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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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七十了,还要拉扯全村去逃荒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姜银朵摇头:“村里人人反对。”
村长紧绷的心松下来,他擦擦额头的汗,有心骂王婆子几句。
待想到这会儿不是讨伐王婆子这个混账的时候,故把话又咽了回去。
“二婶子,后面呢。”
“后面,后面就连山根下那两口泉眼都干了。”
村长心头一颤,哆嗦道:“二、二婶子,二叔给二婶子托梦,肯定不简单,不知二叔有啥明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不过,现在不是和盘托出的好时机。
姜银朵叹口气,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怅然:“你二叔自然是有后话的,只是眼下说出来,你也未必会信,这样吧,等他先前说的那些事应验了,我再把下剩的告诉你,毕竟,要不是他生前是十世善人托生,能燃烧累世积攒的功德托梦给我,我们一家老小,可如何避开这灾年呢……”
说到这儿,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慌忙捂住嘴,眼睛里满是慌乱。
她适时露出几分惧怕:“大侄子勿怪,王婆子孙子病了,都能赖到花家那小姑娘头上,都敢搞出啥人祭,这要是让她知道你二叔托梦给我, 铁定得把我当灾星邪祟给祭了。”
村长没想到姜银朵会说这个,一怔之后,倒也明白她的惧怕。
倒是杨老太,听到这事要是外传,说不得妯娌会被当成邪祟给祭了。
立马拍着胸脯道:“称心他娘,这事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嘴巴最紧了,要是往外透一个字,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况且,要是真能避祸,咱们也跟着沾光不是。”
说着,她毫不犹豫举起手,一点儿不带迟疑发起毒誓。
发完誓,她便把眼睛看向村长,眼神里满是“你也得表个态”的催促。
见老太太眼睛灼灼盯着自己,村长嘴角抽了抽,又见姜银朵坐在一旁瞅着他,他倒也干脆,清了清嗓子,举起手。
开始起誓:“我顾驾车在此立誓,今日从二婶子这里听来的事,要是对除我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人提及,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时下人最是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看着两人郑重的模样,姜银朵这才稍稍安心。
只是话到这份上,该说透的还得说透,免得日后因猜忌生了隔阂。
她垂眸抿了抿唇,再抬眼时脸上已浮起几分惭愧,声音也软了些:“嫂子、大侄子,你们别多心,不是我故意防着你们,实在是这事太关乎性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传出去的风险。”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沉下来:“这话是传到跟咱们不对付的人耳朵里,人家只消往官府跑一趟,说咱们散播“托梦避祸”的言论是妖言惑众,到时一个妖言罪判下来,咱们仨是主犯,脑袋保不住不说,就是家里的小辈们,一个个怕是都得填进去。”
妖言罪三个字一入耳,杨老太和村长的脸色当即就是一凛。
要说先前发毒誓,更多是为了安姜银朵的心,可此刻想起妖言罪的利害,两人才实实在在将这事的保密程度,提到了最高等级。
谁都知道,本朝对妖言惑众、造谣生事最是忌讳,一旦沾边,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能。
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的后怕:“二婶子这话提醒的对,往后这事,咱们就烂在肚子里,可不能被人给拿到把柄。”
杨老太也跟着点头:“没错,嘴都严实点,谁要是管不住嘴,先不说天打雷劈,我第一个扇他嘴巴子。”
姜银朵见两人真正把这事放在了心上,这才满意。
相传本朝开国皇帝起义前,中州大地落过一块陨石,上刻“天命元授,解救苍生”八个字。
而元授,正是本朝开国皇帝崔元授的大名。
自古以来,但凡开国皇帝,为了政权的合法性,也为了让百姓信服自己的统治,都会通过君权天授的一系列包装,来巩固稳定自己的统治。
而天命之说,恰恰正是大多数开国之君最喜欢、也最好用的。
他们尝到天命所归,预言谶语的好处,最怕的就是后来人有样学样。
在手执神器,坐稳龙椅后,通常都会针对各种不稳定因素,颁布相应的律令。
而妖言罪,就是其中最广泛,最严苛的法令。
所有能煽动百姓、影响王朝统治的谣言、传言、鬼神之说,都在其中。
啥祥瑞、啥谶言、啥神话传说,只要和皇室无关,都会受到当地官府的监管,直到确定不会动摇当地民心民生为止。
虽说这具身体都七十了,但也是好不容易捡到的一条命,姜银朵可不想以身试法,感受这妖言罪的厉害。
同村长约定好明日下晌去靠山村李家,姜银朵和杨老太就离开了村长家。
而村长也没闲着,把两人送出门后,他脚步匆匆就往老井边赶去。
今儿晌午他才去老井看过,井水虽浑浊许多,但离底至少还有两米深,这咋说干底就干底了呢。
回去路上,杨老太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姜银朵见她心神不宁。
安慰道:“嫂子莫愁,不管啥样的日子,咱撑过去就完了,再说,还有我陪着嫂子呢,啥妖魔鬼怪,咱们都不怕。”
“行了,我身子骨可比你硬朗多了,瞅你这一步三晃荡的模样,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个吧。”
她也不想一步三晃荡啊,这不是得维持原主体衰虚弱的人设吗。
杨老太说完,拄着拐棍就往家里走。
刚走两步,又调转回来,叹道:“瞧我,也是老糊涂了,如意这孩子受了恁大的委屈,还不知多难受呢,我得去看看她,这日子,再难都得过下去不是,可不能为了群王八羔子伤心伤神。”
见老太太面有倦色,姜银朵忙道:“嫂子且回家歇歇神,咱如意不是那钻牛角尖的性子,这会儿只怕和丫头们挖野菜还没回来,晚点儿嫂子再来瞧她,咋样。”
毕竟七十三了,杨老太也觉有些乏累,听到顾如意没闷屋里生气,就没再坚持,又叮嘱姜银朵留意侄女别做傻事,拄着拐棍就走了。
目送杨老太走远,姜银朵也没回家,而是往村外的麦地走去。
想到杨老太方才说自己走路一步三晃荡,她想了想,再抬步时,脚步明显稳健不少。
漫漫逃荒路,不太平的时候多着呢,她总不能一直维持体衰虚弱的人设吧。
从现在开始,她要慢慢扭转别人对这具身体的固有印象,至于她那满身的力量,只能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适当显露人前了。
循着原主的记忆走去地里,才踏上田埂,姜银朵的心便沉到谷底。
虽知道麦子因干旱会颗粒无收,但记忆里得到的,和眼睛真真切切看到的,所带来的冲击还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