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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山县药材公司。清晨。

晨曦微露,薄雾尚未散尽。药材公司后院却已是一片紧张而有序的忙碌景象。一辆经过加固的军用卡车停在空地上,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前,林晚意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外面套着沈凛洲那件宽大的军大衣,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她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名精壮的药工和两名经验丰富的老药农,将各种特制的采药工具、保鲜箱、冰袋、急救药品、绳索等物资搬上卡车。

“王伯,您再检查一下这几把药锄的刃口,要锋利但不能太薄,七叶一枝花的根须娇贵,不能伤了。”

“李叔,冰袋的数量再清点一遍,确保充足!山里气温变化大,药材离土后必须立刻低温保存!”

“张哥,急救包里的止血粉和消毒水多备两份!安全第一!”

……

她的声音清脆而沉稳,指令清晰明确,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细致。虽然手臂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动作间偶尔会牵动带来一丝隐痛,但她神情专注,眼神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干练和自信。

张经理站在一旁,看着林晚意从容指挥的模样,脸上满是欣慰和赞赏:“林技术员!真是辛苦你了!这次行动,可全指望你了!”

林晚意转过身,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张经理放心,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要路上顺利,我有把握把七叶一枝花完好地带回来!”

“好!好!”张经理连连点头,又压低声音,“林技术员,军区那边……沈团长派了一个班的战士随行保护,你看……”

林晚意目光扫过卡车旁站得笔直、荷枪实弹的几名年轻战士,心头微微一暖。她知道,这是沈凛洲的安排。他人在省城执行危险任务,却依旧记挂着她这边的安全。

“谢谢张经理,也替我谢谢部队的同志。”林晚意点点头,“有他们在,大家心里也踏实。”

“出发!”林晚意一声令下,率先登上了副驾驶座。卡车轰鸣着,在战士们的护卫下,驶出药材公司大门,朝着青山村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初升的朝阳洒下万道金光,照亮了她眼中坚定的光芒。这一次,她不仅是为了事业,更是为了证明自己!证明她林晚意,不是攀附他人的菟丝花,而是能顶风冒雪、傲然绽放的寒梅!

*

*

省城。老码头。深夜。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废弃的老码头笼罩在死寂之中,只有远处江面上偶尔传来的汽笛声,更添几分阴森。咸腥的江风裹挟着水汽和铁锈的腐朽气味,吹拂着岸边堆积如山的废弃集装箱。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曳,投下鬼魅般的光影。

码头深处,一个巨大的、半沉入水中的旧船坞里,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汗臭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而诡异的香气。

刀疤刘叼着雪茄,站在船坞高处的一个平台上,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灯光下如同蜈蚣般蠕动。他眼神阴鸷地盯着下方忙碌的人群。几十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眼神凶狠的亡命徒,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箱箱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货物,从一辆改装过的货车上卸下,再通过临时搭建的滑道,运进一艘锈迹斑斑、吃水很深的旧货轮船舱里。

“快点!都他妈手脚麻利点!”刀疤刘低吼着,声音沙哑,“天亮前必须装完!起锚离港!要是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刘爷放心!保证误不了事!”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外号“”的壮汉谄媚地应道,他是刀疤刘的心腹打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眼神阴冷的瘦高个(黑皮)急匆匆地跑上平台,凑到刀疤刘耳边,压低声音:“刘爷!青山县那边……失手了!派去绑那小娘皮的人……被沈凛洲的人堵在山里!全栽了!”

“什么?!”刀疤刘猛地转身,眼中凶光爆闪!雪茄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娘们都搞不定!”

“刘爷息怒!”黑皮连忙道,“不过……咱们在青山县的人……传回消息……那小娘皮今天带人进山了!好像……是去采什么宝贝药材!就在后山那片老林子里!咱们的人……已经跟过去了!只要他们进了山……嘿嘿……深山老林……出点意外……谁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刀疤刘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好!告诉兄弟们!做得干净点!别留活口!那小娘皮……给老子留着!老子要亲自‘招待’她!让她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是!”黑皮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转身快步离去。

刀疤刘重新看向下方忙碌的装货场景,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沈凛洲!你抓了老子的人!坏了老子的财路!老子就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嘿嘿嘿……”

青山村后山。断崖深处。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林晚意带领的队伍行进得异常艰难。战士们在前方开路,披荆斩棘,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药工们抬着沉重的工具和箱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林晚意走在队伍中间,一手拄着开山镰当拐杖,一手拿着那张精心绘制的地形草图,不时对照着周围的环境。

越靠近那片断崖,植被愈发茂密,光线也愈发昏暗。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苔藓、泥土和奇异药香的味道越来越浓。林晚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停!”林晚意突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上几处被踩踏过的痕迹和折断的树枝,眉头微蹙:“有人来过!而且……不止一个!痕迹很新!”

