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星光也曾注视我》中的周见微王疏野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星光璀璨风格小说被羊咩咩吃鱼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羊咩咩吃鱼”大大已经写了133033字。
星光也曾注视我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在凌晨两点半的出租屋里,映着周见微毫无血色的脸。娱乐论坛的匿名爆料区,一个标题刺眼地挂在热帖首位《顶流王疏野神秘消失一周!新电影宣传全部缺席,工作室装死,疑似塌房前兆?》。帖子底下,各种猜测甚嚣尘上:耍大牌被封杀?秘密恋爱被雪藏?更离谱的还有涉及税务问题的阴谋论,粉丝的焦虑和黑粉的狂欢搅成一锅沸粥。
周见微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边缘,骨节泛白。不是的。她知道不是。片场最后见到他那次,他穿着厚重的戏服在闷热的棚里连续拍了十个小时,下戏时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发被冷汗浸透,助理递水时他的手都在细微地颤抖。她还听到武指低声跟导演商量,说有几个高难度动作镜头要不要用替身,他当时只是摆摆手,声音沙哑地说“不用”。那强撑的样子
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又酸又痛。高强度工作,连轴转的行程,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一种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绕上来,勒得她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顶端,一条新的短信提示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
发件人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加密短号。
内容只有冷冰冰的六个字:
【市一院,VIP7。】
周见微的心脏骤然停跳!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是赵阳!一定是赵阳!这个时间,这种方式,王疏野的情况恐怕比她想象的更糟!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市一院,VIP病房,他到底怎么了?肺炎?还是更严重的?那些爆料帖里最恶毒的猜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腾。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不行!她得去!必须去!
这个念头清晰而强烈,压倒了所有理智的权衡,被发现的后果?林曼知道了会怎样?经纪人的警告?王疏野会不会觉得她多事、越界?所有这些顾虑,在看到他可能躺在病床上无人知晓的想象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像一只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的陀螺,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疯狂旋转。翻箱倒柜找保温桶,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把能用的食材。半只土鸡、几颗红枣、一把枸杞、一块老姜,手忙脚乱地丢进锅里。点火,加水,盖上盖子。她甚至忘了开抽油烟机,水汽和热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像钝刀子割肉。她守在炉灶前,眼睛死死盯着锅里翻滚的水泡,耳朵却竖着捕捉手机的任何动静,生怕错过医院那边可能传来的坏消息,或者,赵阳撤回那条短信。保温桶外壁渐渐变得滚烫,氤氲的热气熏得她眼睛发酸。她不知道这汤有没有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喝,她只是笨拙地、徒劳地,想抓住一点能为他做些什么的实感。
凌晨三点十七分。
汤终于煲好。浓郁的、带着药材清香的鸡汤气息填满了小小的厨房。
周见微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鸡汤滤去浮油,倒入保温桶最内层。犹豫了一下,她又从冰箱角落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几颗老字号药房买的、带着淡淡甘草味的止咳药糖。她想了想,没有直接放进去,而是小心地垫在了保温桶底部的隔热层和盛汤内胆之间。这样,等汤喝到后面,药糖刚好被温热融化,不会太甜腻,又能润喉。
做完这一切,她抱着沉甸甸、依旧滚烫的保温桶,像捧着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冲进了凌晨冰冷漆黑的夜色里。
市一院VIP病区位于住院大楼顶层。凌晨的走廊空旷得吓人,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惨白微弱的光,映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走,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营造出一种死寂般的压抑。
周见微像一抹游魂,悄无声息地穿过寂静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昂贵香薰混合的、冰冷而疏离的气息。她的心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保温桶外壁传来的灼热感。VIP7的金属门牌就在前方不远,紧闭的深色木门如同沉默的堡垒。
越靠近,脚步越沉重。勇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她在距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
她在干什么?
深夜抱着保温桶跑到顶流的病房外?
万一里面不止他一个人?万一经纪人陈锋在?万一被巡逻的保安或护士撞见?
他看到她会怎么想?同情?怜悯?还是厌烦和被打扰的不悦?
那句“站稳些”,那句“小心点”,那个滚烫的耳廓,那个水珠拼成的“微”字,还有“桂花巷17号”。所有的过往,此刻都变成了巨大的、令人惶恐的问号。
保温桶的提手硌得她手心发痛,滚烫的温度透过桶壁传递过来,却无法温暖她冰凉的手指。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像看着一道深不可测的天堑。刚刚在厨房里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动,此刻被冰冷的现实和巨大的惶恐彻底浇灭。她甚至想转身逃走。
就在她被巨大的犹豫和退缩感淹没,几乎要抱着保温桶落荒而逃的瞬间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门锁转动的声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清晰得如同惊雷!
