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口碑超高的科幻末世小说《纳米黄昏：锈色纪元》，陆沉苏野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迈克尔丿唐僧”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109467字，本书连载。喜欢看科幻末世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纳米黄昏：锈色纪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 2 章：藤蔓下的刀锋
从二十层楼高的废墟往下滑时，陆沉感觉自己的手掌快要磨掉一层皮。断裂的钢筋像参差不齐的獠牙，划破了他的裤腿，带起的铁锈渣子钻进伤口，火辣辣地疼。赵小年在他上方三米处，像只灵活的猴子，借助一截垂下来的电缆荡到另一根钢筋上，冲锋衣的下摆扫过锈迹斑斑的墙面，扬起一阵红色的粉尘。
“抓紧了！下面有铁尸群！” 赵小年的喊声被飞行器的轰鸣淹没了一半。
陆沉低头往下看，心脏猛地一缩。楼底的街道上，十几具铁尸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其中有两个特别扎眼 —— 一个拖着半截地铁车厢的底盘，每走一步都发出铁轨摩擦般的刺耳声响；另一个的胳膊是根扭曲的路灯杆，顶端还挂着块破烂的广告牌，被风一吹哗啦啦地响，像是在给自己打信号。
“这群玩意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陆沉骂了句，左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瘙痒。那些银色的光点又开始在皮肤下游窜，顺着血管爬到指尖，像是在预警什么。他猛地抬头，看见一架教团飞行器正朝着他们的方向俯冲过来，机翼下的机炮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低头！” 陆沉拽了把身边的电缆，整个人贴着墙面滑下去。几乎是同时，一道灼热的光束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上方的钢筋上，瞬间熔出个乒乓球大小的洞，滚烫的铁水顺着墙面流下来，在他的肩膀上烫出个燎泡。
“电磁炮！他们动真格的了！” 赵小年已经落到了五楼的位置，正拼命踹一扇变形的窗户，“快进来！这栋楼里有紧急通道！”
陆沉深吸一口气，松开电缆，借着重力加速下坠。风灌进他的衣领，带着铁锈和某种腐败植物的混合气味。在距离五楼还有两米的时候，他蜷起身子，用肩膀撞向那扇已经被赵小年踹开一道缝的窗户。玻璃早就被灰潮腐蚀成了粉末，只剩下扭曲的窗框，他像穿过一层纸糊的障碍，重重摔在地板上。
“你大爷的，就不能轻点？” 赵小年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电磁手枪差点掉在地上。
陆沉顾不上骂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探头往下看。飞行器在楼底盘旋了两圈，机炮扫射着街道上的铁尸，像是在清理障碍。那些铁尸被打得支离破碎，却又在纳米集群的作用下重新拼凑起来，反而变得更加狂暴，朝着飞行器的方向嘶吼着扑过去。
“它们这是在…… 自杀式攻击？” 陆沉皱起眉头。铁尸虽然是被纳米集群寄生的怪物，但基本的趋利避害本能应该还在，这么疯狂地冲向飞行器，根本不符合常理。
赵小年正用一根钢筋撬着走廊尽头的铁门，闻言回头啐了一口：“被教团的‘集群信号’控制了呗。那些疯子能通过特定频率指挥铁尸，跟玩电子游戏似的。” 他猛地一使劲，铁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终于被撬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快进来，这后面是消防通道，直通地下三层。”
陆沉跟着他钻进去，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差点让他吐出来。消防通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在头顶微弱地闪烁，光线穿过弥漫在空气中的粉尘，形成一道道扭曲的光柱。楼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淤泥，踩上去噗嗤作响，像是踩在某种生物的腐肉上。
“小心脚下，这里以前是游泳池。” 赵小年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带着诡异的回音，“灰潮后地下水倒灌，把整栋楼的下半部分都淹了，淤泥里全是纳米虫的休眠体，被踩到就会醒过来。”
陆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鞋底已经沾满了灰黑色的淤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硬。他赶紧在楼梯扶手上蹭了蹭，却发现那些淤泥像是有生命似的，紧紧粘在布料上，甚至开始缓慢地侵蚀鞋带的纤维。
“这玩意儿还会进化？” 他想起泰坦计划资料库⾥的记载，纳米集群在不同环境下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特性，在金属环境中会加速腐蚀，在有机物环境中则会进入休眠状态，除非受到剧烈的外力刺激。
“何止会进化，” 赵小年已经下到了下一层，正用电磁手枪的枪管挑开一具横在楼梯上的白骨，“上个月我在东边的图书馆见过会爬树的纳米虫，裹着书页做成的翅膀，跟蝙蝠似的挂在天花板上，见人就扑。”
陆沉没再接话，注意力全放在了左手的异状上。那些银色光点已经聚集到了手腕的位置，形成一个模糊的圆环，随着他的心跳微微搏动。他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共鸣，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脑海深处低语，既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在遇到铁尸的时候也出现过，但此刻却强烈了十倍不止。
“前面有东西。” 陆沉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
赵小年立刻举起电磁手枪，猫着腰躲到一根混凝土柱子后面，只露出半只眼睛警惕地往前看。消防通道在前方二十米处拐了个弯，那里的应急灯已经完全熄灭了，只有一缕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不像铁尸的动静。” 赵小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铁尸走路不会这么轻……”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极轻微的破空声从拐角处传来。陆沉几乎是本能地拽了赵小年一把，两人同时扑倒在地上。一支闪着寒光的弩箭擦着他们刚才的位置飞过去，钉在身后的墙壁上，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
