在了老屋那边。

老屋在林子的边上,占地可能有个3亩,非常的大了。屋子也是以前的青砖房,老旧却精致,能看出来祖上也是发达过的。

余临南也疑惑,以前出山很难,这房子到底怎么盖起来的。

太阳西斜,温度也降了下来,余临南进屋子换了一身卫衣。

农村这地大,盖房子的地挺足。新屋坐北朝南的北屋一溜有五间,最中间是堂屋,主要是客人来了一般都在这屋里招待,门是大开大合的,能完全的打开。

左右两间,左边靠近堂屋的一间是余爷爷的房间,另一间就当做了客房。右边的两间靠近堂屋的余爸余妈住,另外一间就当做了厨房。

东边修了三间,余临南和余临北一人一间,还有一间就当作了杂物间。

西边同样的三间房子全是客房,胯根处另修的小房子是淋浴间。过年亲戚来了随时能住。

南边,也就是大门所在的一面只修了两间,靠近靠着最东边的墙,一般也会养个鸡,拴个羊。

大门不是在最中间,而是靠近西边,搭了个棚顶,用来停车,放农具,空间大的很。

院子挺大的,就东屋到南房中间都是能栽六行的菜 ,养了些家畜味道也不大。

中间还穿插种着两棵果树。

院子中间留了个花园,种这些花草,还有葡萄,到了夏天葡萄藤开始疯长,搭起来架子,天然的凉棚,有时候伸手还能够到两串葡萄吃一吃。

屋子前面有半米的平台,用水泥抹平了比平地高出个二十公分,下雨了也不怕雨水倒灌。

其余的地没有打水泥,嫌热,所以就用烧的红砖平整的铺好了。

“爸,我去抓鸡,你去不去?”余爸在屋里不知道干啥呢,余临南站在院子里大声喊。

余妈正在收拾菌子,一朵一朵的摘干净,放在另一边的大竹编笸箩里。闻言抬头:“抓大公鸡,炒着吃香。”

余爸这时换了身干活的衣服,看着儿子的打扮:“你穿这身去抓鸡,这衣服能不得划破了?”

余临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没想到。

“爸,等我一下。”说完又往屋里走。

余爸也抬步去棚子底下找个筐子,等会好装鸡。

换好一身旧衣服的余临南和余爸一起往老屋走,新屋离老屋也得走个二十分钟,新屋在村子中心周围。

他们的村子在近几年都整体往外移,靠近林子的地方虽大,但也偏。不断新生的生命长大成家也需要建屋子,靠近林子的地方说到底也是有主的,不能随便乱建。

两人走得都很快,很快一个大院子就出现在了眼前。整体很古朴,四面也是围了起来。

用的是以前的青砖,没有太多的修饰 ,外侧有一些开垦过的痕迹,宽大概二十厘米,沿着墙根,为了种一些花草。

老屋有北房四间,东西各三间,南边什么都没有,院子被大青砖铺的平整,放着几个古朴的大缸,里面种的全是睡莲。

还有一整套的石桌石凳,还有几个留下来的长方形的坑 主要也是用来搭葡萄架子,夏天坐在院里的石桌下写作业,是余临南的回忆。

北房最侧面留着一个小过道,为了方便的通向后院。后院是养牲口的,距离院子也挺远,可以达到隔绝味道的效果。

中间就是小菜园,种上家里日常吃的,夏日都是吃不完的,还能屯起来当冬菜用。

最后面就是一片小林子,也是余临南家里的,现在鸡就是放养在那里,纯正的土鸡 周围用着绿色的铁栅栏围起来,以前是用的竹子的,得换挺麻烦,而且这鸡总是丢。

东西的屋子不靠墙,屋子后面也有空间,种着各色的果树,余临南还是住在东屋的第一间,后面就种的他的桃树。

余临南开了锁和余爸走进去,明明同一片天空,老屋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让人一进去就舒爽的很。

余临南没着急抓鸡,先去看了眼自己的桃树,树叶已经慢慢的张开了,桃花很粉,看上去梦幻得很。

第一眼看到的是美丽的桃花 第二眼视线往下移,一只白色的狐狸睡得四仰八叉,紧紧的贴着桃树的枝干,也不知道那狐狸为啥会抛弃青砖选一块小土地。

不对,狐狸!他的鸡!

余临南一瞬间就激灵了。

“爸!爸!咱们家来了只狐狸!”

