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突然想起刚刚无意间听到的话,想到傅君辞今天会早半个小时回来,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心中有了计较。
走到傅伶面前,支支吾吾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伶,我……”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哑了?不会讲话?”
傅伶瞪了一眼宋璇,要不是人多眼杂,她都不带搭理宋璇的。
“我……想找你借十万块钱。”
傅伶突的一下从座位上起来,强忍着怒意一脸惊讶,“找我借钱?”
“你怕是脑子秀逗了?你觉得我会借给你吗?”
说顺嘴了,等接触到别的佣人打量的目光,傅伶这才收起脸上厌恶的神色,惺惺作态,“小姨,你借钱干嘛呀?”
“我最近看中了一条裙子,想买。”
傅伶痴笑出声,十万一条裙子确实不贵,不过,宋璇这个又老又普通的女人,撑得起来吗?
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眼宋璇,发现人变白了很多,大概是擦了粉,不知道要去勾引谁。
果然是来大城市,见过世面了,懂得打扮了。
不过,再怎么打扮也不过是屎盆子镶金边罢了,盖不住她那一身的土包子气味。
一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同宋璇这般的拿不出手,心里止不住的厌恶。
不对。
宋璇这样抠搜的女人,怎么舍得花那么多钱?
她骗她?
目光变得怀疑,落到宋璇身上,只见双手垂放在小腹搅动着,局促不安,一副小家子做派。
瞬间,想到了什么,她记得她父亲赌博欠下的债务,大概一百万吧,也不是很多,她一个包包的钱而已。
这事她本来不知道的,因为宋璇没告诉她。
她查过,宋璇和债主沟通好了,一个月还三万,刚好是她全部的月薪,以前是够的,不过嘛,她从中掺和了一脚,就不太够了。
这下,宋璇的一切行为就都想得通了。
漫不经心的从桌上拿起一块梨放入嘴里,弹了弹新做的美甲,幽幽道,“小姨,十万太多了,傅哥哥最近把我卡都停了,我自己都没钱呢,实在是没钱借你呢。”
她可没有说谎,傅君辞确实把她卡停了,但是这不代表她没有,毕竟她包包、首饰、车子不少,随后卖点,都是宋璇几辈子赚不来的。
不过她凭什么帮宋璇。
“没……关系,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看着匆忙离去的背影,傅伶勾唇笑了,可以想象宋璇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找她开口,不过,与她何干呢?
想其他的办法?
找别人借?
“嗤……”
谁会借给她啊?
一股穷酸味,还的起吗?
晚风拂过,明月高悬,树叶沙沙作息,伴着声声夏禅,独属夏日的音律。
咚的敲门声传来,流水声渐停。
同以往不同,这次伴随着敲门声的并不是说话声,而是寂静的夜。
宋璇起身打开了门。
傅君辞站在门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人冷清疏离。
想来是之前她的哀求看在了眼里,不再叫管家来她。
他未说话,只是长腿迈过她,走进她的房间。
宋璇带上了门,跟在他身后。
她的房间并不是很大,只是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房间装饰得很好,窗下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一盆栀子花,不远处立着一个衣柜,一扇门半开着,露出些许布料,使得整个房间温馨生动极了。
扫了一眼淡蓝色的床铺,长腿一弯,整个人都坐了上去,被子掀开一角,还能感觉到一股未散的温热,带着女子特有的体香,沁人心脾。
抬眼打量着女人的穿着,有些生气,若今日来的不是他,那岂不是被别人看了去?
“穿这么少?”
语气带上了分愠气。
在傅君辞看不见的角落宋璇不赞同的咬了咬唇,长袖的睡裙长度一直蜿蜒到脚踝,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肌肤唯有脖颈和脚。
见人丝毫未将他话听进去,傅君辞气笑了,将人拉入怀中,因为力度稍大,女子几乎是撞进怀里的,自然紧紧的贴着。
“没穿?”
沙哑的声音从嘴里溢出。
浑身突然变得燥热,手下意识的圈紧女人的腰肢,将人贴得更紧,有些心猿意马。
随后暴怒。
“你居然不穿就开门了?”
死死的盯着女人,“门外到底有谁呀,这么迫不及待?”
“我本来已经上床睡觉了。”
言外之意,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在傅君辞阴晴不定的目光中又道,“我知道是你,再说了睡衣不透。”
“我看看。”
说着将人松开了一点,随后炽热的视线上下游移,随后是粗重的喘气声,“阿璇,你也对我心动呢。”
缠绵又勾人。
宋璇对上他的眼眸,低头一看,又羞又恼的起身,坐到离男人最远的窗边。
傅君辞将外套脱下,随意搭在床边,随后悠闲倚靠在床上,仿佛他才是屋子的主人似的。
宋璇几次欲言又止,随后扭头看向窗外,装作无事发生。
房间一阵寂静。
唯有钟表哒哒转动着,彰显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随后,宋璇败下阵来,“你……,找我何事。”
寂静。
抬眸,是男人布满爱意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缺钱怎么不找我?”
宋璇瞳孔猛的放大,似是在问他怎么知道的,随后又想通了般,“我……”
“不想麻烦你。”
傅君辞皱眉,之前的财产转移宋璇并未签字,他知道她是铁心同他不想有任何牵扯。
“阿璇,为何不找傅伶?”
不要他的可以。
可傅伶好歹是她侄女,再说这钱本就该傅伶还,虽然傅伶也是从他这里拿的,但如果能帮上宋璇,他心甘情愿奉上。
连傅君辞都没有注意到,何时起他唤傅伶不再是小伶,甚至还带着一股自身都没察觉的不耐烦。
宋璇轻声说,“不关小伶的事。”
“那又与你何干?”
“傅伶才是那男人的直系亲属,父债子偿。况且一百万于你而言是巨款,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月的零花钱而已。”
傅君辞的语气很冲,对宋璇的做法无奈又生气。
“我知道。”
“可她是我亲人,我不想逼她。”
“如果先生今天是来教训我的话,你走吧。”
女子的神色冰冷,她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可伤人的话却一句接着一句从唇中吐出,全然不顾他的一腔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