带队的班长立刻警觉起来,打了个手势。战士们迅速散开,呈警戒队形,枪口压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幽暗的丛林。

“林技术员,怎么办?”班长低声问道。

林晚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了看地形草图,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果断道:“目标区域就在前面不远!但对方可能已经埋伏在附近!不能硬闯!班长,你带两名战士,从左侧那片陡坡迂回上去,占据制高点!李叔,王伯,你们带人原地隐蔽!其他人,跟我来!我们从右侧那个石缝绕过去!动作要轻!注意脚下!”

她迅速分配任务,思路清晰,指令明确。班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敬佩,立刻点头:“是!林技术员!你小心!”

队伍迅速分成两股。林晚意带着两名战士和一名年轻药工,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藤蔓,钻进一道狭窄的石缝。石缝里阴暗潮湿,布满青苔,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林晚意走在最前面,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石缝外,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突然!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猝然从左侧陡坡方向传来!打破了山林的死寂!

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有埋伏!”班长愤怒的吼声响起!随即是密集的枪声和激烈的交火声!

林晚意心头一紧!果然有埋伏!她立刻加快脚步:“快!冲出去!”

她率先冲出石缝!眼前豁然开朗!正是那片熟悉的断崖底部!几株肥厚的七叶一枝花,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静静地生长在石缝和苔藓中!

然而,此刻断崖边,却站着三个穿着迷彩服、手持砍刀和土枪的凶悍男人!他们显然没料到林晚意等人会从这个方向突然出现,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妈的!还有漏网之鱼!”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狞笑一声,举起土枪就对准了林晚意!

“小心!”林晚意身后的战士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砰!”

土枪喷出一团火光!铁砂擦着战士的头皮飞过,打在后面的石壁上,溅起一片碎石!

“干掉他们!”刀疤壮汉,带着另外两人挥舞着砍刀扑了上来!

“保护林技术员!”战士怒吼一声,翻身而起,拔出匕首迎了上去!另一名战士也立刻开枪还击!

狭窄的断崖底部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刀光闪烁,枪声震耳!药工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林晚意被扑倒在地,手臂的伤口被牵动,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她目光飞快地扫过战场!战士以一敌二,险象环生!另一个战士被土枪压制,无法有效支援!而那个刀疤壮汉,正狞笑着朝她扑来!

危急关头!林晚意眼中寒光一闪!她猛地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尽全身狠狠砸向刀疤壮汉的脚踝!

“啊!”刀疤壮汉猝不及防,脚踝剧痛,一个踉跄!

战士抓住机会,一刀刺入他肋下!

“噗嗤!”鲜血飞溅!

刀疤壮汉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另外两个歹徒见首领倒下,顿时慌了神!被战士和另一名战士抓住机会,迅速制服!

战斗结束得很快。三名歹徒两死一重伤。班长那边也解决了战斗,击毙两人,俘虏一人。我方只有一名战士手臂被砍刀划伤,伤势不重。

林晚意挣扎着站起来,顾不上手臂的剧痛和满身的泥土,快步走到那几株七叶一枝花前。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药材完好无损,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快!王伯!李叔!工具!”林晚意立刻招呼药工。

两名老药农连忙上前,拿出特制的药锄和木铲。在林晚意专业的指导下,他们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周围的苔藓和碎石,动作轻柔而精准地挖掘着七叶一枝花的根系。每一根须都力求完整,不伤分毫。

林晚意在一旁紧张地指挥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她拿出准备好的保鲜盒和冰袋,指挥战士将挖出的七叶一枝花小心地放入盒中,覆盖上湿润的苔藓,再放入冰袋降温保存。

整个过程紧张而有序。当最后一株七叶一枝花被完好地放入保鲜盒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疲惫而喜悦的笑容!

