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婶的道德绑架。
陈庆只觉得可笑!
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懦弱。
任人欺负的陈庆。
他冷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
“一家人?二婶还记得咱们是一家人?”
“今年你们逼我分家,把我爹娘留下的家产都私吞了,怎么没说咱们是一家人?”
“我前阵子中暑躺床上,高烧不退,林婉去你家借碗米汤时,怎么没说咱们是一家人?”
刘翠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手指攥紧了衣服。
尖着嗓子喊。
“陈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分家是怕你年轻不会过日子,帮你存着粮。”
“你中暑的时候是怕你家有疫病,不敢让婉娘进来,那都是为了你好!”
“现在你倒好,得了点好处就翻旧账,良心都被狗吃了!”
陈威也跟着帮腔:
“小弟!我娘说的对!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娘说话?”
“今天你必须把獐子肉分咱们一半,不然就是不孝!”
说着。
两母子就要往院里闯。
想自己去找獐子肉。
可他刚迈过门槛。
一道黄影嗖地从院里窜出来。
“吼吼吼……”
大黄龇着牙。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吼。
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威。
浑身的黄毛都炸了起来。
显然只要陈威再往前一步。
它就会扑上去。
“狗!你怎么有养狗!”
陈威吓的连忙后退。
撞到刘翠。
刘翠也被大黄的模样吓了一跳。
荒年人都吃不饱。
这狗居然长这么壮。
看着就不好惹!
但她不愿气弱,色厉内荏喊:
“陈庆!这年头,你把饭给狗吃,也不给家里人!?”
“今天还敢放狗咬人!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我这就去找村长,让他评评理!”
陈庆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语气冷淡:
“尽管去。”
“正好让村长听听,你们是怎么逼我分家,怎么见死不救,现在又是怎么上门抢东西的。”
“对了,顺便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家顿顿有杂粮饼、有油花汤,还惦记我这口吃的,到底是谁贪心。”
刘翠脸色一阵难看。
她家日子好过。
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要是真闹到村长面前。
上门抢肉的臭名声肯定跑不了。
她瞪了陈庆一眼。
又看了看大黄那副凶巴巴的模样。
最终拉着陈威转身就走:
“陈庆!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看着这两母子狼狈离去的背影。
陈庆才朝大黄招了招手。
让它退回去。
然后关上了院门。
回到屋内。。
林婉眉头微蹙,眼里满是担忧:
“庆哥儿,你二叔二婶都是没良心的,今天被他们惦记上了,有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陈庆走过去。
轻轻握住她的手。
自家这媳妇倒不是个缺心眼的。
他想起之前王济安说的“打平伙”的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婉娘,你放心,这事我心里门清。”
“再过两天,青牛山附近的村子要组织打平伙运煤炭,到时候有头有脸的都会去。”
“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事说清楚,让其他人评评理,让他们把吃下的东西全吐出来!”
对付李翠这种乡野泼妇。
打她。
骂她。
根本没用。
那脸皮比城墙还厚。
唯有用伦理道德才能治的了她!
林婉看着陈庆眼底的光。
知道他已有打算。
心里的担忧渐渐散去,轻轻点了点头。
“庆哥儿,我听你的。”
……
两日后天还未亮。
陈庆一睁眼便习惯性沉下心神。
意识瞬间坠入那方神秘空间。
只见家族宝树。
已经长到一人高。
主干也是粗壮了许多。
唯独不变的是。
那片灵叶依旧泛着莹白微光。
意识一动。
灵叶消失不见。
三道清晰的签文随即响起。
【上下签:赴乡会,散会后于场外偶得暖身玉,此玉温润养人,常戴可安神健体,实乃异宝,切不可错过。】
【中上签:赴乡会定打平伙,当众辩理可扬眉吐气,洗清前冤,威慑小人】
【下下签:避乡会不出,刘翠必携邻里上门污蔑,称你私藏粮食、忘恩负义,届时百口莫辩,恐遭村人非议。】
陈庆眼眸一亮。
今天这签文。
竟是说同一件事。
乡会!
而前两道签文。
既解眼前矛盾,又得异宝,这等好事自然无需犹豫。
他翻身下床。
林婉已在灶房忙活。
粗布衣裙下小腹微隆。
正小心翼翼地搅动锅里的野菜粥。
陈庆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木勺,说:
“婉娘,今日我去村长家参加打平伙的乡会,你在家好生歇着。”
“别出门,要是有人来敲门,先让大黄应着。”
“再喊隔壁张婶过来陪你,我中午就回来。”
林婉点点头,眼底满是信任:
“庆哥儿你放心,我不乱走,灶房里温着你爱吃的野薯饼,记得带上。”
她又看向屋外的大黄,补了一句。
“大黄会看好家的。”
陈庆点了点头。
从陶罐拿出一枚朱红果种子。
目光深沉。
“庆哥儿,你拿这种子做什么?”
林婉好奇问道。
“借势打力。”
陈庆卖了个关子。
揣上野薯饼和几条肉干。
又拎着一袋晒干的野菜和肉干。
来到隔壁邻居家。
“张叔在吗,我是小庆啊。”
陈庆在门口喊了一会。
过了一会。
院门打开。
露出一个沧桑的中年人。
他叫张诚。
见到陈庆。
尤其是手中那肉干,喉结滚动,不由吞了口唾沫。
陈庆把肉干往前一递,说到:
“张叔,这肉干送你了,不过有一件事要你实话实说。”
张诚眼中闪过纠结之色,摇了摇头说:
“你先问吧。”
陈庆指着自己家院子,说:
“前段时间,我二婶逼我分家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张诚也看向那边,义愤填膺的说:
“那么大动静,当然记得,你二婶骂你是……阿斗。”
说完。
他小心翼翼观察陈庆神色。
见他没有动怒。
松了口气。
“很好,请张叔跟我一起去乡会,等会想让你作证。”
陈庆把手中肉干递给张诚。
这次张诚没有纠结了。
不过是实话实说。
有什么罪?
老天爷都不能说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