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红扑扑,明明眼底还蒙着水汽,眼圈也湿润着,却偏要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小兔子。
男人指尖漫不经心地蹭过女孩唇角,眼底盛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微微俯身靠近,声音低哑又带着几分慵懒:
“颜暖暖,你那对没有底线的父母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你还看不明白吗?”
“什么!”女孩一脸错愕愣在原地,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
“不信你可以当面问问他们,这是不是真的?
真当一个月三千万的薪资是那么好拿的吗?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就你还蒙在鼓里呢!”
女孩尽管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爸爸妈妈为了钱再一次丢下了她。
妈妈亲她抱她,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列昂尼德也只是把她当成随意买卖的商品。
女孩默默低下头,鼻头一酸,两颗豆大眼泪滴到妈妈给她买的漂亮靴子上,身体因某种情绪轻微颤抖着。
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埋怨父母的,她只是怪自己,自己是个残疾人,是个瘸子,所以爸爸妈妈才不喜欢她。
因为没有人会喜欢残缺的人,等她攒够钱把腿治好了,爸爸妈妈应该就会把她接回家的吧!
她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没有抬头,只是轻声回了一句
“叔叔,人都是有尊严的,即使我真被卖给你了。
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而不是………”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了。
是啊,一个被当做商品随意买卖的人,又谈何尊严。
男人本是带着几分戏谑逗她,见眼泪真的从她眼角滑落,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心里也有些烦。
“好了不哭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想不想听!”
方才还低头揉眼睛的女孩,听见:
“好消息”三个字,哭声骤然停了。
她眨巴着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抬眼看他,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
“叔叔,什么好消息?跟我有关吗?”
“我给你报了国际金融培训中心学习,学习金融管理和会计英语相关的东西。
你年纪轻轻的整天卖冰激凌也不是长远之计,还是得要有一技之长,以后才能养活自己!”
列昂尼德原本是计划找业内顶尖教授到住家里来给她一对一培训。
可看女孩总是一副不爱和人说话,也不会和人交流,整天低着头,这样下去以后人际关系肯定也不行。
于是再三权衡了一下,给她找了S市最顶尖的国际金融培训中心。
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一年的学费600万,一般的家庭根本进不去,给她拓展一下人际关系。
“S市国际金融培训中心”主打精英培养,教授都是国际顶尖的,实操理论相结合,会有很多实操机会。
不会太枯燥,也不需要任何知识基础,像她这样学起来也不吃力。
女孩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金融什么国际,只是听上去挺高大上的,她低着头,脚尖无意识蹭着地面。
她心里其实很想去,她也想学习一技之长,以后可以养活奶奶,养活爸爸妈妈。
不让他们再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工作了,自己也可以过得体面一些。
“可……可这要花很多钱吧!我…….我没有钱的…….”
列昂尼德看她又开始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截线条柔和的下颌。
男人的指尖忽然轻轻覆上她的下巴,力度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缓缓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看着我,”他声音低沉,“别总是低着头,和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眼睛明白吗?
去学习也拿出点气势出来,哪里的学员最喜欢欺负你这样软巴巴的小女孩了!”
颜暖暖对上那双好看的冰蓝色双眸,她也意识到男人是在为她着想,这么一看,他好像也没那么坏了!
女孩鼻尖红红的,却忍不住弯了眼,脑袋轻轻点了点,声音软软的,带着刚哭过的微哑:
“嗯,叔叔,我知道知道了。”
看她终于不哭了,男人心情也好了些,揉了揉她的脑袋:
“钱的事儿你不用管,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进去好好学!
以后出来到我公司给我赚钱,就当做还债了!”
听到这里,女孩心里的负担总算减轻了些,这笔费用就当向列昂尼德借的,以后再为他干活,慢慢回报他!
一周后,女孩脑袋上的纱布已经解开了,疤痕也完全看不出来。
她换上金融中心统一的JK制服,青春洋溢,美中不足的是她膝盖骨以前被敲碎了。
好在里面穿的是白色丝袜看不出什么端倪,走路依旧一瘸一拐。
列昂尼德站在豪车旁,艳阳高照,阳光明媚,女孩走到银杏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身上。
她背着一个粉色小背包,小象图案很可爱,穿着黑白JK制服,一双帆布鞋,扎着双马尾,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
女孩今天似乎也很开心,眼睛弯成两枚月牙,笑声清脆得像风铃,睫毛轻快地颤动着。
眼底盛着亮晶晶的笑意,连鼻尖都微微泛红,整个人鲜活又明媚。
男人目光落在她笑弯的眉眼上,一瞬间竟有些失神,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连带着周遭的风,都好像慢了几分。
“叔叔,这个金融中心的制服真好看,不过就是裙子有些短了!不过是真的很好看!”
女孩声音里满是掩饰的喜悦,一条漂亮裙子就高兴成这样。
视线向下,女孩还提着个行李箱。
由于今天就要到金融中心报到,列昂尼德昨天特意陪她去逛了奢侈品店,买了各种各样的衣服,还有小斜挎包。
当时女孩就看着了这个粉色行李箱,男人也没多想,让她拿了,现在看样子居然是要搬到宿舍去住!
颜暖暖正高兴着呢,看着男人突然阴沉的脸,她不知所措地揉了揉脑袋,小心翼翼道:
“叔叔,您怎么了?”
男人原本温和的眼神沉了沉,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大包小包的都拎走,是打算一去不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