“成功了!”林晚意看着保鲜盒里那几株形态奇特、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珍贵药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林技术员!快看!那是什么?!”就在这时,一名战士指着断崖石壁上一个被藤蔓半遮掩的、黑黢黢的洞口喊道。

林晚意循声望去。那洞口不大,位置隐蔽,之前被茂密的藤蔓完全遮住了。刚才的战斗震落了不少藤蔓,才露出了洞口。

一股更加浓郁、带着奇异甜香的药味,正从洞内隐隐飘出!

林晚意心头猛地一跳!她想起上次在山洞遇险时,似乎也闻到过类似的味道!难道……这山洞里还有更珍贵的药材?!

她按捺住激动,对班长道:“班长,麻烦你带人警戒!我进去看看!”

“林技术员!太危险了!”班长连忙阻止。

“没事!洞口不大,里面应该不深。你们在外面守着,有情况我立刻出来!”林晚意语气坚定。她对药材的敏锐直觉告诉她,这洞里一定有好东西!

她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弯腰钻进了山洞。

山洞里比想象中要深一些,但并不宽敞。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泥土、苔藓和奇异药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手电光柱扫过,洞壁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和一些不知名的蕨类植物。

突然!林晚意的目光被洞壁角落处几株奇特的植物牢牢吸引!

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植物!茎秆如同紫玉般晶莹剔透,顶端开着几朵淡紫色、形似铃铛的小花!叶片肥厚,边缘带着细密的银色绒毛!最奇特的是,它的根部,竟然深深扎入洞壁的岩石缝隙中,根须如同细密的紫色血管,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林晚意心脏狂跳!她强忍着激动,凑近仔细观察,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赤脚医生手册》快速翻找对照!没有!手册上没有记载!

但那股浓郁而独特的药香,还有这奇特的形态,都昭示着这绝非普通植物!其价值……可能远超七叶一枝花!

“紫玉参?!”林晚意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前世在某个老药农口中听过的名字!据说是一种只生长在极阴之地、岩石深处的稀世灵药!有续命延年、起死回生之效!价值连城!

她不敢确定,但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她发现了一个惊天宝藏!

她强忍着激动,没有立刻动手挖掘。这种奇药,生长环境苛刻,采摘和保存方法更是未知!贸然动手,只会毁了它!

她小心翼翼地用带来的小铲子,在周围挖取了一些带着根须的苔藓和泥土样本,又仔细记录了位置、环境、形态特征,用铅笔简单勾勒了草图。

做完这一切,她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山洞。

“林技术员!怎么样?”班长连忙问道。

“没事。”林晚意压下心头的激动,神色平静,“里面就是些苔藓,没什么特别的。我们赶紧把七叶一枝花送回去!这里不安全!”

她决定暂时保密紫玉参的发现。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这个消息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必将引来无穷的祸患!

队伍迅速整理好装备,抬着装有七叶一枝花的保鲜箱,在战士们的护卫下,快速撤离了断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林晚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被藤蔓重新遮掩的山洞,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充满希望的光芒。

*

*

省城。老码头。旧船坞。

枪声如同爆豆般骤然响起!瞬间撕裂了码头的死寂!

“敌袭!有埋伏!”刀疤刘的怒吼声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淹没!

只见船坞四周的废弃集装箱顶部、吊车驾驶舱、甚至浑浊的江水中,瞬间冒出无数矫健的身影!他们穿着特战迷彩,脸上涂着油彩,如同鬼魅般从天而降!手中的自动步枪喷吐着致命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精准地覆盖了船坞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正在装货的亡命徒猝不及防,瞬间被打成了筛子!惨叫声、怒骂声、子弹入肉的闷响交织在一起!鲜血如同廉价的红油漆,泼洒在冰冷的钢铁和水泥地上!

“妈的!是特战队!沈凛洲的人!”刀疤刘目眦欲裂!他猛地缩回平台角落,拔出手枪疯狂还击!“顶住!给老子顶住!货不能丢!”

“刘爷!顶不住了!快撤吧!”独眼浑身是血,拖着一条被打断的腿,爬到刀疤刘身边嘶吼着。

“撤?!往哪撤?!”刀疤刘看着下方如同屠宰场般的景象,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他精心布置的防线,在特战队的雷霆打击下,如同纸糊般脆弱!

