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替嫁庶女:冷面将军的心尖宠这书“夏凉如水”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姜沅萧戟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替嫁庶女:冷面将军的心尖宠》这本完结的小说推荐小说已经写了214536字。
替嫁庶女:冷面将军的心尖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风凛冽,吹拂在滚烫的脸颊上,带来一丝沁人的凉意,却丝毫无法平息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
姜沅几乎是提着裙摆,一路疾步回到了自己所居的东厢房。直到反手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后颈残留的温热触感和那低沉嗓音带来的震颤。
“有你在,我很放心。”
这句话反复在她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她好不容易才维持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依旧发烫的耳垂,试图理清那纷乱如麻的心绪。
他为何要那样做?亲自为她披衣、递茶,甚至……为她按捏酸涩的肩颈。那动作带着武将的强硬直接,却又奇异地糅合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体贴。还有那句话,是认可,是信赖,还是……夹杂了些许别的什么?
姜沅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深想下去。无论萧戟是出于何种目的,是欣赏她的能力,还是仅仅因为她是目前将军府唯一能主事的“主母”,她都不能让自己沉溺于这种莫名的慌乱与猜测之中。边关不易,将军府事务繁杂,她需得时刻保持清醒与冷静。
深吸几口气,待心跳渐渐平复,脸上的热意也逐渐褪去,她才唤来小桃准备热水洗漱。
小桃一边伺候她卸妆梳洗,一边仍是忍不住小声念叨:“小姐,您说将军方才那是什么意思呀?他是不是……”小丫头脸上带着兴奋又好奇的红晕,显然也察觉到了今晚将军不同寻常的举动。
“休要胡猜。”姜沅打断她的话,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将军只是体恤下属罢了。今日宴席劳顿,又处置了账房之事,莫要再多言。”
小桃吐了吐舌头,见自家小姐神色已恢复平日的清冷沉静,便也乖巧地不再多问,只是眼底依旧闪烁着几分雀跃的光彩。
这一夜,姜沅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似乎总有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注视着她,还有那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在她颈间流连,耳畔反复回响着那句低沉的话语……
次日清晨,姜沅依旧准时起身。对着铜镜,她看到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青,便吩咐小桃梳了个稍显利落的发髻,略施薄粉遮掩。
用过早膳,处理完府中几件日常琐事,她便唤来管家,询问军中伤病营的情况。昨日宴席上似乎有将领提及近日操练频繁,偶有伤员,加之边关气候恶劣,风寒伤病者恐也不少。
管家对此所知不详,只道伤病营一向由军中医官负责,药材用度则需从府中账房支取记录。
姜沅沉吟片刻,道:“备车,我去看看。”
管家略显诧异,但想起昨日夫人雷厉风行处置账房危机的模样,也不敢多言,连忙应声去准备。
小桃一边为姜沅系上厚实的披风,一边担忧道:“小姐,伤病营那种地方,怕是晦气又杂乱,您何必亲自去?”
“既为将军府主母,军中事务亦与我相关。将士们为国戍边,受伤病痛,我等岂能安坐府中,不闻不问?”姜沅整理着衣袖,语气平静却坚定,“去将我那匣子带来的常用药材也取一些来,或许能用上。”
马车驶出将军府,朝着城外的军营方向而去。今日天色有些阴沉,朔风卷着地上的残雪,更添几分寒意。
军营门口的守卫显然已得了吩咐,验过对牌后便恭敬放行,并指点了伤病营所在方位。
所谓的伤病营,其实是几排相对集中的厚实营帐,离主营区稍有一段距离,以求安静。还未走近,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其间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和一种病患聚集之所特有的沉闷气息。
帐外有空地架着几口大锅,正熬煮着草药,白雾腾腾。进出的人员多是步履匆匆的医官和帮忙的士兵,人人面色凝重。
姜沅的到来,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湖蓝色棉裙,外罩月白绣银线梅花斗篷,发髻简洁,只簪了一根玉簪,在这灰暗粗犷的军营背景中,显得格外清丽夺目,如同骤然投入一幅灰黄画卷中的一抹鲜亮水彩。
负责伤病营的老医官姓孙,年约六旬,头发胡须皆白,闻讯急忙从一座营帐中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惊讶与些许局促:“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地方污秽杂乱,恐污了夫人的眼……”
“孙医官不必多礼。”姜沅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我今日过来,只是想看看将士们的情况,可有需要府中协助之处?”