那不是普通的弩箭。箭头是用某种黑色的金属打造的，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凹槽，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幽蓝的光泽。箭杆上缠绕着几圈银色的细线，陆沉凑近一看，发现那竟然是用纳米虫的分泌物编织而成的，遇空气后迅速硬化，牢牢地将弩箭固定在墙面上。
“是‘巢’的人！” 赵小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又很快被警惕取代，“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沉没说话，慢慢站起身，朝着拐角的方向举起双手。他能感觉到左手的银色光点变得异常活跃，像是在与某种外部力量产生共鸣。
“出来吧，我们没有恶意。” 他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我们在找‘巢’基地。”
沉默了大约十秒钟，拐角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带着明显的戒备：“你们是谁？机械教团的走狗？”
“不是！” 赵小年急忙喊道，“我们是拾荒者，想加入你们基地！”
“拾荒者？” 女声带着一丝嘲讽，“拾荒者可不会用泰坦计划的抑制剂。”
陆沉的心猛地一跳。对方怎么会知道抑制剂的事？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那里的银色光点已经开始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危险的临近。
“你是谁？” 陆沉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泰坦计划？”
拐角处的人影动了动，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身材高挑，脸上涂着和赵小年类似的黑灰，但遮不住精致的五官。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孔的颜色比常人要浅一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她的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十字弩，箭槽里还躺着一支和刚才那支一模一样的弩箭，右手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随时可能发射。
“苏野。” 女人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扫过陆沉和赵小年，最后定格在陆沉的左手上，“‘巢’基地的首领。至于我怎么知道泰坦计划……”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我父亲就是被你们这些研究员害死的。”
陆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看着苏野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痛苦，突然想起了陈博士实验室里的一张合影，照片上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背景是基因库的大门。那个男人，好像和资料里苏野父亲的照片长得很像。
“你父亲是苏明教授？” 陆沉的声音有些干涩。
苏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紧了紧：“你认识他？”
“我……” 陆沉刚想说话，左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些银色的光点像是沸腾的水，在皮肤下游走、碰撞，形成一道道扭曲的纹路。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纳米集群正在快速靠近，数量远远超过刚才遇到的铁尸群。
“小心！” 陆沉猛地扑向苏野，将她拽到柱子后面。几乎是同时，一阵密集的撞击声从通道上方传来，水泥碎块和铁锈渣子像雨点一样落下。
苏野反应极快，落地的瞬间已经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反手架在陆沉的脖子上：“你想干什么？”
“抬头看！” 陆沉没理会脖子上的刀锋，指着头顶的天花板。那里的水泥层正在被某种东西快速侵蚀，露出里面盘根错节的钢筋，而在钢筋的缝隙中，正蠕动着无数灰黑色的丝线，像是某种植物的根须，但表面泛着金属的光泽。
“腐藤怪！” 赵小年的声音带着恐惧，“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玩意儿？”
苏野的脸色也变了。她迅速收起短刀，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三支弩箭，搭在十字弩上：“是教团的飞行器引来的。这些东西对能量波动特别敏感。” 她看了陆沉一眼，眼神复杂，“算你反应快。”
陆沉这才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消失了。他站起身，左手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但那些银色的光点依然在活跃地跳动着，像是在绘制一张无形的地图。他能 “看到” 那些灰黑色的藤蔓正在沿着通风管道快速蔓延，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将整个消防通道都笼罩其中。
“它们的核心在哪？” 陆沉问。腐藤怪是纳米集群与植物结合的变异体，虽然数量庞大，但只要摧毁核心，整个集群就会崩溃。这是他在泰坦计划的资料里看到的。
苏野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指向通道深处：“在地下三层的游泳池底部。那里以前是基因库的附属实验室，回潮后被藤蔓完全覆盖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我们现在没时间管这个，教团的人已经追进来了。”
陆沉果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还有机械猎犬特有的嘶吼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通道入口处已经出现了几个银色的盔甲身影，红色的扫描光束在墙壁上扫来扫去。
“分头走！” 苏野当机立断，从腰间解下一个金属哨子递给赵小年，“吹三声，我的人会接应你。” 她又看向陆沉，眼神里带着审视，“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赵小年刚想反对，就被陆沉按住了肩膀：“照她说的做。我们在中央公园的地铁入口汇合。” 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块身份牌，塞到赵小年手里，“如果我没到，就把这个交给‘巢’基地的人，他们会明白的。”
赵小年还想说什么，苏野已经拉着陆沉冲进了拐角。陆沉最后看到的，是赵小年转身朝着反方向跑去的背影，还有教团成员发射的电磁束打在他脚边激起的蓝色火花。