余临南立马转头喊余爸,余爸这时在看葡萄的情况。

闻言立马走了过来,一起看向了那只狐狸。狐狸爪子动了动,眼皮好像也在颤抖,但是没有后续,好像还在睡着。

“这狐狸咋来这里睡了?”余爸往前走两步,隔着点距离细细打量,你别说,有点像小型的萨摩耶,挺好看。

“爸,家里这些年丢的鸡,不会都是它吃的吧?”

他牙痒痒,但没办法。

余临南也往前走了两步。他也觉得这狐狸挺好看,那蓬松的白毛一点也不像山里生活的,干净的很。

“这看着就不大,最多几个月,不可能是它。”余爸觉得不可能,他们家丢鸡好几十年了,丢的也不多,但心疼。围铁栅栏其实作用不大,主打一个心理安慰。

山上的动物偶尔下山叼一只。

余爸寻摸周围有啥趁手的工具,四处看看 拿起墙角的一个长竹竿,远远的开始捅小狐狸,力气不重,现在打死了狐狸还得坐牢,余爸知道的,就想着赶走就行了。

那小狐狸好像是昏迷了一样,就是不睁眼不动弹,余爸加重的力气,还是没反应。

余临南看着这一幕有点不解,刚才也是看见了狐狸动爪子,不像是死了的。

狐狸:不敢睁开眼,狐生没狐脸了。

余临南走到了小狐狸面前,看着还在起伏的肚子,这不会是晕了吧。伸出食指轻轻的捅了捅肚子,还挺好捅,软乎乎的。

看着狐狸没动作,一把抓住脖子的皮毛就捞了起来,“爸,好像是晕过去了,饿晕了吧?这么小,估计冬天山里没啥吃的。”

余临南就这么抓着狐狸的后脖子,走向余爸。

“这一身的膘,不像是饿晕的。”余爸又细细看。

余临南看向手上,就像余爸说的,挺圆润的,手里也是有分量的。

“估计是个小傻子,你给放在林子边上去,我去抓鸡。”余爸再看两眼,就转开视线,安排余临南给放了。

这狐狸这么折腾都不动弹,只能是小傻子了。

“成,我放了马上就来。”余临南往大门的方向走,林子边就在院子的旁边,隔着也就十来米。

余临南往林子里走了几步,找了个枯草多的地方,小心的放下。拍了两下头。

退后两步,道:“你这小狐狸咋走出林子了,小心被人抓了卖钱。”

转身往家里走去。

小狐狸好像抖了一下,耳朵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往外走的青年,一下子全睁开眼睛灵活的翻身就跑。

余临南走到边缘的时候回了一下头,看着一个白团子灵活奔跑,气笑了。

合着刚才装呢,小傻子的称号得转移一下。不过狐狸已经这么聪明了吗。

余临南走到后面的时候余爸已经和鸡开始奋战了,围着的地方太大,这小一百只鸡也不好抓。

见天在这里刨食,鸡熟悉环境,看见人来就开始跑,往上飞,放只狗进来,成语鸡飞狗跳能现场演绎。

余临南来不及说那只狐狸的事情,立马加入战斗,没有干活标配的撸袖子,鸡抓一下叨一口的也不是他能抗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看准一只已经开始啄虫子的大公鸡就一起出手,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刚到跟前鸡已经飞了,只留下一阵属于鸡的臭味。

“爸,网呢,咱家的网呢?”

抓鸡标配的网呢?是拿渔网改的,用铁丝绕的一圈,上面挂着渔网,绑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子。

余爸继续奋战,头都不抬。

“上次抓鸡挂树上挂烂了,还没来得及修呢,咱俩今天手抓。顺便锻炼锻炼你。”

余临南一阵无语,锻炼是借口,忘修网才是真的。

余临南加入战斗,两人大汗淋漓的时候终于一人抓住了一只。时间过去半小时

余临南看了眼抽丝的衣服和微微战损的裤子,他明白了他爹为啥要换衣服了。

一只大公鸡一只母鸡被塞到了竹筐子里,他爹没能抓到一只公鸡。

两人默契的长呼一口气,抓次鸡,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今日运动量达标。

“爸,公鸡太多了,抓着卖几只吧。给姑姑送两只,给二叔也邮几只吧。上次二婶一直夸这鸡好吃。”

余临南姑姑就在镇上,在小学当老师,姑父以前也是老师,后来太忙了,调到了教育局,发现一点也不闲。暑假和寒假姑姑都会带着孩子回来住几天。

二叔在市里,也是公职人员,二婶也是,两人不在一个单位,一年里夏天回来一次,过年了回来一次。

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相互帮衬的。姑姑和二叔也感谢余爸当时辍学让他俩读书的恩情,对余临南一家都非常的好。

