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逃不过周时》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豪门总裁小说,作者“仅仅多余”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裴周时宋乐棠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逃不过周时后续章节哪里更新?裴周时宋乐棠免费无弹窗?》就在下方,点即看!
逃不过周时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宋乐棠的手指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轻轻为黄智敏推开那扇厚重的红木门。
在门扉合拢的最后一隙,她的余光捕捉到了办公室内的景象。
裴周时竟已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正朝门口走来。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容,眉宇间凝着惯有的疏离,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那份固有的淡漠之下,似乎少了一丝对待寻常不速之客时那几乎化为实质的冰霜壁垒。
是因为来访者是黄智敏吗?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她的心口。
她不敢再看,迅速而轻巧地合上门,仿佛动作慢一点,就会被门内那个她无法企及的世界所吞噬,或者被她心底那不合时宜翻涌的情绪所淹没。
那扇门,像一道清晰的天堑,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内,可能是王子与公主的童话。门外,是她灰姑娘般,不,只有一地鸡毛的现实。
回到秘书室,一股混杂着好奇、兴奋与窥探欲的低气压瞬间包裹了她。
表面上,每个人似乎都在专注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键盘敲击声、纸张翻阅声不绝于耳。
然而,空气中仿佛流淌着无数条无形的信息电流,在眼神的交汇与压低嗓音的交谈中噼啪作响。
“看到了吗?真的是黄智敏本人!”最藏不住话的李秘书第一个按捺不住,凑到徐秘书旁边,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激动,“我的天,那气质,那身段,像是会发光!”
徐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资深人士才有的、掌握了某种“内幕”的精光。
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李秘书小声点,然后才用一种更引人入胜的语调开口:“你们啊,还是太年轻。这位黄小姐,跟咱们裴总,那关系可不一般。”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炸开了花。
“真的假的?徐姐,快展开说说!”
“我就说嘛!裴总什么时候为哪个没预约的人破过例?还推了那么重要的战略会!原来是红颜知己驾到!”
李秘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天哪!难道……难道那些被压下去的绯闻是真的?就是狗仔拍到裴总前几日深夜去君悦酒店的那次?我当时还以为是捕风捉影,难道当时在酒店里的……就是黄小姐?”
“好像总裁在黄小姐回国那一晚也在君悦酒店……”
“君悦酒店”四个字,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宋乐棠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封存的盒子。
她的指尖正捏着一份待归档的文件边缘,闻言,动作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让她握着文件的指节微微泛白。
君悦酒店……
1801总统套房……
那个让她深夜去送安全套的荒谬指令……
所以,那天晚上,他原本要等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位光彩照人的黄智敏?
只是因为她的“姗姗来迟”,才导致了对方的离去,也阴差阳错地有了后面那场让她心绪混乱的“生日惊喜”?
这个迟来的,看似合理的“真相”,像一块沉重的巨石,轰然砸在她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也带来了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
原来,她所以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特殊,可能只是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缺席的误会之上。
“还不止这些呢!”另一个平日里消息颇为灵通的秘书也加入了讨论,她神神秘秘地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外人,才压低声音爆料,“我有个闺蜜在黄氏总部上班,听说最近有个来头很大的华侨富商,正在疯狂追求黄小姐,攻势猛得很,鲜花礼物跟不要钱似的。要想想黄小姐半个月前才从外国回来,就已经不止一位老板看上她了。”
“黄家那边的态度一直很暧昧,既不点头,也没把话说死。现在想想,恐怕就是因为知道黄小姐和咱们裴总这层关系,有所顾忌,不敢轻易答应……”
“地下恋情?豪门联姻?这剧情也太带感了!”
“难怪裴总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都长不了,原来心里早就藏着一位白月光!”
“黄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听说还是常青藤名校毕业,自己打理的艺术基金会也做得风生水起。这样的女人,和裴总站在一起,那才叫真正的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各种或真或假的传闻、看似逻辑严密的推测、夹杂着羡慕与惊叹的议论,像一张无形却密不透风的网,在小小的秘书室里迅速弥漫交织。
每个人都仿佛化身为洞察一切的侦探,兴奋地从这些碎片信息中,拼凑着她们心目中“完美爱情”的蓝图。
宋乐棠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垂着眼睫,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些声音,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刺穿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
她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分辨这些传闻的真假。
或许其中有夸张和臆想的成分,或许只是圈内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
她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
她看到裴周时为了黄智敏,毫不犹豫地推掉了关乎集团下半年战略部署的重要会议。
她看到他在黄智敏进门时,亲自起身相迎,哪怕这只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可对象是黄智敏,这礼仪便显得格外不同。
她看到黄智敏走进他办公室时,那没有丝毫迟疑、自然而熟稔的姿态,仿佛那不是一间象征着绝对权力和隐私的总裁办公室,而是一个她可以随意进出的寻常地方……
这些画面,一帧一帧,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比任何传闻都更具有杀伤力。
那个她放在心底仰望了十二年,如同九天明月般清冷孤傲的男人,他光芒万丈的世界里,终究会有一颗与他同样璀璨,能够与他并肩而立的星辰。
而黄智敏,无疑就是那颗星辰,家世、才华、容貌,无一不与他完美匹配。
那她宋乐棠呢?
