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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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道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丹霞墟的四季,在灵溪镇这片土地上,总是涂抹得格外分明。春日的暖风尚未将山巅的积雪彻底吻化,夏日的急雨便已敲打在了镇口老槐树新抽的嫩叶上,待到秋霜染黄了稻田,冬日的寂寥便又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
林家小院,便在这周而复始的时光流转中咀嚼着失去女主人的苦涩。
林铁山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魂魄,变得沉默寡言。这个曾经在山间能喝退狼嚎的汉子,如今像一块被溪水磨平了棱角的青石。他的脊背依旧宽阔,却总在不经意间微微佝偻着,仿佛时刻承担着无形的重量。白日,他将幼子林凡用结实的粗布带子仔细缚在背上,背上药篓,拿起那柄陪伴他多年的药锄,一步步走入云雾缭绕的群山。他的脚步依旧沉稳,却少了几分往日的轻快,多了几分沉重的黏着。
背上的林凡,成了他世界里唯一鲜活的光。小家伙不哭不闹,安静得常常让林铁山心慌,总要时不时停下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背后那细弱却平稳的呼吸声,才能确认儿子的存在。每当这时,他会用那双布满老茧、沾染着泥土和草药汁液的手,轻轻拍抚儿子的背脊,低哑地哼几句不成调的、连他自己也忘了来源的山歌。歌声粗糙,在空寂的山谷里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
夜晚的油灯下,是林铁山最笨拙也最温柔的时分。他学着记忆中秀娘的样子,就着昏黄的光线,缝补儿子磨破的衣角,针脚粗大而扭曲。烹煮的食物也常常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但他总会将最软烂、最富油水的一部分,小心翼翼地吹凉,喂到林凡嘴里。看着儿子安静地吞咽,他眉宇间的褶皱才会短暂地舒展片刻,露出一个混杂着悲伤、疲惫与微弱欣慰的复杂笑容。
林凡便在父亲沉默而厚重的爱意里,悄然成长。他的成长速度并非体现在体型上,而是一种内在的的灵慧。他极少像寻常孩童一样咿呀学语,大部分时间,只是睁着一双漆黑得如同夜空的眼眸,安静地观察着这个对他而言尚且陌生的世界。
他看父亲那双能轻易掰断枯枝、却在他面前轻柔得如同羽毛的手;看阳光从茅草屋顶的缝隙漏下,在泥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斑,光柱里无数微尘如金色的精灵般飞舞;看窗外那棵老槐树,春生夏长,秋叶飘零,冬雪压枝,仿佛一场无声的轮回。
他似乎在用一种超越年龄的耐心,解读着这个世界的规则。
周岁生辰,在一个平淡无奇的黄昏降临。林铁山特意去镇上割了半斤肥瘦相间的猪肉,又向邻居讨要了两个鸡蛋,蒸了一碗在他看来已是极致美味的肉糜蛋羹。蛋羹嫩黄,点缀着细碎的肉末和碧绿的葱花,香气诱人。
他将林凡抱到那张用了不知多少年、边缘已被磨得光滑的木桌前,将盛着蛋羹的小木碗放在他面前,粗糙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纯粹的期待:“凡儿,吃,吃了长高高。”
林凡坐在父亲亲手打造的小木椅里,身上穿着虽然旧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棉布衣裳。他没有像寻常孩童那样立刻伸出小手去抓蛋羹,甚至没有去看那碗散发着香气的食物。
一种奇异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牵引感,毫无征兆地浮现。一个极其简洁、线条古朴、非虚非实的界面,无声无息地展开,仿佛它本就存在于那里,只是等待着一个特定的时机被唤醒。
界面上方,是四个他从未见过、笔画却蕴含着某种古老韵味的符号。明明不该认识,但在“看到”它们的瞬间,他便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它们的含义:
【幸运】
【体质】
【悟性】
【气血】
【寿命:∞】
在它们下方,是一个孤零零的、闪烁着极其微弱柔光的数字——“1”。那光芒如此黯淡,仿佛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般的存在感。
林凡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越婴儿懵懂的、属于思考者的困惑。他伸出肉乎乎、带着窝窝的小手,在虚空中无意识地抓挠,试图触碰那虚幻的界面。指尖穿过空气,什么也没有碰到。
但他很快发现,他的“意念”,他集中起来的精神,似乎可以与之交互。
他本能地“看”向那个“1”,然后又依次“看”向那四个符号。【体质】似乎关联着身体的强健与力量,【悟性】可能关乎理解与学习的速度,【气血】听起来像是生命本源的能量,而【幸运】……这是什么?一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一种冥冥中的概率?
婴儿的思维逻辑简单而直接,带着一种未被世俗经验污染的纯粹。未知的、难以理解的东西,往往散发出更强烈的吸引力。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将全部懵懂却集中的精神,朝着【幸运】那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符号,发出了一个清晰的“选择”的意念。
界面如同水纹般微微波动了一下,悄无声息。那个闪烁着微光的“1”瞬间黯淡、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而【幸运】后面的空白处,则多了一个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星点标记,如同黎明前最遥远的天际那颗孤星,不耀眼,却固执地存在着。
做完这一切,林凡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小小的脑袋再也支撑不住,最终侧趴在冰凉的木桌边缘,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睡着了。
林铁山脸上的期待凝固,随即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放下手中正准备喂食的木勺,起身,用那双布满粗茧的大手,极其轻柔地将儿子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拂去他脸颊上沾到的一点木屑,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睡吧,凡儿。”他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像是说给儿子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睡着了,就不苦了。”
他将林凡轻轻放回铺着干净稻草和粗布的床上,仔细掖好被角,然后独自坐回桌边,就着昏黄的灯光,沉默地、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那碗已经微凉的蛋羹。味道似乎比往常更苦了一些。
他并不知道,就在刚才,他怀中这个沉沉睡去的婴儿,那被“无限生命”所锚定的、看似永恒平静的命运之湖,被投入了一颗名为“幸运”的石子。微澜已起,未来的洪流将奔向何方,无人知晓。
窗外,灵溪镇的夜色浓重如墨,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点缀着这亘古的寂静。林家小院的灯火,在无边的黑暗中,微弱而坚持地亮着,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只是在对抗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