孙医官见她神色认真,并非只是来做做样子,脸上的惊讶稍缓,叹了口气道:“唉,不瞒夫人,近日天气骤寒,感染风寒者众,加之前几日小股胡骑骚扰,巡边队伍与之交手,也有几位弟兄挂了彩。药材……尤其是些好一点的伤药和补气的药材,消耗甚大,昨日刚申请的份额,怕是撑不了几日。”
“带我看看。”姜沅说道。
孙医官连忙引路。姜沅示意小桃和随行侍卫在外等候,自己随孙医官步入了最近的一顶营帐。
帐内光线昏暗,空气流通不畅,混合着药味、血味和汗味的气息更加浓重。地上简单铺着干草和毡毯,伤病员们或躺或坐,有的昏睡不醒,有的低声呻吟,有的则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看到姜沅进来,许多人都愣住了,挣扎着想起身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好生歇着。”姜沅连忙制止,目光快速扫过帐内情况。条件比她想象的更为简陋艰苦。
孙医官在一旁低声介绍着伤员的情况,多是刀剑外伤和冻伤风寒。姜沅仔细听着,不时询问几句。走到最里面一个角落时,她停下脚步。
那里躺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士兵,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泛紫,胸口裹着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呼吸微弱急促,显然伤情极重。一位年轻的医徒正守在一旁,不停地用湿布擦拭他额头的虚汗,面露焦急无奈之色。
“这孩子叫石头,才十七岁……前日巡边时为救同袍,胸口挨了胡人一刀,伤口深可见骨,又失血过多……”孙医官声音沉痛,“若能有些老参片吊着气,辅以猛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是……如今营中莫说老参,连些像样的补气药材都匮乏得很了……”老医官连连摇头,已是束手无策。
那年轻的医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孙医官磕头:“师傅,求您再想想办法!石头他不能死啊!”他转而看向姜沅,眼中满是绝望的哀求。
姜沅的心猛地一揪。那名叫石头的士兵,如此年轻,生命却如同风中残烛。她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对小桃道:“小桃,把我那个紫檀木的匣子拿过来。”
小桃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脸色微变,快步出去将马车上的一个精致木匣捧了进来。
姜沅接过,打开匣子。里面是她从京城带来的嫁妆之一,备着不时之需的一些珍贵药材。她小心地取出一只用红绸包裹的小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七八片品相极好的老参片,参香浓郁。
她将参片递给孙医官:“孙医官,您看这个可使得?”
孙医官接过参片,只一嗅一看,眼睛顿时亮了,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使得!使得!这是上好的老山参!有此物,石头的命或许能保住了!夫人,这……这太珍贵了!”
“救命要紧。”姜沅语气平静,将剩下的参片也一并放入孙医官手中,“若还有其他急需的伤员,也可用上。”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孙医官连声道谢,立刻吩咐医徒去煎参汤。帐内其他意识清醒的士兵们看向姜沅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震撼。
姜沅又在其他营帐巡视了一圈,查看药材储备情况,将带来的其他一些常用药材也留了下来,并吩咐随后从府中账房再调拨一批急需药材过来。她举止从容,询问细致,面对伤病的惨状虽面露不忍,却并无寻常女子的畏缩娇气,令原本还有些轻视之心的医官和士兵们都暗自钦佩。
她在伤病营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甚至还亲自为几个伤势较轻的士兵换了次药,动作虽不熟练,却极其轻柔认真。
离开伤病营时,孙医官带着一众医官学徒送至营门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回到将军府,已是午后。姜沅简单用了些午膳,便又去了账房,处理因上午外出而耽搁的事务,并亲自拟定了调拨药材的单子,吩咐下去尽快采买运送。
傍晚时分,萧戟从军营回来了。
他径直来了账房。姜沅正伏案书写,听到脚步声抬头,便见他一袭墨色常服,立在门口,目光沉静地看向她。
“将军。”她起身行礼,心跳因他的突然出现而又漏跳了一拍,面上却竭力保持平静。
萧戟走进来,目光扫过书案上她正在拟写的药材清单,开口道:“今日你去伤病营了?”
姜沅微微一怔,没想到他消息如此灵通,随即点头:“是。去看了一下,药材确实短缺,尤其是些好的伤药和补气之药。我已吩咐账房尽快采买。”
“你用了自己的参片?”萧戟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沅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情况紧急,那位小战士若无人参吊气,恐有性命之忧。我那参片放着也是放着,能救人一命,便是值得。”
萧戟沉默地看着她,看了片刻,直看得姜沅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帘,他才沉声道:“那是你的嫁妆。”
“嫁妆是死物,人命更重。”姜沅低声回应。
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片刻后,萧戟转身,对候在门外的亲卫吩咐了一句:“去库房,取两支上好的老山参,再加当归、黄芪各取两斤,送去夫人房中。”
“是,将军!”亲卫领命而去。
姜沅讶然抬头:“将军,这……”
“将军府,还不至于要用夫人的嫁妆来填补亏空。”萧戟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做得很好。但你的东西,府里会加倍补还。”
他这话说得公事公办,仿佛只是不想占她便宜,维持着清晰的界限。姜沅心中那因他昨日举动和今日补还药材而生出的些许波澜,似乎又被这话语压了下去。她垂下眸子,轻声道:“谢将军。”
“嗯。”萧戟应了一声,却没立刻离开。他的目光掠过她放在桌角的手,忽然道:“手怎么了?”
姜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在伤病营不小心被什么划了一下,当时没留意,此刻才微微显了出来。
“无妨,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她下意识地想将手缩回袖中。
他却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熟悉的薄茧触感。姜沅身体又是一僵,想要抽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别动。”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盒,打开,里面是莹白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凉香气。这是军中常用的上好的金创药。
他用指尖蘸了些许药膏,仔细地、轻轻地涂抹在她手背那道红痕上。冰凉的药膏触碰到皮肤,带来一丝舒缓,但他指尖那灼热的温度和轻柔的动作,却让姜沅从手背到整条手臂,乃至全身,都泛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她僵硬地站着,低着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专注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帐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叠在一起。
药膏涂匀,他却并未立刻松开她的手,指尖无意识地在她腕间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一下轻微的触碰,如同火星溅入干柴。
姜沅猛地抽回手,脸颊绯红,心跳如奔雷:“多、多谢将军……药膏……我、我自己收着就好……”她几乎是抢过那只小瓷盒,紧紧攥在手心。
萧戟看着她慌乱无措、面若桃李的模样,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隐没于平日的沉静之下。他并未再逼近,只淡淡道:“嗯。记得涂抹。”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账房,留下姜沅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复那失序的心跳。手背上那被涂抹过药膏的地方,依旧残留着冰凉与温热交织的、令人心慌意乱的触感。
窗外,夜幕悄然降临,寒星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