不过是他光辉人生里,一道模糊黯淡的影子,一粒微不足道、甚至可以随意拂去的尘埃。
一股混杂着酸涩、苦闷、自卑和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她。
办公室里那些关于“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兴奋议论,此刻在她听来,不再是八卦,而是对她十二年暗恋最无情、最残忍的凌迟。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作幅度有些大,椅腿与光洁的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吱嘎”声,瞬间打破了办公室里嗡嗡的议论氛围。
“宋秘书?”何秘书被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没什么,”宋乐棠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维持最后一丝镇定,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只是觉得有点闷,嗓子不太舒服,我……我出去倒杯水。”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虚浮地冲出了秘书室,将那令人窒息的空间和那些刺耳的声音甩在身后。
她需要一个地方,一个没有那些般配议论的地方。
宋乐棠漫无目的地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走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廊间回荡,显得格外孤单。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走廊尽头的茶水间。这里位置偏僻,平时除了清洗杯具很少有人过来,此刻更是空无一人,只有饮水机偶尔发出的轻微“咕噜”声。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喘息的避难所,背靠着冰凉瓷砖墙壁,闭上眼睛,试图阻隔外界的一切,也试图平复那颗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脏。
然而,就连这片刻的宁静,也很快被打破了。
一阵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混合着模糊不清的哭诉,从茶水间隔壁那个用来堆放清洁用品的小储物间里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储物间的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那悲伤无助的声音便从这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在这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妈……我知道……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可是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明明说会负责的……可现在……现在却说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他会给抚养费……但是……但是他不会认这个孩子……也不会……不会跟我结婚……”
“他说……孩子生下来之后……他就……就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妈……我该怎么办啊……这是我的孩子啊……是一条小生命啊……”
“他……他家里那个情况……您也知道……他妈妈一直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不敢……他不敢让他家里知道……”
是魏助理。
宋乐棠猛地抬起头。
魏助理是秘书室里年纪最轻的助理,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性格温和得像只小兔子,待人诚恳,做事勤勉。
她是靠着助学贷款和拼命兼职才从那个偏远的农村考出来,读完大学的。
进入裴氏后,她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份工作,总是最早到、最晚走,脸上永远带着谦逊又努力的笑容。大家都喜欢这个踏实肯干、没什么心眼的姑娘。
可她……
她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未婚先孕,而那个男人,那个让她付出身心的男人,竟然如此卑劣不堪。
甚至说出“生下来就跟你没关系”这种冰冷绝情、毫无人性的话。
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汹涌的同情,瞬间冲散了宋乐棠因裴周时而起的自怨自艾。
同为女性,同样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艰难求存,她太能理解魏助理此刻的无助与绝望了。
她知道魏助理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知道她那份看似乐观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储物间里的啜泣声还在继续。
宋乐棠站在茶水间里,进退维谷。她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推门进去,撞破魏助理最后的尊严堡垒,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出现,除了让魏助理更加难堪之外,并无太大帮助。
她只能像一个卑劣的偷听者,站在原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里面的哭声才渐渐低弱下去,变成了断续的抽噎。
宋乐棠听到魏助理用力地吸着鼻子,似乎在极力平复情绪,然后用带着浓重鼻音对着电话那头说:“妈……我……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在上班……不能离开太久……您别担心……我……我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接着,是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和一声极轻的关门声。
宋乐棠立刻转过身,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拿起一个纸杯,假装刚来接水的样子。
储物间的门被轻轻推开,魏助理低着头走了出来。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桃子,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平日里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看到站在饮水机旁的宋乐棠,她像是受惊的小鹿,浑身猛地一颤,慌乱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宋、宋秘书……您……您也在啊……”
“嗯,接点水喝。”宋乐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她接满一杯水,转过身,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魏助理红肿的眼眶,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魏助理,你脸色很不好,眼睛也红红的,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魏助理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摇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宋乐棠对视,“可能……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我先回去工作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茶水间,那单薄瘦弱的背影,充满了无助和仓惶。
宋乐棠站在原地,看着手里那杯冰凉的水,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
它似乎总是对努力活着、对情感认真、对未来怀有期盼的女性,格外苛刻。
无论是她这样,将一份无望的暗恋默默珍藏十二年,最终却发现自己在对方的世界里渺小如尘。
还是像魏助理这样,怀揣着对爱情和未来的朴素向往,却遇人不淑,陷入进退维谷、孤立无援的绝境。
她们都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拼命挣扎,却似乎都难以逃脱命运的捉弄。
她仰头,将杯中冰凉的液体一饮而尽,那冰冷的触感从喉咙一直滑到胃里,却丝毫无法浇灭心头的悲凉。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了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挺直了那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脊背,整理了一下脸上可能存在任何不合时宜的表情,迈着看似沉稳的步伐,重新走回了秘书室。
里面的议论声因为她的再次出现而短暂地停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心照不宣的低语。
黄智敏,还在裴周时的办公室里,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宋乐棠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调出待处理的邮件列表,手指放在键盘上,试图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纷乱如麻的思绪和那颗不断下坠的心。
然而,她的眼角余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一次次地瞥向那扇依旧紧闭的门。
她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