就在这时!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船坞入口处那扇厚重的铁门被定向爆破炸开!硝烟弥漫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战神般,踏着硝烟和火光,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沈凛洲!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常服(外面套着战术背心),脸上涂着油彩,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手中的突击步枪枪口还冒着青烟!他身后,是如同潮水般涌入的特战队员!枪口所向,无人能挡!

“刀疤刘!缴械投降!”沈凛洲的声音如同雷霆,响彻整个船坞!

“沈凛洲!!”刀疤刘看到沈凛洲,如同见了杀父仇人!眼中瞬间充血!他猛地从平台后跃起,举起手枪疯狂射击!“老子跟你拼了!”

“砰砰砰!”

子弹打在沈凛洲身前的集装箱上,溅起一串火花!

沈凛洲眼神一冷!身形如同鬼魅般侧移!同时手中突击步枪一个精准的点射!

“砰!”

子弹精准地穿过刀疤刘持枪的手腕!

“啊——!”刀疤刘惨叫一声,手枪脱手飞出!

沈凛洲一个箭步上前,如同猎豹般迅猛!一记凌厉的膝撞狠狠顶在刀疤刘的腹部!

“噗!”

刀疤刘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身体弓成虾米,口中喷出鲜血和胃液!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铁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沈凛洲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到那艘旧货轮旁。船舱里,几个负隅顽抗的亡命徒被特战队员迅速击毙。他掀开油布,露出里面一箱箱包装严密的白色粉末!

“报告团长!缴获毒品‘白面’共计一百二十公斤!抓获主犯刀疤刘及骨干成员七人!击毙武装贩毒分子二十三人!我方轻伤两人!无人阵亡!”周正快步跑来,激动地汇报!

“好!”沈凛洲看着那一箱箱罪恶的白色粉末,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他转身,走到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的刀疤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刀疤刘!你贩卖毒品,残害百姓!罪该万死!”沈凛洲的声音如同审判,“说!你的上家是谁?!还有谁参与了?!”

刀疤刘满脸是血,眼神涣散,却依旧狞笑着:“嘿嘿……沈凛洲……你……你赢了……但……你……你也别想好过……你……你的女人……嘿嘿……现在……现在恐怕已经……已经……”

“砰!”

沈凛洲猛地一脚踹在刀疤刘胸口!将他后面的话硬生生踹了回去!刀疤刘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周正!”沈凛洲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立刻联系青山县!确认林晚意同志安全!”

“是!”周正心中一凛,立刻拿起步话机!

沈凛洲站在原地,看着昏死的刀疤刘,又看向青山县的方向,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一股难以的恐慌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他!

晚意………

青山县药材公司。灯火通明。

卡车轰鸣着驶入后院。车门打开,林晚意第一个跳下车。她脸色有些苍白,手臂的绷带渗出了点点血迹,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张经理!幸不辱命!”林晚意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力量!

张经理和早已等候多时的公司领导、技术员们立刻围了上来!当看到战士们小心翼翼抬下来的保鲜箱,打开盖子,露出里面那几株形态奇特、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七叶一枝花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天啊!真的是七叶一枝花!”

“品相太好了!”

“林技术员!你太厉害了!”

“这可是咱们公司的大功臣啊!”

张经理激动得老泪纵横,紧紧握住林晚意的手:“林技术员!谢谢你!谢谢你啊!你可是救了咱们公司啊!”

林晚意脸上露出了疲惫而欣慰的笑容。她刚想说什么,一个战士快步跑过来,递给她一个步话机:“林技术员!沈团长电话!”

林晚意心头一跳!连忙接过步话机:“喂?沈……凛洲?”

步话机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沈凛洲低沉而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后怕:“晚意……你……你没事吧?”

林晚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山里遇袭的事!她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包裹,鼻子有些发酸。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柔而坚定:“我没事。七叶一枝花……也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你……你呢?任务顺利吗?”

步话机那头,沈凛洲似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沉默了几秒,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顺利。刀疤刘抓了。货也缴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晚意……等我回来。”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最郑重的承诺,瞬间击中了林晚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握着步话机,脸颊绯红,轻轻“嗯”了一声。

步话机挂断。林晚意站在原地,看着灯火通明的药材公司,看着周围欢呼的人群,又望向远方沉沉的夜色,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力量。

她知道,属于她的新篇章,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在远方守护着她的男人,也即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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