周见微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猛地抬头。
VIP7那扇深色的、沉重的木门,竟从里面被无声地拉开了一条缝隙。
光线从门缝里流淌出来,比走廊壁灯更温暖柔和。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王疏野。
走廊惨白的光线落在他身上。病号服有些宽大,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单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唇色很淡,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阴影,整个人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憔悴。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地垂落,少了几分舞台上的锐利锋芒,多了几分罕见的脆弱感。
他的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似乎正准备出来,或者,只是睡不着想透口气?另一只手背贴着医用胶布,连着透明的输液管,管子另一端连着门后看不见的输液架。
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外僵立着的、抱着一个巨大保温桶的周见微身上时,那双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暗淡的眼眸,骤然亮了一下!
不是惊讶,不是疑惑,不是被打扰的不悦。
是如同沉沉的夜幕里,猝然点亮了两颗寒星!那光芒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穿透重重迷雾终于看到灯塔般的亮光!那亮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闪动,瞬间驱散了病容带来的灰败,点亮了他整个沉寂的面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走廊里死寂无声。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和她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周见微像被施了定身咒,抱着那个滚烫的、此刻显得无比突兀可笑的保温桶,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预案,所有的解释,所有的惶恐,在撞上他眼底那片猝然亮起的星光时,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她甚至忘了呼吸。
王疏野也看着她。他的目光从她惊惶失措的脸,缓缓移到她怀里那个抱着仿佛千斤重的保温桶,最后落在她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上。他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薄唇微动。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重鼻音和明显疲惫感的声音,轻轻地、却清晰地打破了走廊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进来。”
两个字。
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如同滚烫的烙铁,猛地碾过了横亘在两人之间那七年的时光尘埃和冰冷的身份隔阂。
门在身后无声关上,隔绝了走廊冰冷的光线和消毒水的气味。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柔和的床头壁灯,光线温暖而静谧。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混合着保温桶里隐隐透出的、属于食物的温暖香气。
空间不大,布置得简约而舒适。一张病床,一组沙发,一个小茶几。输液架立在床边,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而规律地滴落。仪器屏幕发出幽微的绿光,显示着平稳的心跳和血氧数值。
周见微像一尊被搬进来的雕塑,抱着保温桶,僵硬地站在门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巨大的局促感和刚才走廊里那瞬间的勇气真空,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已经坐回床边的王疏野。
王疏野靠在床头,拉高了被子盖到腰间。他没有催促,也没有再看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窗外。凌晨的城市沉睡着,只有远处零星几点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他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安静而疲惫,输液管里的液体无声流淌。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轻微的滴答声,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王疏野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她。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在门外时平稳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坐。”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靠墙的那组沙发。
周见微如梦初醒,慌乱地“哦”了一声,抱着保温桶,同手同脚地挪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只占了最边缘的一点位置。保温桶被她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像个巨大的盾牌,隔在她和他之间。
沉默再次蔓延。比刚才更加粘稠,更加令人窒息。
周见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保温桶的提手带子,大脑疯狂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话题打破沉默。工作?对,工作!他是顶流,她是记者,聊工作最安全!
“王、王老师,”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发紧,“您身体好点了吗?那个、《追光》那边,刘导说您的戏份暂时延后了,让大家别担心”
她笨拙地开启话题,目光却不敢直视他,只敢落在他盖着被子的膝盖位置。
王疏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目光落在她绞紧的手指上,又缓缓移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侧脸。眼底那片星光似乎柔和了一些。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停顿了一下,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抛出了一个完全出乎周见微意料的问题:
“你呢?”
“嗯?”周见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的工作,”王疏野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最近还顺利吗?”
周见微的心猛地一跳!他、他在问她的工作?不是客套的“辛苦了”,而是“顺利吗”?这完全超出了安全话题的范畴!
巨大的意外让她一时语塞。但看着他平静等待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审视,没有顶流的距离感,只有一种纯粹的、安静的倾听意味。一股莫名的倾诉欲,夹杂着连日来的委屈、压力和一点点小小的得意,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还、还行吧。”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依旧带着紧张,却比刚才流畅了一些,“就是跑新闻挺累的。前两天跟一个社区养老院的选题,被一群热情的大爷大妈拉着聊了整整一下午,水都没喝上一口。”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王疏野只是安静地听着,微微侧着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难以捕捉的弧度。
这微小的鼓励像给周见微打了一针强心剂。她的胆子稍稍大了一点,语速也快了一些:“还有一次更离谱!在城西那个超大的农贸市场,为了抢一个菜价波动的头条,我跟‘都市快报’的老张差点打起来!您是不知道,那场面我们俩挤在一个卖番茄的摊位前,都想抢着采访那个嗓门最大的摊主大妈。结果大妈嫌我们挡着她做生意了,一怒之下,抄起筐里的一个烂番茄就朝我们砸过来。”
她讲得有点手舞足蹈,试图还原当时的混乱场景:“老张那秃头,反应慢半拍,‘啪叽’一下,番茄正中脑门!红的黄的汁水糊了一脸!我当时离得近,吓得往后一跳,结果一脚踩在后面堆着的土豆袋子上,整个人就往后倒,您猜怎么着?”
