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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眷们面面相觑。这话不仅骂尽朝臣,更将浴血沙场的贾洛也骂了进去。贾政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取家法来!”

小厮们抬来刑凳。贾宝玉被按在凳上,吓得面如土色。贾母急忙阻拦:”要打就先 我这老婆子!”

贾洛缓步上前:”老祖宗,先祖亦是军功起家。宝玉这话,是在骂先祖?还是在骂本侯?”他压低声音,”若传到宫里……”

贾母闻言僵立。贾政趁机夺过刑杖,狠狠抽在贾宝玉身上。王夫人哭喊着扑来:”老爷开恩!妾身年近五旬,就剩这个孽障了……”

提及早逝的贾珠,贾政手中刑杖终于垂下。贾母回过神,见爱孙血肉模糊,顿时嚎啕大哭。

贾洛牵着探春悄然离席,唇边笑意更深:”妹妹随我回院歇息罢。”

探春眼眶泛红,轻轻点头。唯有她懂得,兄长这是在为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讨个公道。

贾环鼓起勇气,拽住贾洛的衣袖。贾洛垂眸望向这个天生叛逆的小家伙,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随我回院子去。”

这正是贾洛的高明之处——直击要害。惩治王夫人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但仅能让她一时疼痛,却无法令其长久煎熬。

而贾宝玉是王夫人的心头肉,这顿板子足以让她痛彻心扉。这也算是为五年前的遗弃,以及探春这些年如履薄冰的日子,讨回些许利息。

翌日清晨,贾洛早早起身更衣。贾母率领贾府众人随他一同前往武安侯府。

府中仆役见到贾洛,齐刷刷跪拜行礼:”恭迎侯爷。”

贾洛淡然抬手:”都起来吧。”

大太监笑容满面地上前:”侯爷,奴才奉皇上与皇后娘娘旨意,特来为侯府更换陈设,移植园中花木。这些珍稀草木皆从御苑移栽而来。侯爷日常所用器物,也都是圣上与娘娘亲自挑选的。”

“皇上特意嘱咐,若有不合心意之处,尽管让奴才回宫调换,务必要让武安侯住得舒心。”

贾母等人闻言,心中震撼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圣眷隆宠!即便当年老国公在世时,也未曾有过这般待遇。

当今天子勤于政务,连后宫都鲜少涉足,常在养心殿批阅奏章,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如今竟亲自为贾洛挑选起居用品,不满意还能更换?

此刻的贾洛,确确实实是圣驾前第一红人,恩宠无双。

王夫人阴沉着脸,嫉妒之火在胸中燃烧。这些荣耀本该属于她的宝玉!这个贾洛生来就是克她的,先是害死她的嫡长子贾珠,如今刚回府就让宝玉挨了板子。

她绝不能坐视贾洛如此嚣张,必须设法制约。

王夫人强挤出一丝笑意:”洛哥儿,我大周以孝治天下。你得了这般气派的府邸,总不能独居吧?不如请老太太住进正院?”

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贾母素来疼爱衔玉而生的宝玉,只要老太太住进来,这座恢弘的武安侯府迟早会是宝玉的囊中之物。

贾母眼中也流露出期待之色。眼前府邸气势恢宏,依山傍水,处处彰显着尊贵气象。那些从御苑移植的名贵花木,皇家出身的侍女,无一不令贾府众人看得目不转睛。

贾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依我之见,不如让母亲也随祖母一同搬来,我仍住原来的院子便是。”

王夫人心头一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话音未落,王夫人猛然醒悟,贾洛这番话分明是在讥讽她,而自己竟不慎吐露了真心。

贾洛冷眼瞧着王夫人,这位在书中以慈悲面目示人却心狠手辣的妇人,虽靠着雷霆手段震慑了不少奴仆,终究难掩其愚钝本性。

“母亲口口声声要老太太入住武安侯府,实则惦记着让宝玉搬进来吧?”贾洛语带寒意,”这可是圣上钦赐的府邸,宝玉无功名在身,连正门都走不得。岂容你这无知妇人妄加干涉!”

森然杀气自少年侯爷周身迸发,上位者的威压如泰山般笼罩在王夫人头顶。

“念在你终究是长辈的份上,这次便不追究。”贾洛冷哼一声,”待我禀明父亲,自有公断。”

王夫人闻言抖若筛糠。自上次谋害庶子之事后,贾政已对她心生芥蒂,若此事再被捅破,她在贾府还有何颜面立足?

满院噤若寒蝉,连素来八面玲珑的王熙凤都垂首不语。实在是王夫人这番作为太过不堪——五年前将嫡子贬为弃子,今年又撺掇王子腾谋害贾洛,如今竟还敢觊觎侯府?

李纨本欲带着贾兰与贾洛亲近,为儿子谋个前程。此刻听得王夫人这般言语,羞得无地自容。

贾母面色铁青。原打算徐徐图之,偏生被这蠢媳坏了大事。看贾洛神情便知,入住侯府已成泡影。

“洛哥儿府上人手怕是不足。”贾母强笑道,”回头我送些丫鬟过来,你尽管挑选。”

贾洛颔首:”多谢老祖宗。”忽想起香菱还独居在外宅,盘算着该去接回。

赵姨娘兴冲冲跑来:”洛哥儿,我这就带环儿搬来!伺候人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母亲自便。”贾洛转向探春,”妹妹也去收拾行装,后院院落随你挑选。”

探春欢快地应了。林黛玉却暗自神伤——终究不是血亲,哪能如探春这般自在?

