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电话里的忙音像针，扎得顾明远耳膜发疼。
他疯了似的回拨，听筒里只剩“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提示。
林苗苗穿着婚纱追出来时，正撞见他瘫在车旁，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明远哥，怎么了？婚礼还没结束呢。”
顾明远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吓了林苗苗一跳。
“她走了，林苗苗！温婉走了！”
“走了就走了啊，”林苗苗理了理婚纱裙摆，语气轻飘，
“我们的婚礼才重要，你看这么多人等着呢。”
顾明远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苗苗痛呼出声。
“你早就知道她要走是不是？你故意在婚礼上搞这出！”
“我哪知道？”林苗苗挣扎着反驳，
“是你自己说要给她个‘惊喜’，让她知道谁才是你最终的选择。我不过是配合你罢了。”
“配合我？”顾明远松开手，后退两步，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全是绝望，
“我真是瞎了眼，放着温婉那样的女人不要，偏偏信了你这张嘴！”
机场候机厅里，温婉刚打开手机，就收到唐老师的消息：
“我堂哥唐瑾在出口等你，举着考古队的牌子。”
她推着行李箱走出去，很快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
唐瑾穿着冲锋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容很爽朗。
“温婉是吧？我是唐瑾。”
“唐队长，麻烦您了。”
“客气什么，唐静特意嘱咐我照顾你。”唐瑾接过她的行李箱，
“先去酒店放行李，明天一早出发去遗址。”
车上，唐瑾看她一直看着窗外，主动开口：
“是不是还在想国内的事？”
温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不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那就好。”唐瑾递过一瓶水，
“考古这行苦，但也有意思。等你看到那些深埋地下的文物，就会觉得，比起千百年的历史，个人的这点情情爱爱，真不算什么。”
温婉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
“我知道，这也是我来的原因。”
刚到酒店房间，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国内。
“温婉，是我，顾明远。”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跟林苗苗断了，我们重新开始。”
温婉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街景，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顾明远，我们已经结束了。离婚协议我放在家里的茶几上，你签好字寄给我律师就行。”
“我不签！”顾明远嘶吼道，
“温婉，你不能这么对我！五年，我们五年的感情啊！”
“五年感情？”温婉笑了，
“这五年，你陪过我几次？你记得我爱吃什么，忌什么吗？你知道我当初为了跟你结婚，放弃了多少吗？”
顾明远语塞，半晌才挤出一句：
“我那是忙工作，为了我们的家。”
“你的家，从来只有你和林苗苗。”
温婉挂断电话，将号码拉黑。
唐瑾敲了敲门，送来一份资料。
“明天要考察的区域资料，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温婉接过资料，指尖摩挲着纸页上的考古图纸，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这才是她该走的路，不是围着一个男人打转，而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