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贾桂枝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恶毒的咒骂。
开水烫出来的剧痛,非但没让她闭嘴,反而激发了她骨子里最深沉的怨毒。
“秦蓁蓁!你个杀千刀的烂货!短命鬼!”
她捂着被烫得通红起泡的脸和脖子,一边疼得吸冷气,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你敢拿开水泼我!老天爷会收了你!让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有你那个不下蛋的娘!一对贱人!你们苏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
咒骂的内容,一句比一句恶毒,一句比一句肮脏。
秦蓁蓁原本已经准备回屋洗澡,听到这些污言秽语,脚步猛地一顿。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最后一丝耐心,被彻底耗尽。
她被吵得心烦。
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
看来,一次开水,还不够让她长记性。
那就,一次性解决问题吧。
秦蓁蓁一步一步,重新走回贾桂枝面前。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冷得像万年不化的玄冰,看得贾桂枝的咒骂声,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你……你又想干什么……”
贾桂枝色厉内荏地往后缩了缩。
秦蓁蓁没有回答。
她只是猛地一伸手!
一把薅住了贾桂枝的头发!
“啊!”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贾桂枝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秦蓁蓁二话不说,拽着她的头发,拖死狗一样,将她那颗肥硕的脑袋,死死地往烧得滚烫的灶台铁锅上摁去!
那口刚刚烧过开水的大铁锅,还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不!不要!”
贾桂枝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热浪,正扑面而来!
她疯了似的挣扎,双手胡乱地抓挠着。
可秦蓁蓁的力气,大得惊人!
她的手,就像一把铁钳,死死地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滋啦——!”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是贾桂枝额前的几缕头发,碰到了滚烫的锅沿,瞬间被烫得卷曲、焦黑!
一股头发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
“啊——!杀人啦!救命啊——!”
贾桂枝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那声音,比刚才被开水泼中时,还要凄厉百倍!
死亡的恐惧,让她浑身的肥肉都在剧烈地颤抖!
秦蓁蓁并没有真的把她的脸按下去。
她只是将她的脸颊,停在离那滚烫的锅沿只有几寸的地方。
让她清晰地感受着那份灼热,那份恐惧。
然后,她低下头,凑到贾桂枝的耳边,用一种极轻、极缓,仿佛情人呢喃般的气声,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骂吗?”
那阴森的语调,让贾桂枝的灵魂都在战栗。
“再骂。”
秦蓁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的残忍。
“我就把你这张烂嘴,放到锅里,用开水涮涮。”
“再拿菜刀。”
“给你剁了。”
说着。
秦蓁蓁松开一只手,缓缓伸向旁边案板上的那把菜刀。
那是一把厚重的、用来剁骨头的菜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她拿起菜刀。
在贾桂枝惊恐欲绝的注视下。
高高举起。
然后。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
菜刀被她狠狠地,剁进了厚实的木头案板里!
刀锋,入木三分!
整个案板,都为之一震!
而那锋利的刀尖,距离贾桂枝的脸颊,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
贾桂枝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凌厉的刀风,刮得她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一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贾桂枝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巨大的、无法抑制的恐惧,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生理防线!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裤管流了下来。
紧接着,一股恶臭,在狭小的厨房里,迅速弥漫开来。
她,当场大小便失禁!
“我错了……我错了……”
贾桂枝彻底崩溃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浑身抖得像筛糠。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拼命地磕着头,语无伦次地求饶。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姑奶奶……不,祖宗!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骂你了……求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秦蓁蓁闻着那股恶臭,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她松开了薅着贾桂枝头发的手,像是扔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将她甩在了地上。
她冷冷地看着瘫软如一滩烂泥的贾桂枝,声音里充满了警告。
“记住,下一次,刀子就不是剁在案板上了。”
说完,她不再看这个已经被彻底吓破胆的泼妇一眼,转身走出了厨房。
她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蓁蓁关上门,将一桶热水倒进木盆里。
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疲惫的身体。
她用最粗糙的皂角,狠狠地搓着身上的皮肤。
一层层黑色的、带着油腻的陈年老泥,被她搓了下来,漂浮在水面上。
那场面,触目惊心。
也象征着,她正在与这具身体的过去,与这个污秽不堪的秦家,做着最彻底的切割。
当她从盆里站起来时,整个人,仿佛都焕然一新。
虽然身形依旧肥胖,但那层灰黑的杂质被洗去后,露出的皮肤,竟是出人意料的白皙细腻。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了大伯母王春芬那刻意放得温和的声音。
“蓁蓁啊,在吗?”
秦蓁蓁眼神一动,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开口道:
“有事?”
王春芬推开一条门缝,探进头来,脸上堆着虚伪的笑。
“蓁蓁啊,你看……这天也快黑了,你娘下工回来肯定也累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道德绑架的意味。
“厨房里的晚饭……是不是该你这个做闺女的,去准备一下?”
这是秦家的规矩,晚饭向来是家里的女人做。
王春芬这是在用“规矩”和“孝道”来试探她,拿捏她。
秦蓁蓁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想到了母亲苏惠兰那孱弱的身体,和常年营养不良的蜡黄脸色。
心,终究还是软了一下。
“知道了。”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个“心软”,既是她作为女儿的人性体现,也为下一场即将到来的智斗,拉开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