穿过拐角后，眼前的景象让陆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曾经是个巨大的室内植物园，回潮后被某种藤蔓完全占据了。那些藤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金属质感，枝干粗壮如成年人大腿，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暗绿色的光泽。藤蔓之间缠绕着无数灰黑色的丝线，上面挂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 动物的骸骨、人类的衣物碎片，甚至还有半具被包裹在茧里的铁尸，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纳米集群还在蠕动。
“抓紧了！” 苏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她猛地跳上一根粗壮的藤蔓，脚下一点，整个人像荡秋千一样荡向对面的平台。
陆沉紧随其后，左手的银色光点在接触到藤蔓的瞬间变得异常明亮。他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这些藤蔓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 饥饿、愤怒、还有一种…… 恐惧？
“它们在害怕你。” 苏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已经落在了平台上，正回头看着他，“你的血液里有什么？”
陆沉刚想回答，脚下的藤蔓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他低头一看，发现那些灰黑色的丝线正在快速收缩，像无数条小蛇一样缠向他的脚踝。他赶紧纵身一跃，抓住头顶的一根藤蔓，借力荡到平台上，堪堪躲过了丝线的缠绕。
“别停下来！” 苏野已经冲到了平台尽头，那里有一扇紧闭的铁门，“腐藤怪的核心已经锁定我们了！”
陆沉跟着她冲到铁门前，发现门上布满了复杂的锁孔，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识别装置。苏野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吊坠，塞进最中间的锁孔里。吊坠是用某种透明晶体制成的，里面封存着一滴红色的液体，在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是…… 基因密钥？” 陆沉惊讶地看着那滴液体，它的分子结构和泰坦计划中使用的基因标记非常相似。
苏野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我父亲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一天遇到能让腐藤怪害怕的人，就把这个给他看。” 她猛地一拧吊坠，铁门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的景象让陆沉再次愣住了。这里竟然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实验室，里面的仪器虽然布满了灰尘，但基本结构都还在。墙上的大屏幕上还显示着灰潮爆发前的最后一组数据，上面的日期赫然是 2147 年 7 月 15 日 —— 和他被送进低温休眠舱的日子是同一天。
“这里是我父亲的秘密实验室。” 苏野走到一台电脑前，轻轻吹掉上面的灰尘，“灰潮爆发时，他就是在这里研究对抗纳米集群的方法。”
陆沉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玻璃培养皿吸引了。里面浸泡着一株奇怪的植物，根部是正常的白色，茎叶却呈现出金属般的银色，顶端开着一朵半透明的花，花瓣上流淌着和他左手光点相似的银色液体。
“这是……” 陆沉走到培养皿前，惊讶地发现植物的叶片上布满了细小的血管状纹路，正在缓慢地搏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银叶花。” 苏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我父亲用自己的基因培育出来的，能吸收纳米集群的能量。但他还没完成研究就……”
她的话没说完，但陆沉已经明白了。墙上的照片告诉了他答案 —— 照片上的苏明教授倒在实验室的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根金属管，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器皿，而在他的手边，放着一份未完成的研究报告，封面上写着 “纳米集群中和剂 —— 银叶花计划”。
“是机械教团干的？” 陆沉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野点了点头，走到电脑前开始敲击键盘：“他们想要我父亲的研究成果，被拒绝后就杀了他，还把这里伪装成了意外事故。” 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显示出一段视频，“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最后影像。”
视频里的苏明教授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对着镜头，声音沙哑地说道：“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视频，说明灰潮已经爆发了。泰坦计划失败了，纳米集群已经失控。但我发现了一个新的方法 —— 银叶花能中和纳米集群的活性，但需要一个载体……”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打断，画面开始晃动，“他们来了…… 记住，载体在基因库…… 找到陆沉……”
视频到这里就中断了，屏幕上只剩下一片雪花。
陆沉的心脏狂跳起来。苏明教授提到了他的名字，还说载体在基因库。这是否意味着，解药公式的密钥就藏在基因库的某个地方？
“陆沉。” 苏野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父亲为什么要提到你？”
陆沉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卷起左手的袖子，露出那些银色的光点：“因为我是泰坦计划的最后一个实验体。陈博士在我体内注入了纳米集群的抑制剂，我的血液能暂时抑制它们的活性。” 他看着苏野的眼睛，“你父亲说的载体，可能就是我。”
苏野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瞳孔微微收缩：“所以，你就是那个能拯救世界的人？”
陆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解药公式的密钥在基因库，而你的银叶花，可能是完成公式的关键。”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墙上的屏幕突然切换到了外部监控画面 —— 教团的人已经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