周见微故意卖了个关子,脸上带着一种讲述糗事时特有的、混合着懊恼和好笑的表情。
王疏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分,很配合地问:“怎么着?”
“我一屁股坐进了一筐刚剥好的、水灵灵的毛豆里!”周见微比划着,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虽然带着点窘迫,“那摊主都傻眼了!后来还是老张顶着满脸番茄酱把我从豆子堆里捞出来的,那期稿子标题最后是《菜价波动引记者“豆”争,番茄毛豆齐飞》,可丢人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就在她讲述这个狼狈又滑稽的场景时,王疏野一直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讲述而微微发亮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生动的、带着窘迫却鲜活的表情。那是在镜头前、在发布会上、在镁光灯下,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真实。鲜活。带着点莽撞的可爱。
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笑意,终于如同初春融化的冰凌,缓缓地、清晰地浮现在王疏野苍白的唇角。那笑意越来越深,最终牵动了胸腔,引发了一阵压抑不住的、低沉的咳嗽。他下意识地抬手掩住嘴,肩膀微微耸动。
“咳咳……”
这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周见微的讲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紧张地看着他:“王老师?您没事吧?”
王疏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咳嗽渐渐平息,他放下手,再抬眼时,眼底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如同水波荡漾。他看着她,因为咳嗽,眼尾甚至泛起了一点生理性的湿润水光,在柔和的壁灯下,显得那双深邃的眼眸格外明亮,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暖意。
“后来呢?”他追问,声音因为咳嗽更沙哑了几分,却带着明显的笑意,“那个‘豆’争的稿子,发出去了吗?”
周见微被他眼里的笑意和追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烫,小声嘟囔:“发是发了,就是被主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们丢了《星闻》的脸,不过阅读量还挺高的。”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病房里的气氛,就在这笨拙的讲述和低低的笑声中,悄然发生了变化。冰冷的消毒水味似乎被保温桶里散发的食物暖香驱散了一些。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成了背景音。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身份壁垒、七年时光的尘埃、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伪装,在这个静谧的、只属于两个人的凌晨病房里,似乎被无声地、暂时地卸下了。
王疏野靠在床头,看着对面沙发上那个抱着保温桶、脸颊微红、眼神亮晶晶讲述着工作糗事的女孩。她不再是那个后台狼狈摔倒的小记者,不再是发布会紧张卡壳的提问者,不再是片场角落里卡关的像素玩家。她是鲜活的周见微。带着她的莽撞、她的窘迫、她的努力和一点点小小的得意。
一股久违的、如同冬日暖阳般的暖流,悄然漫过王疏野冰冷疲惫的心口。他静静地听着,偶尔在她停顿的间隙,低低地问一句“后来呢?”,或者在她讲到特别滑稽的地方,忍不住牵动嘴角,引发一阵压抑的闷咳。
时间在安静的流淌。
周见微讲完了“毛豆事件”,气氛短暂地安静下来。她似乎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个巨大的保温桶,像个不合时宜的道具。她有些局促地动了动,想把保温桶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
“那、那个”她犹豫着开口,声音又变得干涩,“我、我煲了点汤,不知道您能不能喝,就是普通的鸡汤,加了点红枣枸杞,可能没什么用。”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嗫嚅。
王疏野的目光落在那个深蓝色的保温桶上。桶身还带着她一路抱来的体温。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那只没有输液的手,骨节分明,因为生病显得更加苍白修长。他朝保温桶的方向,轻轻招了招。动作很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孩子气的索要。
周见微的心跳猛地加速!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打开保温桶盖子。一股浓郁的、带着药材清甜气息的鸡汤香味瞬间在病房里弥漫开来,冲淡了最后一丝冰冷的药味。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碗,金黄色的鸡汤上飘着几颗油亮的红枣和枸杞。
她端着碗,有些不知所措。给他?直接递过去?
王疏野很自然地微微倾身,伸出手,接过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手指,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
他没有立刻喝,只是低头看着碗里澄澈的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低垂的眼睫。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勺,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气。
周见微紧张地看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会不会太淡?会不会太油?他会不会嫌弃?
王疏野将那一小勺汤送入口中。
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疼痛的喉咙,带来一种熨帖的暖意。鸡汤的味道很家常,甚至有点清淡,红枣和枸杞的甜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土鸡本身的油脂感,带着一种朴素的、温暖的安抚力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又舀了一勺,沉默地喝着。
周见微看着他安静的侧脸,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满足感,悄悄地、如同保温桶底层那颗正在被温热鸡汤慢慢融化的止咳药糖一样,在她心底无声地弥漫开来。
窗外,城市依旧在沉睡。病房里,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微声响,和输液管里液体规律滴落的声音。仪器屏幕的幽光,映着两张卸下了所有盔甲、在寂静中第一次真正靠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