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轻手轻脚起身。
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林婉。
大黄见他出来。
喉咙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陈庆摸了摸狗头:
“跟我上山,帮着探路。”
大黄像是听懂了。
立马站起身。
兴奋地绕着他转了两圈。
陈庆来到隔壁叫张婶照顾林婉。
确定家里安全。
带着大黄往后山去。
清晨的山林还裹着薄雾。
松针上的露珠打湿了鞋面。
陈庆按着灵签指引。
往阴坡老松处走。
越往深处。
空气越显清凉。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
终于在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松树下停住。
树根处的腐叶层微微隆起。
隐约露出一点暗红色的参须。
“找到了。”
陈庆心中一喜。
连忙掏出竹铲。
小心翼翼地拨开腐叶。
他动作极轻。
生怕碰断纤细的参须。
野山参的价值,与品相有关,越完整越值钱。
不多时。
两株形态完整的野山参露了出来。
根茎饱满。
须根如老翁长须。
顶端还顶着几片嫩红的芽叶。
正是四十年老参的模样。
陈庆用布兜小心裹好参,又把腐叶填回原处。
抹去痕迹。
这才转身往回走。
“走,去红石坑碰碰运气。”
陈庆拍了拍大黄。
往红石坑方向走。
刚到红石坑。
就见几只灰褐色的野兔在啃食枯草。
远处还有野鸡扑棱着翅膀。
陈庆刚取下短弓。
大黄就把身子压低,做好了扑击的准备。
“中!”
陈庆一声低喝。
箭矢破空而出。
正中一只野兔的后腿。
那野兔受惊想跑。
大黄立马冲上去。
一口咬住它的脖子。
甩了甩头。
野兔就没了动静。
其余野兔、野鸡四散逃窜。
陈庆接连放箭。
大黄则配合着追赶。
没半个时辰就收获了三只野兔、两只野鸡。
全被大黄叼着。
堆在陈庆脚边。
夕阳西下。
陈庆才背着猎物、揣着野山参,带着大黄往村里走。
刚走到村口老槐树下。
就见几个村民蹲在那儿。
靠着一块大青石乘凉。
有刘三。
还有李根生和张铁,都是村里常见的农户。
平日里靠种地糊口。
现在荒年吃不饱。
只能选择有性价比的活。
那就是躺着。
“好家伙!这野物够吃半个月了吧?”
刘三最先看到陈庆。
看到被串起来的野兔野鸡。
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酸溜溜的说:
“以前咋没见陈庆这么能耐,前段时间还要死不活。”
“可现在倒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愧是陈猎虎的儿子,骨子里就带着打猎的本事!”
李根生也凑过来,目光在那几只野物上扫来扫去,语气里满是羡慕:
“可不是嘛!”
“陈猎虎当年射瞎虎王的事,我就亲眼见过!”
“现在看来,这打猎的能耐真是一辈传一辈。”
“荒年里还能天天有肉吃,这福气咱比不了!”
张铁没说话。
蹲在原地。
可眼神却不停往陈庆手里的布兜瞅。
那布兜鼓鼓囊囊的。
虽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可瞧陈庆护着的模样,定是比野物还金贵的好东西。
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刘三。
示意别再多说。
陈庆现在不仅有猎物,身边还有壮实的大黄狗。
真要惹恼了。
他们讨不到好。
陈庆听到他们的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多搭话。
大黄像是察觉到三人的目光。
对着他们发出狂吠。
那吼声如雷一般惊天动地。
吓的刘三几人面色大变。
屁滚尿流跑了。
害怕陈庆放狗咬人。
……
回到家。
张婶见他回来了。
正要起身离开。
陈庆拿出一只野鸡,说:
“张婶,这段时间老是麻烦你,实在过意不去,这野鸡就收下吧。”
张婶十分惊讶。
一番推脱。
还是收下了。
美滋滋带着野鸡回家。
过了一会。
张诚领着野鸡跑过来,面红耳赤的说:
“庆哥儿,这野鸡咱不能收啊。”
又是一番推脱。
最后张诚收下野鸡了。
走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
“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张叔的地方,尽管吩咐。”
陈庆目送他离开。
这才回到屋内。
“庆哥儿,今天打到什么了?”
林婉放下手中的针线,好奇问道。
“大货,百年老野山参,还多亏大黄帮着探路、赶猎物。”
陈庆打开布兜。
两株形态完整的野山参露出来。
林婉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虽没见过野山参。
但听别人说过。
这是能在紧要关头救命的宝贝。
年份越大越值钱。
一百年的老山参。
那真是一个天价了。
陈庆取出一株野山参,用干净的布包好,藏在床底的箱子,嘱咐道:
“独参汤能应急救命,可别弄丢了。”
“另外一株我泡进蛇王酒里,正好能增药效。”
“卖就不卖了,这玩意能保命,相当于一条命,得好好留着。”
处理完四十年老参。
陈庆想起王老丈说的草帽石。
不过那石头太大了。
他估计自己是抬不动。
没必要冒着受伤的风险尝试。
想了想。
换了一个目标。
村口老槐树下有一块一人合抱的青石。
那石头估摸着有一两千斤。
之前村里几个壮汉想挪它都没搬动。
正好用来练手。
他来到村口。
挽起袖子。
走到青石旁。
蹲下身。
双手扣住石头底部。
陈庆深吸一口气。
丹田处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手臂上的肌肉绷紧。
猛地发力。
那青石竟被他稳稳抱起来!
陈庆学着前世的深蹲动作。
抱着青石慢慢下蹲。
再缓缓站起。
往家走没几步。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的脚步声,夹杂着小孩的惊呼。
“哇!小庆哥抱着大青石走呢!”
村口的土路上。
几个半大的孩子正蹲在路边玩泥巴。
见陈庆这模样。
立马丢下手里的泥块围了过来,小脸上满是震惊。
领头的是张婶家的小儿子张栓子。
才七岁。
仰着脖子盯着陈庆怀里的青石,眼睛瞪的溜圆:
“陈庆哥,这石头你咋能抱起来啊!”
旁边的陈杏妹也跟着点头,小手攥着衣角,小声说:
“我爹说这石头,以前三个壮汉都挪不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