“行,咋俩周五来抓,到镇上卖,顺带接北崽崽回家。”余爸抹了一把额头,全是汗,热的不行。

余临南看着自家老爹额头上的鸡屎,欲言又止。转头看向余爸的手。

余爸这时才想起来刚抓完鸡,手上还有抓鸡时抹到的鸡粪,豪爽的又拿袖子往额头抹。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余临南手上也沾上鸡粪,身上也免不了。

两人快步回家,踏着夕阳的红晕,背影很是着急。

快步回家的两人一进门,余爷爷正坐在院子里抽着老旱烟,旁边的收音机放着新闻。眯着眼,很是享受

老爷子看见两人进来了,让他俩先去洗澡换衣服,自己慢悠悠站起来准备去杀鸡。

余妈也从厨房里走出来,“你俩咋这么长时间?就等着鸡下锅呢!”语气急得很。她烧好了热水等着两人,估摸着很快,没想到一去这老长时间。

看着去杀鸡的老爷子,也不要个回答,转身回屋拿了个大碗,准备接鸡血。

老当益壮的老爷子一把伸进框里抓出来一只,一看是只母鸡合起爪子用脚踩着,腾出手去拿另一只,看着儿媳妇过来了,用眼神示意把母鸡扔进框子里。他嘴里叼着从窗台边拿的刀片,没办法张嘴。

余母看着那咯咯个不停的老母鸡,一把捞起来就塞进筐子里,嘴里还不停说:“让抓大公鸡,怎么给下蛋母鸡抓来了,这才刚开始下蛋呢。”语气中还带着心疼。

大公鸡确实好吃,但是下蛋的母鸡她确实舍不得。

把手放里的碗在鸡脖子下面,等着老爷子的动作。余爷爷一脚踩住鸡翅膀 ,一手拿着鸡脖子,另一只手拿下嘴里的刀片,眼疾手快,这鸡就已经重新进入了轮回道。

“我看那网还在棚里搁着呢,估计是用手没抓住。”余爷爷经验老道,一眼看出来了问题。

两人出门的时候他就看见没拿网,这网前几天拿过来这边他看见了,出门瞧见两人没拿也不多说。

不聋不哑,不做阿翁。他清楚明白。余爸不是丢三落四的人,没拿估计就是没修,他门清。

等余临南收拾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他爸和他爷正在拔鸡毛,走过去也一起收拾起来。

余爷爷看见余临南一起干活儿,站起来去院子里放的铁架子上的脸盆里洗手。这点活儿,没必要三个人干。

飞快的收拾好鸡,余临南拿进去,鸡血已经凝固了,余妈正在改刀切成小块,等会儿和鸡一起炖,余爷爷爱吃。

“妈,这鸡剁成小块就行吧?”

余临南走到案板前,拿起来就准备剁。

“剁小点,好熟。你们咋去这么长时间。”

余临南立马干起手上的活,也回答着余妈的问题。

“那鸡精的很,不好抓。”他不敢说网坏了他爸没修。

“妈,我看见小鸡崽子了,咱们把大的卖一卖,好多的大公鸡,有的脖子上的毛已经啄没了,估计是没少打架。”

“春天的一窝也孵出来了,咱们家这鸡省心。我前两天去看还抱窝呢。成啊,你和你爸商量着抓大公鸡卖了 省的成天打架,吓得老母鸡都不爱下蛋了。”

老母鸡下的蛋,是余妈的心头好。那蛋黄看着颜色极深,炒韭菜炒番茄都好吃。白水煮蛋吃起来也没啥蛋腥味,还有一股子的香气。

余妈切完鸡血,把准备好的调料拿到灶边,他们家有烧柴的灶,也有电磁炉。

一般做饭都是电磁炉,省时间,但是炒鸡炒肉的就会用大铁锅,更有锅气。看着余临南快剁完了 就开始炒糖色。指挥着余临南把剁好的鸡放在盆里拿到灶边,就让他出去换余爸进来烧火。

余临南会烧火,但是他爸妈配合默契,他妈懒得指点他。

这餐饭摆在了堂屋里,灯泡亮闪闪的,一大盘菌子炒鸡闪着油亮的光泽,散发的香气勾的人肚子直打鼓。

饭桌上余爸说起来狐狸,余临南还忘了跟他爸说那只可以拿奥斯卡的的小狐狸那么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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