察觉黛玉神色黯然,贾洛温声问道:”林妹妹怎不去收拾?可是嫌二哥哥的院子不好?”

黛玉没料到他会特意询问,顿时红了眼眶:”不是…只怕我这药罐子身子,平白给哥哥添麻烦。”

贾洛对敏感内向的林黛玉心生怜惜,想到日后林如海病逝,贾府侵吞林家巨额财产,却连一碗燕窝都不舍得给林黛玉吃,实在令人心寒。

“妹妹的身子骨要紧,我定会延请名医为你调理。若妹妹愿意,这就随我去武安侯府住下。”

贾母闻言立刻反对:”这怎么行?玉儿是我的心头肉。再说你们年岁渐长,也该避嫌了。”她盘算着要将林黛玉许配给宝玉——林如海身为盐政巡抚,深得圣心,正是贾府需要的助力。

如今荣国府表面风光,实则内里空虚。贾母不愿削减用度,宝玉房中养着二十多个丫鬟,挥霍无度。她早将算盘打到林家产业上,想借此填补亏空。

贾洛目光如炬,看得贾母额头沁出冷汗。”老祖宗说要避嫌,那宝玉与林妹妹同住碧纱橱,出入从不通报,甚至在她歇息时随意闯入,这又算什么?”

林黛玉悄悄拭泪。她自幼知书达理,却不得不装作懵懂。此刻听到贾洛这番话,只觉这位兄长比亲人都体贴。

贾母脸色铁青。贾洛不再多言,转身对林黛玉温声道:”妹妹随我去收拾行李,今日定要接你去侯府。其他姐妹若愿同住,尽管来找我。”

走在去荣禧堂的路上,林黛玉望着贾洛挺拔的背影,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紫鹃和雪雁开始收拾箱笼时,她恍惚想起,除了父亲,再无人这般真心护她周全。

宝玉听闻消息,强忍杖伤疼痛,踉跄着闯入潇湘馆:”林妹妹为何执意要走?”

黛玉轻抚书卷:”不过暂居二哥哥处,何谈搬离?”

宝玉跌坐绣墩:”这一走,再想见妹妹可就难了。”

黛玉偏首浅笑:”不过一墙之隔,每日仍会来给老太太请安。”

宝玉霍然起身:”你我同吃同住五载,那贾洛才相识几日?难道五年情谊竟比不上他?”

黛玉蹙眉:”宝二哥此言差矣,两位兄长皆是至亲,我住哪个院子有何分别?”

宝玉双目赤红:”既然妹妹要走,这劳什子通灵玉留着何用!”说罢将玉狠狠掼向织锦地毯。

恰逢贾母携王夫人赶到,鸳鸯忙拾玉奉上。贾母捶胸哭道:”孽障!要发作只管拿奴才出气,何苦糟蹋命根子!”

王夫人冷眼斜睨黛玉:”这些年待你不薄,为何总引宝玉摔这命根子?”黛玉闻言泫然,朱唇微颤却说不出话。

忽闻环佩铿锵,贾洛负手而入:”母亲此言荒谬。宝玉自己跑来摔玉,与林妹妹何干?”

贾母拭泪:”若黛玉不走,宝玉怎会……”

贾洛冷笑:”他爱摔便摔,荣国府还缺块石头不成?”

王夫人急道:”此玉乃衔玉而生,举世无双!”

贾洛眸光如刃:”母亲当真确定?”见王氏神色慌乱,转而肃然对贾母道:”今日起林妹妹入住武安侯府,本侯倒要看看谁敢为难。”

行至侯府门前,贾洛朗声道:”楚乔!”

“末将在!”

“传令全府亲兵仆婢,中门洞开,恭迎林姑娘!”

朱漆大门缓缓开启,黛玉望着巍峨门楣泪落连珠。昔年入荣国府走的是西角门,今日二哥哥却以正门相迎。

“妹妹随我回家。”贾洛执起柔荑,”往后这听雪轩便是你的院子,缺什么只管吩咐紫鹃来取——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黛玉双眸含泪,望着贾洛轻声道:”多谢兄长。”

这一声”兄长”,替代了往日的”二哥哥”。

贾洛安置好赵姨娘与府中姐妹后,快步走向前院:”楚乔,调几名亲卫守护后院女眷。再给每个院子送去二百两银子,任她们支用,用尽再来禀报。”

皇上赏赐的金银丰厚,足够贾洛开销许久。

“遵命!”

……

宁国公府内,贾珍房中。

“啪!”贾珍一记耳光将贾蓉扇倒在地:”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娶不回来!”

这些日子,贾珍每每想起秦可卿的容颜便心痒难耐。想到这般 即将成为贾洛的妻子,更是不甘——若由贾蓉娶进门,秦可卿迟早是他的。可落在贾洛手里,怕是连面都难见。

“必须抢先下手!”贾珍眼中闪过狠色,”等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贾洛能奈我何?为了贾家颜面,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想到贾洛忍气吞声的模样,贾珍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砰!”

他又是一脚踹向贾蓉。自贾敬出家后,宁国府便是贾珍的天下。他肆意妄为,将府里闹得天翻地覆也无人敢管。此刻 焚身,他一刻都等不得。

“还不滚去召集人手?秦业既然敬酒不吃,咱们就直接抢人!看他敢不敢和贾家作对!”

贾蓉踉跄着爬起,一瘸一拐地出门调集人马。不多时,贾珍带着家丁护卫,气势汹汹冲向秦府。

秦业正于家中读书,忽见幼子秦钟满脸是伤奔来:”父亲!宁国府的人打进来了!贾珍说要替贾蓉强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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